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瑶的虎口被青铜匣震得发麻,那触感好似千万根细针在扎,冰蚕丝缠绕的匣盖在她掌心跳动,如同当年父亲教她拆解连环锁时震颤的鲁班木,在昏暗的地宫中,那跳动的匣盖在视觉上格外醒目。
赵启渊的鲜血顺着祭坛裂缝蜿蜒成溪,在九宫锁中央凝成诡异的青黑色图腾。
那血液流动的声音,好似细微的溪流声,在寂静的地宫中隐隐可闻。
"王朗!
断他们后路!"冯若瑶厉喝声撞在倾斜的青铜梁上,回声里混着齿轮咬合的咔哒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王侍卫的弯刀绞住三具傀儡兵的铁链,刀刃在玄铁上擦出火星,照亮了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那些缠着红绸的傀儡,分明是三个月前战死的御林军。
火星飞溅的瞬间,好似烟花绽放,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赵启渊染毒的指尖突然扣紧她腕骨:"匣中有夹层..."话未说完又呛出黑血,溅在羊皮卷"永和三年"的朱砂印上。
那黑血溅出时,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冯若瑶瞳孔猛地收缩——血渍晕染处,北狄文字竟如活物般扭曲成中原小楷,正是李太傅给北狄二王子的密信!
"好个清流领袖!"她反手将磁石拍在祭坛凹槽,龙纹镖擦着李太傅的幞头钉入冰墙。
磁石与凹槽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老头枯槁的手从暗道探出,指甲缝里还沾着给赵清婉梳头时的桂花油:"冯将军可知,当年你父亲战死的峡谷..."那桂花油的香气,在这充满血腥和危险的地宫中显得格格不入。
"闭嘴!"赵启渊突然暴起,袖中残存的金针尽数没入冰层。
金针没入冰层时,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地宫再次剧烈震颤,王侍卫的断刀堪堪劈开坠落的钟乳石,他后背己插着三支淬毒的弩箭:"陛下...匣底...火药..."那钟乳石坠落的声音好似闷雷一般。
冯若瑶的铠甲擦着青铜柱转过半圈,护心镜折射的血月光斑恰好落在匣底暗格。
那血月光斑在黑暗中闪烁,带着一丝诡异。
她突然想起北狄巫医剖开战俘胸膛时唱的歌谣——冰蚕嗜血,需以心头血养之。
那歌谣的旋律好似鬼魂的低吟,在她脑海中回荡。
染毒的佩剑毫不犹豫刺入左肩,血珠滚过剑脊落进九宫锁眼。
那血珠滚落的声音,好似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你疯了!"赵启渊撕开裂帛要给她包扎,却被突然弹出的机括震开。
机括弹出的声音好似机关启动的轰鸣。
青铜匣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冯若瑶看清了藏在夹层的硝石粉,那些晶粒正顺着冰蚕丝疯狂吞噬血迹。
碎片飞溅的声音好似子弹呼啸而过。
李太傅的狂笑卡在喉咙里,他精心养护的长须正被自己袖中蹿出的火折子点燃。
那火焰燃烧的声音,伴随着他惊恐的喘息声。
"抱着你的龙脉殉葬吧!"冯若瑶拽着皇帝滚下高台,王侍卫用最后气力将火把掷向冰蚕丝。
火把掷出时,带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整片穹顶,星光混着血雨倾泻而下。
那气浪冲击而来,好似狂风呼啸,让人站立不稳。
赵启渊的手突然抚上她后颈,掌心滚烫的温度惊得她剑锋差点脱手。
那滚烫的温度,好似烙铁一般。
残存的青铜柱后传来金簪划破空气的轻响,赵清婉散乱的发髻间藏着半截断甲——那鎏金护甲分明卡着方才被磁石改变的机关齿轮。
金簪划破空气的声音好似利刃划过绸缎。
冯若瑶的剑鞘己飞出去格挡毒镖,却见那女人染着丹蔻的指尖正摸索着发间某处...
硝烟裹着冰渣扑在冯若瑶脸上,她抱着王侍卫的手掌正压在他咽喉的伤口。
那硝烟带着刺鼻的味道,冰渣落在脸上,冰冷刺骨。
滚烫的血顺着指缝渗进龙纹镖的凹槽,那枚暗器纹路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蛇形——正是三年前北狄巫祝祭祀时的图腾。
血的温热与冰渣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撑住!"她将腰间药囊整个扯碎,金疮药混着解毒丸的粉末糊在伤口。
药粉撒出时,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王侍卫的瞳孔却在急速扩散,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将军...御书房暗格..."染血的指尖突然发力扣住她腕骨,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铠甲下的护腕。
那嗬嗬声好似生命即将消逝的哀鸣。
赵清婉的鎏金护甲刮擦着青铜柱,指甲缝里渗出的毒液在地面蚀出青烟:"我的好嫂嫂,你猜哥哥为何要把你送他的定情剑挂在腰侧?"她突然扯开衣襟,锁骨处蜿蜒的疤痕像极了北狄王帐的密纹,"那夜替他挡箭的可不是什么宫女——"那毒液蚀地的声音好似腐蚀的滋滋声。
赵启渊的剑鞘猛地砸中冰柱,飞溅的碎冰渣在冯若瑶眼前凝成一片寒雾。
碎冰渣飞溅的声音好似玻璃破碎的脆响。
他咳出的黑血在衣襟上结成冰晶,右手却精准地捏住赵清婉刺来的金簪:"当年母后棺木里的血书..."
冯若瑶突然旋身将王侍卫推向皇帝怀中,染毒的佩剑劈开迎面袭来的箭雨。
剑锋撞上玄铁箭头时爆出的火星,恰好照亮了密匣碎片上的暗纹——那些硝石粉侵蚀过的冰蚕丝,竟在血泊中组成了边关十二城的布防图。
火星爆出的声音好似鞭炮声。
冯若瑶心中一紧,那北狄铁骑来势汹汹,而他们还陷在地宫的重重危机之中……“报——”地宫穹顶轰然炸开,北狄铁骑的狼头旗刺破血色月光。
冯若瑶的护心镜映出城楼烽火,耳畔却响起父亲战死前敲击盾牌的暗号。
那暗号声好似远古的战歌,在她心中回荡。
她突然扯断颈间红绳,坠着的虎符铜片精准卡进青铜柱裂缝。
红绳扯断的声音好似丝线断裂的轻响。
"捂住口鼻!"赵启渊染血的披风兜头罩下,冯若瑶被他按进怀中时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那沉水香的味道,在这混乱中带来一丝安宁。
王侍卫的尸身突然剧烈抽搐,心口位置透出诡异的红光——那分明是北狄死士自焚前的征兆!
那红光闪烁,好似恶魔的眼睛。
赵清婉的尖笑戛然而止,她精心养护的长发正被自己袖中蹿出的蛊虫啃噬:"不可能...我明明换了..."鎏金护甲突然崩裂,藏在夹层的蛊王卵滚落在冯若瑶脚边,被剑尖挑起的瞬间爆出腥臭汁液。
蛊虫啃噬头发的声音好似细微的咀嚼声。
"走!"冯若瑶拽着皇帝跃上倾斜的祭坛,青铜柱在她身后轰然倒塌。
青铜柱倒塌的声音好似山崩地裂。
王侍卫的尸身被压在碎石之下,最后飞溅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半幅残缺的刺青图案——那抹龙尾纹路,与她三年前在边关雪地里见过的刺客印记如出一辙。
血珠飞溅的声音好似雨滴落下。
地宫深处传来战马踏碎冰层的脆响,北狄语的号令声混着机关齿轮的咬合声。
战马踏冰的声音好似鼓点一般。
冯若瑶突然将佩剑塞进赵启渊掌心,剑柄缠着的褪色红绸正是他们初见时她束发的缎带:"撑过三刻钟,御书房..."
话未说完,赵清婉的断甲突然刺穿她左肩铠甲。
断甲刺穿铠甲的声音好似金属碰撞。
冯若瑶反手拧断那截鎏金护甲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纹路——这是工部上月新造的兵器暗纹,本该存放在...
"当心!"赵启渊的剑锋擦着她耳畔划过,削断的却不是箭矢,而是一缕泛着桂花香的长发。
那桂花香再次飘来,勾起她的疑惑。
冯若瑶瞳孔骤缩——这香气与李太傅指甲缝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王侍卫垂落的手掌突然抽搐着扯开衣襟,心口位置隐约浮现出青黑色印记。
那印记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冯若瑶的剑鞘正要挑开他残破的衣料,整片地宫突然陷入诡异的黑暗——北狄人用火药炸毁了最后的光源。
火药爆炸的声音好似惊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