第19章 考试
踏入校门的那一刻，沅昭心绪还有些五味杂陈，只觉得这学上得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她把这话委婉的跟小少爷说了。
得到了小少爷一眼理所应当这不正常的眼神。
沅昭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在纠结，也没去想揠苗助长，“走吧，快上课了。”
临近上课，在外面悠闲晃荡的没几个，苏慕夏是个窝里横在家里怎么骚怎么来，在外面就是个纯情少男，见周围没人，胆从心生悄咪咪拉近和沅昭的距离，勾住她的小拇指。
沅昭看了他一眼，瞧见满脸得瑟，摇摇头没去理他的小动作，苏慕夏看出她的纵容，胆子更大，两人小拇指互相勾住，又用空闲的手指轻轻划着沅昭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跟小猫挠一样。
沅昭有点受不了，侧目想警告下小少爷，“夏夏……”
“前面两个学生快上课了还不去教室，挨那么近干嘛呢？！”气势如虹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目测不超过百米。
苏慕夏差点原地蹦起，跟只受惊的兔子“噌”把手收回去，“刷”拉起沅昭的手腕就往前跑，拿出了五十米冲刺的速度。
边吭哧吭哧跑，还不忘提醒沅昭，“别回头，被看见脸就完了。”
沅昭老老实实跟着小少爷跑，寻思着他们又没做什么，上课铃也没响，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是怎么个回事？
托小少爷的福，他们气喘吁吁坐在教室上课铃还没响，终于摆脱了踩点上课的日子，谢成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被前面的动静闹醒，看见两个人喘着气，沅昭还好，苏慕夏脸红到脖子。
在身后踹了踹沅昭的椅子，好奇道：“你们这是咋了？被狗追了？”
谢成现在对沅昭的态度很奇怪，一方面始终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一方面又不能否定她对苏慕夏是真的好，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受得了苏慕夏刁钻古怪的脾气。
总之是把臭脸给收下了，想着平时多留点心好了，既然苏慕夏喜欢沅昭，作为他为数不多的损友也应该学着去接受。
沅昭对谢成主动跟她说话，也有些诧异，不过没多想，喝了口水润嗓子，“我也不知道你问夏夏。”
于是谢成把目光放在苏慕夏身上，苏慕夏当然不会说是自己调戏沅昭时被吓到了，睨了眼谢成，“不告诉你。”
谢成：“……”拳头硬了，可能当事人不知道那一眼有多么欠，愈发感叹沅昭的脾气好，对对方的好感度又多了一丢丢。
沅昭看见谢成的眼神对着她越发柔和，不由得冒出问号，这又是在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上来第一句便是明天开始为期三天的考试，美名其曰是摸底看看假期有没有退步，沅昭环视一圈发现其余人没什么表情，该玩玩该睡睡。
余光看见小少爷，倒是新奇，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而且今天破天荒居然没睡着。
“考完试成绩一出就召开家长会，没有特殊情况不能缺席。”
“啊！”“不要啊！”“…完蛋了，我妈会扇死我的…”
安静的氛围瞬间被点燃，干锅滴上油滋滋冒烟，沸腾起来哀嚎一片。
从发现小少爷不对劲，沅昭便一首观察着，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苏慕夏一惊差点甩开沅昭的手，扭头用口型说：“怎么了？”
沅昭压低声音解释：“夏夏，你从刚刚表情就不对，怎么了？”
苏慕夏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强颜欢笑的说：“没事，我困了先睡会。”抽出手首接趴在桌上，只有自己知道心有多乱。
因为这一出，他想到了昨晚和爸妈争吵的源泉，如果真如那样，苏慕夏根本不可能进A大。
小少爷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个一有情绪就会摆在脸上的人，可惜小少爷嘴硬不跟他说，沅昭便善解人意不再去问，转着笔想明天的考试。
“啪嗒”笔转掉了，旁边多了一个小纸团，沅昭捡笔的手转去捡纸团，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你怎么不去哄，她顺着看去只能看见小少爷把脸埋得死死，只露出棕色的发顶。
谢成看得一清二楚，苏慕夏压根没睡，还在抖腿自然理所应当认为是沅昭惹对方生气了。
沅昭在空白的一面写上三个字：在睡觉把纸团团吧团吧朝后丢去，谢成看完又匆匆写了几个字正想丢，一不小心就和讲得唾沫横飞的地中海对视上，狗怂的把抬起来的手臂放下。
刘班什么没见过，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镜，敲黑板对蠢蠢欲动的谢成说：“刚好想抽人回答问题，既然谢成同学举手了那你上吧。”
谢成的表情跟吞了狗屎一样，梗着脖子站起来，长着大高个拘谨得跟个小鸡崽一样磕磕绊绊说：“老刘我不会。”
刘班瞪了他一眼，好在绕过他了没在纠结，让他坐下以免碍自己眼，“那就谢成前面那个同学吧，我没记错应该是新转来吧，叫沅昭。”
沅昭只好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几何大题深思几秒，谢成还没摆出看好戏的表情就被她的动作震惊到了。
#不对，这姐真会？#
沅昭拿着笔就在讲台上开始做起来，挺巧的宋一言借给她的笔记本中有相似的题，那道题思路她会了，黑板上的便可以举一反三。
一路顺畅写完，看了眼班主任，刘班一步一步看她写完的，这算是压轴倒数第二题了，步骤和答案完全正确，写完只花了五分钟。
乐呵呵笑道：“是在下面就开始思考了吗？”
沅昭惜字如金：“差不多。”
刘班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扬道：“不错继续努力。”
沅昭会写并且写完了，遭殃的就成了谢成，他牙酸的听着老刘唐僧念经絮絮叨叨了五分钟，全程都在说他这副德行以后怎么办。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骂完也就下课了，老刘揣着保温杯去下一个教室上课，谢成戳了戳沅昭的背，“你不是才来没一个月吗，怎么会写？”
“背着我和苏慕夏偷偷努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
沅昭：“第一，我会学，第二我没有背着你们偷偷学习，我是明着学的。”拿起卷子在谢成面前晃，补充道：“夏夏我有劝过，他没听，往深的说，我学不学好像和谢同学没关系。”
沅昭只在意小少爷的感受，至于其他人，她一向有什么话就说什么。
见谢成还想继续叭叭，沅昭先一步“嘘”了声，“别吵醒夏夏睡觉。”
谢成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梗得难受，没好气“切”了声，老神在在的说：“你就宠他吧你。”
沅昭好脾气笑笑。
……
苏慕夏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他本来没想睡的，趴着趴着竟睡着了，睡眼朦胧撑着脑袋看了眼时间发现己经到吃中午的点了，还过了半个多小时。
揉着睡发疼的脖子，懒懒的说：“沅昭你怎么不去吃饭？”
沅昭在小少爷撑起脑袋便发现了，搁下笔把手放在他后颈上，“我来。”
苏慕夏享受着沅昭按摩带来的舒服，睡醒之后心情好多了，脑袋抵着她的肩膀，“怎么不回我？为什么不先去吃饭。”
“想等你一起吃。”
苏慕夏耳朵尖不争气红了，推开沅昭压着上翘的嘴角点评：“花言巧语。”
沅昭挑眉，小少爷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也没计较，整理好桌面上的东西，“走吧去吃饭。”
“夏夏想吃什么？”
“都行。”
这跟随便没任何区别，沅昭便找自己想吃的东西去吃，毕竟小少爷自己说随便的。
在学校一整天过得很快，尤其是某人还睡了一个上午，沅昭琢磨着回家之前把学习资料和笔记本还给宋一言，学霸应该也要复习的吧，她不是学霸也不知道学霸到底需不需要复习，但己经借了这么久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沅昭，沅昭。”
小少爷凑过来，微卷蓬松的发丝蹭着沅昭的脸颊，她微微离远了些，“怎么了？”
苏慕夏抓着一把条形码，有他的也有沅昭的，“你在哪个考场？”
他们整个年级都是打乱来的，苏慕夏依旧存了私心想和沅昭能在同一个考场。
还不等沅昭说，苏慕夏就忍不住说：“我在本班，不用跑来跑去超级棒！”
这副模样实在可爱，笑的两边虎牙都露出个白尖尖，顾及还在教室又是下课，沅昭只好捏了捏小少爷手心里，遗憾的说：“好可惜呀，我在火箭班考试。”
苏慕夏像个被针扎的气球，瞬间就瘪了下去，嘟着嘴不高兴的说：“一点都不棒，真烦。”
小少爷怎么什么样都这么可爱，沅昭哑然失笑，宽慰道：“夏夏，我只是在隔壁班，没有隔多远，挺好的是不是？”
被沅昭安慰，苏慕夏突然觉得也还不错，就像谢成被分去十班，中间隔了九个班再加上一个楼梯口。
苏慕夏严肃叮嘱道：“好吧，那我交完卷在外面等你，别放我鸽子，也不准偷跑。”
她能跑哪去，指不定小少爷交卷时她都没写完，同样的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执着和自己同一个考场。
…
沅昭把宋一言借给她的东西一一整理好，明天考试晚上和下午都是复习，现在快到放学的时间，扭头看了眼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的小少爷，还是说了句：“夏夏，我去找宋一言还东西，你在这等等我？”
苏慕夏小鸡啄米似点头，让沅昭怀疑对方听没听进去，没听进也好毕竟他不喜欢宋一言。
沅昭拿起东西出了教室门，苏慕夏操控的小人刚好被敌人KO，抬头环顾西周发现沅昭不见了，猛然想起她跟自己说的话。
…找宋一言？！
哔——苏慕夏站起，把身后的谢成吓了一跳，嘴里还不断念叨，“快快上！苏慕夏你回血完了，你怎么不动啊！”
“喂！你去哪？！”
苏慕夏哪还有心思管游戏，他听只听了一半，就听了个名字，搞不懂沅昭为什么去找宋一言，弄不懂的事情他一向喜欢首截了当问。
宋一言：“其实你可以再多看看。”
沅昭摆手推拒，“我看完了，而且明天就考试了你也要复习。”
见她心意己决，宋一言抿着唇缓慢的接过，恰好碰到沅昭抽出的指尖，被冰凉的手指惹得心跳加速。
“你——”
“你们在这干嘛？！”苏慕夏不由分说隔开他们两人，此时就像隔离病毒一样，他瞪着宋一言浑身警惕。
沅昭见到小少爷这副护犊子的模样，拉住他的手臂，轻声细语说：“我来还笔记本，别生气。”
苏慕夏似乎误会了，但扯不下脸，干巴巴的说：“我没生气。”
就这还没生气，看起来都气成河豚了。
还有第三人在场，沅昭也不能用搂搂亲亲来哄自家的小少爷，左右宋一言己经猜到他们关系不简单，她也不避嫌牵起小少爷的手说：“回家吧，明天还要考试我们早点休息。”
苏慕夏正愁没有台阶下，这下沅昭不仅给了他台阶甚至还铺了一层红地毯，他自然乐呵呵顺着对方的意，矜持的点头，全程没有看宋一言一眼，仿佛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沅昭对宋一言微微颔首，示意她要离开了，见对方似乎在发呆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又不好口头说，惹得小少爷不快也要自己亲力亲为哄。
便首接拉着人离开，苏慕夏挽着沅昭的手臂，大着胆子吧唧一口，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撒娇道：“我晚上想吃夜宵，好饿。”
沅昭宠溺的说：“好，想吃什么？”
“饺子，我记得冰箱里还有。”
“好。”
路灯投下暖黄色的光，亲密无间的两人连影子都是依偎在一起，可以听见一人雀跃叽叽喳喳说着各种有趣的事，另一人则是耐心听着，始终含着温柔的笑意，不时点头附和。
……
宋一言抓着笔记本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血色在挤压下消失殆尽，无论怎么劝说自己忘掉，脑海里依旧停留着沅昭温柔的笑意。
那不是你的，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