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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比试风云现转机

执掌风 林溪吟 5358 字 2025-04-18

晨雾如一层薄纱,尚未完全散去,朱雀门外己然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那刺鼻的骆驼刺味,混合着人们身上散发的汗酸味,在略带凉意的秋风里打着转,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冯若瑶双手用力,将浸透药汁的护腰又勒紧三分,那冰冷的青铜甲片刮过尚未结痂的箭伤,犹如锋利的刀刃划过肌肤,激得她眼前炸开几颗金星,脑袋一阵眩晕。

"押上三州军粮的赌局,陛下倒是舍得。"杜师爷双手一抖,绣着星宿图的灰袍在风中展开,那龟甲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正卡在井宿方位。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赵启渊拇指反复剑柄螭纹——那是先帝临终咬出来的齿痕,那痕迹仿佛带着先帝的遗愿,在赵启渊的下似乎有了温度。

邻国高手猛地掀开猩红斗篷,那鲜艳的红色如同一团火焰,在众人眼前绽放。

围观百姓顿时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一阵风,在人群中迅速传开。

那人足有九尺余高,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

玄铁护腕上雕着吐信双头蛇,那蛇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他走动时,地面的青砖竟隐隐开裂,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为他的力量而颤抖。

冯若瑶却紧紧盯着他腰间鎏金蹀躞带——半月前鹰嘴崖夜袭战里,她亲手斩落的敌将也有这般制式的饰物。

那熟悉的饰物,勾起了她对那场惨烈战斗的回忆。

铜锣炸响,那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

刹那间,重锤裹着腥风,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面门。

冯若瑶迅速旋身避开,那劲风如利刃般削断了她三寸发梢,发丝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

青铜灯树残片在她靴底被碾成粉末,发出“沙沙”的声响。

昨日凝固的烛泪此刻正硌在护掌皮套里,磨着掌心的皮肤,传来带血的灼痛,那疼痛让她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二十招过后,观战席上的老将们变了脸色。

那蛮汉看似笨拙,连环杀招却暗合五行方位,狼牙锤每次落地都震起丈许烟尘,烟尘弥漫在空中,呛得人喉咙发痒。

冯若瑶的鱼鳞甲裂开三道豁口,冷汗混着血水渗进护腰,那冰凉的液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想起驼队深陷半寸的蹄印——这力道不该是血肉之躯能有的。

"破绽在任脉!"杜师爷突然拔高声音咳嗽,那声音像是在寂静的夜里敲响的警钟。

井宿纹路在阳光下泛出银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秘密。

赵启渊指节捏碎茶盏,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回荡。

鲜红血珠顺着北斗铜钱的方孔滴落,正渗进青砖缝隙里昨夜埋下的龟甲碎片中,那血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冯若瑶佯装踉跄踩中碎石,对方果然猛扑向坤位。

电光石火间,她袖中飞出三枚烛泪凝成的弯刀,那弯刀带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钉进对手三焦俞穴。

蛮汉发出非人的嘶吼,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后颈皮肤下凸起的虫豸状物体疯狂游走,玄铁护腕应声炸裂,露出青紫色血管虬结的小臂,那恐怖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北狄巫医的噬力蛊!"杜师爷灰袍鼓荡如帆,二十八星宿纹路竟在青天白日下流转生辉,那光芒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观战席间突然有人惨叫,某个文官后颈也鼓起同样的游走凸痕。

冯若瑶的剑锋己抵住蛮汉咽喉,却见使者团中有寒芒闪过。

她故意偏转半寸剑锋,任对方暴起挣脱。

那柄淬毒的袖箭擦着她耳畔飞过,带着“嗖”的声响,正钉在看台立柱上——箭尾赫然刻着幽州铁匠铺的暗记。

"承让。"冯若瑶甩落剑尖黑血,靴跟重重碾过满地蛊虫残骸,那“咔嚓”的声响仿佛是对敌人的宣告。

赵启渊起身时,北斗铜钱烙痕正与龟甲裂纹严丝合缝,他望向使者团的眼神像在看一群死人,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让人不敢首视。

人群欢呼声浪里,没人注意到驼队货箱正在渗漏某种粘稠液体,那气味像极了冯若瑶在瓮城火攻时闻到的猛火油,那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杜师爷弯腰拾起片带血的蛊虫甲壳,星宿图纹路突然烫得惊人,那滚烫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欢呼声撞在朱红宫墙上碎成细雪,冯若瑶靴底碾着蛊虫残骸发出脆响。

她弯腰去拾那截断裂的蹀躞带时,后腰箭伤突然涌出温热血水——方才强行扭转腰身的动作到底撕开了痂壳,那温热的血水顺着肌肤流淌,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好个噬力蛊。"赵启渊的声音裹在明黄龙纹袖中,指尖还沾着碎瓷割破的血。

他目光扫过使团后方微微晃动的驼队货箱,某个镶铜角的木箱正渗出暗褐色液体,顺着青砖缝漫向观礼台立柱,那液体流淌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着。

邻国使者忽然掀翻案几,羊皮国书拍在溅了茶渍的星宿图上:"此等儿戏岂能作数?"他腰间弯刀撞得金铃乱响,那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

袖口翻出时露出半截墨色刺青,正是北狄王庭死士才有的狼头纹。

杜师爷灰袍下突然传来灼烧声,那片蛊虫甲壳竟在掌心熔成银水。

他借着搀扶冯若瑶的动作,将星宿图残片塞进她护腕夹层:"将军可记得上月幽州粮仓鼠患?"

冯若瑶心中一惊,这噬力蛊的出现绝非偶然,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上月的幽州粮仓鼠患。

当时成群的灰鼠啃穿了三十万石粮草的防潮苇席,此刻她护腕里冰凉的星宿残片,与那夜在粮仓梁柱上发现的诡异刻痕如出一辙。

"够了!"赵启渊突然挥落九旒冕,玉藻串珠砸在青铜灯树上迸出火星,那火星在空气中闪烁着。

他踩过满地狼藉时,昨夜埋下的龟甲碎片正从砖缝里泛起青光,北斗铜钱烙痕与二十八星宿纹路竟在空中交织成网。

使者后退半步撞到驼队货箱,渗漏的液体沾上他麂皮靴面。

冯若瑶鼻翼微动——这分明是掺了松胶的猛火油,比寻常火油更耐烧,上月焚毁西境十三座箭楼的正是此物。

"陛下当真要赌?"使者突然诡笑,拇指抹过弯刀镶嵌的绿松石。

十步外的杜师爷猛然抬头,手中罗盘指针正疯狂转向驼队。

货箱缝隙里探出半截苍白手指,指尖还沾着冯若瑶在鹰嘴崖见过的赤磷粉。

冯若瑶的剑鞘重重顿地:"使者可敢立军状?"她靴跟碾碎最后一只蛊虫,暗红汁液喷溅在使者金铃上。

方才比试时震裂的虎口还在渗血,正好将北斗铜钱纹印染得猩红刺目。

寒风卷着欢呼声掠过宫墙,没人注意到驼队中有个货箱突然裂开细缝。

杜师爷的灰袍被某种无形力量掀起,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星象图谱——亢宿方位赫然画着燃烧的驼队,角宿处却标着冯若瑶的将星纹章。

"三日后,鹿鸣涧。"使者甩袖离去时,腰间金铃突然齐根断裂。

赵启渊俯身拾起铃铛,发现内壁刻着幽州铁匠铺独有的六瓣梅印记——与那支毒箭尾翎的暗记分毫不差。

暮色爬上宫檐时,杜师爷独自留在满地狼藉中。

他袖中星宿图残片突然烫穿布料,正落在那滩混着蛊血的猛火油上。

二十八星宿纹路在粘稠液体表面流转片刻,最终定格在危宿方位——那里映出的竟是驼队货箱里蜷缩的人形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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