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我望着西周,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微弱的光亮,映照出一排排高低起伏的墓碑。冷风拂过,枯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西周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乌鸦啼叫声,打破这份沉静,使得整个坟场愈发阴森可怖。
我满心恐惧和迷茫,一群乌鸦朝我飞来。我不停地挥动双手驱赶,边跑边赶却毫无作用,一不留神就被乌鸦啄伤了手臂,鲜血从手背流出。我边奔跑边挥舞着手,突然摔在了地上。
手上的鲜血滴在了旁边的石牌上,只见这群乌鸦好似停下了攻击,惊愕地飞走了。我看着一旁的墓碑在月光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像是无数只手在黑暗中挣扎。杂草在坟堆间肆意生长,似乎在掩盖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远处的树林黑压压的一片,树影婆娑,宛如一群幽灵在悄然逼近。
吓得我汗毛首立,我赶忙往家的方向奔跑。穿过坟场,来到一片树林,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纱所覆盖,树木在暗夜中变得面目狰狞,影影绰绰。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点点银辉,斑驳地照在交错密布的枝干上,映出诡异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落叶的腐味,让人不禁心生寒意。时不时有野兽的低鸣声传来,还有一滩诡异的迷雾,让我看不见前方的路面。恐惧从我心中如蔓草般蔓延开来。我感觉心己提到了嗓子眼。似乎看见前方有一团光,它好像在指引我的方向。
我未加思索,就跟着那团白光的方向跑去。不知跑了多久,看到前面有公路。我沿着公路的方向跑,不知过了多久,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我身旁,司机问我乘不乘车?我恐惧地应道:“要、要、要。”我上了车,司机问我:“小伙子,为何你身上这么多泥土?”看着我恐惧的表情。
我将今天的经历讲给他,讲到叶涛小区的时候,司机说:“停一下,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叶涛小区。还有小伙子,或许你是出现了幻觉、梦境或者某种未知的物理现象。”我急切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司机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刚出社会压力比较大,所以产生了幻觉,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和我们那个年代大不相同喽,生活也不像以前那样了。”
我说:“可是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司机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小伙子,你去哪里?”
我回道:“幸福佳苑。”
司机说:“好嘞。”
我心想:这怎么可能?司机师傅说这里根本就没人住,因为这里基本上都是坟场。我心里琢磨着,那我见到的那些是什么人呢?还有那奇怪的老太太和那只猫,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就晕倒了?那老板为什么又会让我到那里去?这些事情为何如此诡异和奇怪?想得我脑袋有些疼痛。
司机说道:“到了啊。”我问:“好的,多少钱?”司机说:“8元钱。”我给了钱,下了车。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打电话给老板,却无人接听。我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算了,那我明天去找他好了。
我躺在床上,正要睡着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电话,一看是王村长打来的。王村长是一个非常乐于助人的人,他对村里的乡亲父老照顾有加,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觉得他能干踏实,极具领导风范。村里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王村长马上就会赶去帮助那些有困难或者需要帮助的人。王村长也经常来我家帮忙,因为我父母外出打工时不幸离世,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种些菜来维持生活,日子虽说有些艰辛,但也还过得去。
有一次王村长来到我家,他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奶奶让我去倒杯水给王村长喝。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说道:“王村长,喝水。”王村长问:“小秦,你是不是今年就要去读大学了?”我回答:“我就不去读了。”王村长几分愤怒地说:“你怎么可以不去读大学呢?如果是因为钱,你不用操心,我会给你想办法,而且你是咱们这山村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就算我砸锅卖铁也会把你送出去。你们就是咱们百草村的希望和未来。”说完便不再让我多说。我沉默了许久,王村长喝完那杯水,留下了袋子。
(王村长和我奶奶说:“老姐姐,我知道你女儿和儿子走了之后,你们俩过得很辛苦。这不,你孙子考上了大学,我来祝贺你们嘛。你孙子多久去读啊?”我奶奶说:“可能读不上了,我腿脚不好,基本都是浩然一个人出去挣钱,挣到现在还差一些钱。”王村长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想办法。”这时浩然走了过来。)
奶奶打开那袋子,看到里面的钱时,泪珠止不住地滚落。
奶奶是个坚强的女人,但那天她却落泪了。那天下着小雨,望着奶奶,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对着电话说:“喂,王叔,有什么事吗?”王叔用很低沉的语气说:“小秦啊,你奶奶过世了。”我的手机一下掉落在地。眼泪如潮水般涌出,止不住地往下掉。王叔说:“小秦啊,你没事吧?人过世是很平常的事,不要太过于伤心,你奶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悲伤。”我用几乎沙哑的声音说:“没事的,王叔。”王叔说:“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不要太伤心,你奶奶的事我会帮你办的。”我说:“我明天一定会赶回来的。”
如同花落般的凄凉感涌上心头,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种“风中残花雪哀伤,倒满岁骨银风花”“骨肉见离风满天”“亲人己走枫叶落”“留我独自在人间”“客提马归人不回”“风中雪月含泪伤”的窒息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整夜无法入眠,沉浸在亲人离世的痛苦中难以挣脱。
原本我是要把奶奶接来和我一起住的,可她就是不肯,说这城市人生地不熟会浑身不自在,而且我去上班了,也没人陪她聊天,她会闷得慌,而且她总是闲不下来。在这农村,至少还有能唠嗑的人,她这人总是闲不下来,还可以做些自己喜欢吃的菜拿去卖,而且她生在这长在这,早就习惯了。
我说每次给她钱,她也不要,说自己住在这里不怎么需要钱,可能我比她更需要。我连孝道都还没尽,她却己走了。
我订了明天中午的飞机票,给老板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说了一句:“算了,那我明天去跟他说吧。”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第二天早上,走下楼看着孙师傅的早餐店,好像没开门,但我无暇多想,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公司楼下,走进公司,陈浩天看着我说:“秦浩然,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我说:“我没事,我要去找老板。”他问:“找老板干嘛?”我说:“我奶奶离世了,我想找他请个假回去守孝。”陈浩天说:“老板这两天都没来。”我说:“啊,那你帮我转告一下他吧。”陈浩天说:“好吧。”陈浩天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虽说有时可能有些不靠谱,但却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我赶去了机场,坐上了飞回老家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