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里,潺潺的水声在耳边回荡,好似一首低沉的歌谣。
冯若瑶握着剑柄,那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她用剑尖轻轻挑起染血的突厥残卷,目光紧紧盯着那上面模糊的字迹,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昏黄的灯笼下,金龟子的尸体泛着诡异的青紫,那颜色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散发着阵阵寒意。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大理寺狱卒禀报,说曹主事死前曾把玩过西域进贡的七连环。
此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杜先生,"她碾碎霜糖里的玄铁砂,指尖沾上糖粒时,能感觉到那粗糙的质感。
她在石壁上画了条蜿蜒曲线,那冰凉的石壁触感让她的手指有些麻木,“皇陵甬道改建时,工部可曾用过突厥工匠?”
杜师爷的灯笼“咔”地撞在石缝间,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暗渠中格外突兀。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颤抖中带着一丝紧张,展开地脉图,羊皮卷在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标记突然在某处凝成血珠——正是先帝修建地宫时塌方过的西侧耳室。
“三年前暴雨冲垮墓道,负责修缮的...是太常寺少卿周延年的门生。”
更深露重时分,寒意如针般刺在皮肤上。
赵启渊立在紫宸殿的九枝铜灯下,那温暖的灯光照在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凝重。
当冯若瑶将沾着柏树汁液的虫甲放在沙盘边缘时,那黏稠的汁液触感让她的手指有些黏腻。
年轻的帝王突然用银剪绞断了灯芯,“咔嚓”一声,好似切断了某种联系。
跳动的烛火里,沙盘上象征突厥的狼头旗哗啦啦倒向皇陵方位,那旗帜飘动的声音仿佛是一场阴谋的呼啸。
"好一招移花接木。"赵启渊的手指抚过沙盘里微缩的宫城模型,那精致的模型触感细腻,他在玄武门暗渠的位置重重一按,“周延年上月刚奏请修缮太庙,工部派去的监造使...”
“正是曹主事的妻弟。”冯若瑶将霜糖碎末撒进茶汤,看着黑沉沉的玄铁砂在杯底聚成北斗形状,那茶汤的热气带着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
“明日早朝,陛下不妨准了周少卿的奏请。”
五更天的梆子声清脆而响亮,仿佛是时光的催促。
二十名暗卫扮作泥瓦匠混入太庙,那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冯若瑶裹着素色披风蹲在飞檐上,那披风的柔软触感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她看着周延年的管家将三车青砖运进偏殿,那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庙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第七块刻着蛇形纹路的砖石被嵌入墙基时,杜师爷养的金龟子突然从砖缝里钻出来,触须上沾着漠北特有的红砂岩粉,那粉末的粗糙触感通过金龟子的触须传递出来。
"果然连通着地下河道。"赵启渊在密室展开泛黄的水经注,那纸张的陈旧质感在手中。
狼毫笔尖悬在标注"皇陵暗流"的位置,“当年突厥使团进贡的夜明珠,怕是早被他们填进了泄洪口做路标。”
暴雨骤降那夜,雨水打在身上,冰冷而刺痛。
冯若瑶带着火药潜入太庙地窖,那潮湿的地窖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当周延年亲自来查验藏在石佛肚中的密信时,炸开的暗道里冲出混着马粪味的穿堂风,那刺鼻的气味让她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她在雁门关闻了整整八年,每一次闻到都能勾起她心中的痛苦回忆,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决心要将这背后的阴谋彻底揭露。
晨光刺破云层时,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温暖。
冯若瑶正在擦拭剑鞘上凝结的夜露,那冰冷的夜露触感让她的手指有些发凉。
赵启渊从九龙壁后转出来,掌心躺着一枚褪色的铜符,那铜符的冰冷触感让他的手心有些麻木,那是从周府暗格里搜出的前朝调兵符。
“当年北境军粮掺沙的案子,”他将铜符按在冯若瑶新换的绷带上,纱布立刻渗出柏树汁液的痕迹,“先帝赐死冯老将军的圣旨,盖的是不是这种朱砂印?”
冯若瑶的剑穗扫过铜符边缘,碎玉突然映出符咒背面极浅的莲花纹——这是己故太后母族专用的密纹。
她转头望向正在升起的朝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真相即将揭露的期待,又有对过去伤痛的回忆。
今日朝会的钟鼓声正穿透层层宫墙,那钟声仿佛是正义的召唤。
在太和殿的阴影里,杜师爷将誊抄的突厥密信夹进奏章,那纸张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冯若瑶扶正武将玉带时,瞥见御史台队伍末尾有个小官正在发抖,他官袍下摆沾着皇陵特有的黑黏土,那黏腻的黑黏土触感让她心中一凛。
赵启渊的冕旒微微晃动,十二串白玉珠后,他的目光正锁住丹陛下方某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那冕旒晃动的声音好似一种警示。
太和殿的鎏金蟠龙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赵启渊的冕旒玉珠突然撞出碎冰声,那清脆的声响在殿中回荡。
冯若瑶剑穗上的碎玉正映着周延年青白的面皮——那老臣后颈粘着片皇陵黑黏土,与他紫袍上的孔雀纹绣格格不入。
“周少卿上月奏报太庙修缮耗银八千两。”冯若瑶解下腰间染血的突厥残卷,绷带里渗出的柏树汁液在青石砖上洇出星点痕迹,“可工部账册记载的青砖数目,足够把玄武门暗渠铺成通天阶。”
杜师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袖中誊抄的突厥密信"啪"地落在地上,那纸张落地的声音仿佛是阴谋败露的信号。
沾着红砂岩粉的羊皮纸滚到周延年脚边,老臣绣着金线的皂靴下意识碾住纸卷边缘,却将漠北特有的朱砂印蹭在了象牙笏板上。
“这青砖上的蛇形纹路,倒是与三年前北狄使团进贡的玉雕如出一辙。”赵启渊指尖轻叩龙椅扶手,那扶手的光滑触感让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暗卫立即抬进来半块残砖。
砖缝里卡着的金龟子触须突然颤动,惊得御史大夫打翻了手中的茶盏——那虫甲上沾着的,分明是周府书房特有的松烟墨,那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冯若瑶的剑鞘突然抵住丹陛第三阶,那里有道新鲜的划痕。
“昨夜子时,周大人可是亲自去太庙偏殿赏月了?”她靴尖挑起块碎石,石屑里混着西域七连环特有的玄铁渣,“您家管家运砖的牛车轮毂印,还留着漠北马粪的酸腐味。”
朝堂死寂中,杜师爷颤抖着展开水经注残页,那纸张的陈旧质感在手中再次体现。
羊皮卷某处突然渗出柏树汁液,将标注皇陵暗流的墨迹晕染成莲花形状——与铜符背面的密纹严丝合缝。
“先帝地宫塌方那年,周大人还只是太常寺的录事参军吧?”赵启渊起身时,十二串白玉珠帘扫过冯若瑶染血的绷带,那珠帘的触碰声仿佛是命运的交织。
年轻帝王的手指按在沙盘狼头旗上,旗杆底部赫然刻着周氏族徽。
惊雷般的甲胄碰撞声突然从殿外传来,那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当金吾卫按住周延年肩膀时,老臣怀中的铜符"当啷"坠地,符面莲花纹里嵌着的朱砂印,正与赐死冯老将军的圣旨印泥同出一脉。
“陛下圣明!”杜师爷的欢呼卡在喉咙里。
他盯着从周延年袖中散落的账本,某页边角处蜷缩着半朵墨绘莲花——那花瓣数量却比太后母族惯用的多出一瓣。
庆功宴的丝竹声持续到日暮,那悠扬的音乐声在空气中飘荡。
冯若瑶倚在偏殿廊柱下擦拭佩剑,伤口渗出的血珠将纱布上的柏树汁液染得更深,那血珠的温热触感让她有些恍惚。
赵启渊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帝王常服的龙纹暗绣里还沾着玄铁砂的冷腥气,那气味让她微微皱眉。
“杜先生把自己锁在典簿阁三个时辰了。”赵启渊的指尖轻按她肩膀,昨日被暗器擦伤的位置立刻传来刺痛,“他说周府账本里的墨莲...”
话音被突然推开的朱门打断,那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偏殿中格外响亮。
杜师爷官帽歪斜地冲进来,怀中账册哗啦啦翻到某页,那纸张翻动的声音仿佛是真相即将揭开的前奏。
残阳透过窗棂照在墨迹上,那多出一瓣的莲花纹突然扭曲成蛇形——正是太庙青砖上的突厥密纹。
冯若瑶的剑穗突然扫落案上烛台,那烛台倒地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跃动的火苗舔舐着账册边缘,焦糊味中浮现出极淡的莲花香——这味道她在八岁那年闻到过,彼时父亲正捧着太后赏赐的兵符踏出宫门,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仇恨,更加坚定了为父亲报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