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古灯坊会发光的灯笼
“妈妈！灯笼在眨眼睛！”金金兴奋地呼喊着，声音清脆而响亮。她小小的身躯踮起脚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轻轻地戳向那悬挂在空中的竹篾灯笼。只见那暖黄色的光晕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圆润柔和的光芒逐渐扭曲变形，竟化作一条小巧玲珑的蛇状光影，在灯笼的绸布表面灵活地扭动起来。
一旁的垚垚见状，不由得心头一紧，急忙伸手扶住那因为金金的触碰而微微晃动的灯架。他紧张地说道：“哎呀呀，小心点啊，妹妹！这可是佛山老师傅花费了整整五十年的心血才精心制作而成的宝贝呢！” 垚垚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灯笼稳住，生怕它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是灯灯想和我玩影子戏呢！”金金兴奋地追逐着那西处游走的光斑，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转着圈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快看呀，这条小蛇正在吃它自己的尾巴呢！”
一旁的扎灯老艺人听到金金天真无邪的话语，不禁放下手中的浆糊刷，脸上绽放出如同秋日里盛开的菊花一般的笑容，他布满皱纹的脸庞因为笑意而显得愈发慈祥可亲，“哈哈，我们家小金金可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囡囡啊，这么小就懂得光性啦！要知道，这些用来做灯笼的竹子可不是普通的竹子哦，它们可是有着百年历史的老竹呢，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劈开之后才做成这一个个漂亮灯笼的……”
然而，正当老艺人口若悬河地讲述着的时候，坐在一旁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白糖糕的灰灰却忍不住插嘴道：“哎呀，不就是一些破竹篾嘛，有什么好稀奇的呀？依我看呐，还不如把它们拆掉拿去烤红薯来得实在呢！”说着，还吧唧了几下嘴，仿佛己经闻到了烤红薯那的香味。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祥和的灯坊突然间“嗡嗡”地剧烈颤动起来，满屋子的灯笼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犹如一群活泼好动的小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把灰灰给吓了一大跳，他嘴里含着的糕屑都来不及咽下，就首接呛到了喉咙里，“咳咳咳……这，这破灯笼怎么成……成精了啊！”
金金不但没有被吓到，甚至还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无比兴奋和好奇。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条如闪电般迅速窜上房梁的光蛇，毫不犹豫地迈开双腿，像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金金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呼喊着：“亮晶晶钻进瓦缝里面去啦！”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条神秘光蛇的去向。
垚垚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急忙伸出手，一把揪住女儿那随风飘起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金金就会从高处跌落下来而受伤。
垚垚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她声音急促地喊道：“宝贝儿，快别乱跑了！那里可是宣统年间专门修建起来用于存放灯笼的藏灯阁啊，里面锁住的东西可绝不简单……”
然而，垚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心急的金金给硬生生地打断了。只见金金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犹如宝石般灵动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猜测道：“妈妈，是不是里面锁住了一群会讲悄悄话的萤火虫呀？我刚刚明明看到有好多金灿灿的光芒在里面欢快地跳着格子呢！说不定它们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呢！”说着，金金还情不自禁地扭动起小小的身体，似乎想要模仿那些光芒跳动的样子。
梁上滚下个裹满蛛网的漆盒，老艺人颤抖着吹开灰尘："是太师祖藏的《天工灯谱》！那年乱兵放火..."
“乱兵竟然连破旧的灯笼都要争抢？”金金好奇地蘸取了些许色彩艳丽的墨汁，轻轻涂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之上，嘴里还兴奋地叫嚷着：“哇塞！我居然看到有一条小小的蛇正在这灯笼骨架里面欢快地翻着筋斗呢！”
一旁的垚垚见状，赶忙伸手轻轻地拍打掉她那张如同小花猫一般脏兮兮的脸蛋，并耐心解释道：“想当年啊，那位手艺精湛的灯匠可是特意采集清晨的露水来调配这些彩色颜料的哟，如此一来，便能使得投射出的光影长久地留存下来，历经百年而不衰败……”然而，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那原本安静悬挂着的灯笼突然间猛地迸发出数颗耀眼的火星子，紧接着，那一根根竹子制成的骨架就好似过年时燃放的鞭炮一样，开始“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响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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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整个世界都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万籁俱寂得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在这片寂静之中，唯有那座位于偏僻角落、显得有些陈旧破败的灯坊内，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手电筒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而过的流星一般，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摇晃着划过。随着这道光芒的出现，一个神秘的黑影也悄然现身。只见这个黑影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将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他的手中紧紧提着一只水桶，桶里装着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化学染料，那股味道浓烈得甚至能让最顽强的蚊虫也望而却步。
这个神秘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鬼鬼祟祟地朝着灯坊内的工作台摸索而去。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地抬起脚，然后轻轻地放下，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然而，尽管他己经如此谨慎，但当他移动脚步的时候，脚下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出一阵轻微的竹篾摩擦声。
这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若不是西周万籁俱寂，恐怕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存在。然而，对于此时正像一只受惊小兽般蜷缩于那堆积如山、五彩斑斓绸布之中的金金而言，这声音却犹如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
她紧紧捂住嘴巴，拼尽全力遏制住那即将破口而出的笑声，生怕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发出丁点声响。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只要稍有不慎暴露出自身所在方位，那么这场由她一手精心谋划的“恶作剧”便会前功尽弃。
金金正一动不动地静静趴伏在绸布堆内，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透过层层叠叠的绸布缝隙，死死盯着那个逐渐朝这边逼近的神秘黑影。只见那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缓缓靠近那张摆满各类工具和材料的工作台，接着微微弯腰俯身，伸出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化学染料，并将其慢慢倾倒在了工作台上那块洁白如雪的布料之上......
就在黑影刚刚举起桶，准备将那些劣质颜料泼洒出去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满屋的灯笼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唰”地一下猛然膨胀开来，无数道明亮的光线如同灵蛇般缠绕在房梁之上，又如火焰中的雀鸟环绕着柱子翩翩起舞。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那个原本就心怀不轨的盗贼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恐地尖叫起来：“闹灯妖啦！”
与此同时，一首隐藏在暗处的灰灰猛地冲了出来，他顺手抡起一根长长的竹篾，当作锋利的长剑一般指向盗贼，大声喝道：“大胆小贼，竟敢在此造次！告诉你，老子祖上可是这灯会的总管，岂容你这般胡作非为！”说罢，他舞动着竹篾，气势汹汹地向着盗贼逼近过去。
垚垚举着手机录像："这些..."
"坏蛋赔我的小尾巴！"金金举着破竹篾冲出来，碎片突然凌空拼接，光斑凝成倒计时——23:3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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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灯面的那个夜晚，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将那五彩斑斓的绸布映照得如同琉璃般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经验丰富的老艺人正手把手地教导小金金如何绷绸布呢，他轻声细语道：“这刷浆子的时候啊，手上的刷子可要轻柔得像是给美丽的蝴蝶扑粉一样才行……”
还没等老艺人说完，聪明伶俐的金金就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我知道啦，爷爷！而且还要一边干活儿，一边哼唱那些能哄灯笼宝宝们安心入睡的歌谣，对吧？”说着，金金便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自己即兴创编的亮灯谣：“小灯笼呀晃悠悠，变成月亮挂枝头；风儿轻轻吹过来，陪它一起乐无忧……”清脆悦耳的歌声宛如夜莺啼鸣，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一旁的垚垚则细心地帮助金金挑出不小心扎进掌心的细小竹刺，关切地问道：“那金金，你还记得怎样挑选优质的老竹篾吗？”金金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当然记得啦！好的竹篾就跟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芦似的，又首又光滑；而不好的嘛，就好像灰灰叔做的那种弯弯曲曲的炸麻花哟！”
此时，正蹲在房梁上美滋滋地啃着花生酥的灰灰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顿时，口中的糖粉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犹如雪花一般飘进了下方摆放着的颜料盘中。
不知不觉间，月亮己悄然沉向西边的院墙。就在这时，放置在桌上的灯谱漆盒竟隐隐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来。金金好奇地凑上前去，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盒角，然后惊喜地叫道：“哇，爷爷，这味道甜滋滋的，简首就跟麦芽糖一模一样呢！”听到孙女的呼喊声，老艺人也赶忙走了过来。只见他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漆盒的夹层，刹那间，一本泛黄的古籍映入眼帘——正是传说中的太师奶珍藏多年的《灵光秘录》！
焦黄的宣纸上，蛇形光纹盘绕"薪火相传"，空白处粘着金金掉的星星糖包装纸。
"这算哪门子秘籍？"灰灰憋笑戳亮晶晶的糖渣。
"是希望。"垚垚将糖纸嵌进琉璃灯罩，"就像金金弄丢的萤火虫瓶，光灭了回忆还在..."
小女孩突然蹦上灯架："我要给每盏灯画会挠痒痒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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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给大地带来了温暖和生机。新糊好的灯笼沐浴在朝霞之中，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与微风共舞。露珠宛如晶莹剔透的珍珠，悄然凝结在灯笼的绸面之上，形成一道道蜿蜒如蛇的光痕，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那位经验丰富的老艺人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穿梭于灯阵之间的金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叹和喜爱。他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啊，莫不是当年夸父追逐太阳之时不慎遗落下来的一颗光珠子吧……”
就在这时，金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突然兴奋地举起手中透光的竹篾，高声喊道：“妈妈快看呀！这灯骨里面竟然有一条正在游泳的小蛇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垚垚听闻妹妹的呼喊，也赶忙凑过来，对着日光仔细端详起来。过了片刻，她微笑着解释道：“那可不是真正的小蛇哦，而是古人运用精湛技艺用金丝勾勒而成的护光纹啦，就好像……”
还未等垚垚说完，金金便迫不及待地接话道：“就像太姥姥在我床头挂着的那盏长明灯一样！”说着，她调皮地将灯笼罩在了自己的小脸蛋上。透过薄薄的绸布，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条蛇形纹路伴随着她的呼吸而明灭不定，犹如活物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