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U盘童谣

暴雨砸在柏油路上蒸起白雾，苏砚璃蜷缩在网吧包厢，老周遗留的 U 盘在主机插口泛着幽蓝。顾九阙嚼碎薄荷糖，将染血的键盘推到她面前：“猜猜密码是你第几次心跳？”

屏幕突然自动播放监控录像——殡仪馆停尸间里，老周正将针管刺入母亲尸体的太阳穴。苏砚璃的机械心脏漏跳一拍，左眼虹膜滚过加密提示：TN-1314 号记忆体己激活。

“宿主需献祭色觉解锁。”系统提示音混着机箱风扇的嗡鸣。苏砚璃咬破食指，能量液滴在 U 盘接口，包厢顶灯突然爆裂成蓝色星雨。

顾九阙的腕间纹身开始逆流：“86 天变成 87 天，有意思。”

全息投影在雨幕中展开。病床上的母亲突然睁眼，胸腔插满管线哼唱《茉莉花》，变调的童谣震碎包厢玻璃。苏砚璃的耳膜渗出能量液，视网膜上倒映着母亲被篡改的死亡证明——死因栏闪烁着 TN-404 错误代码。

“二十年前的手术费是九十九万。”顾九阙用铁链绞碎扑进来的网管机器人，“你猜钱是谁付的？”

U 盘突然弹出加密文件夹，封面是苏砚璃周岁抓阄照。她抓着的 TN 控制器此刻正在养父实验室发光，连接着三百个克隆体的生命维持系统。暴雨穿透破碎的窗户，在地面汇成母亲临终的心电图。

“用嗅觉换解密密钥？”顾九阙将枪管抵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还是让我取走你最后的人类体温？”

苏砚璃的虹膜裂开细纹，包厢电脑集体播放克隆体的哭嚎。穿雨衣的追兵撞破铁门，防毒面具下伸出机械触手，每根都刻着不同的 TN 型号。她踹翻主机箱，飞溅的零件在空中组成逃生路线。

“宿主兑换声波共振，人性值降至 12%。”系统提示音与童谣高潮同频。苏砚璃的尖啸震碎追兵面具，露出养父助手的脸——正在口吐白沫播放语音：“董事长要你的机械心脏做标本。”

顾九阙的冷笑混着骨骼碎裂声。他扯下追兵的机械臂插进主机，U 盘文件突然更新：母亲正被锁在疗养院，手腕连着苏砚璃的心电图监视器。日期显示是昨天。

“全息投影罢了。”顾九阙碾碎还在抽搐的机械眼球，“三年前我亲手火化的尸体......”

暴雨突然倒灌进包厢。水面浮现无数婴儿的倒影，每个都攥着带血的 TN 控制器。苏砚璃的机械心脏爆出电火花，能量液在积水里组成血色箭头，指向城市另一端的天文台。

U 盘弹出最后画面：老周在车祸前对着行车记录仪嘶吼：“她们在月球背面！”挡风玻璃上的 TN 代码正与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频率吻合。

“游戏升级。”顾九阙扯开淋湿的衬衫，心口的机械核心与苏砚璃心跳同步，“给你两个选择：当我的共犯，或者......”

警笛声刺破雨幕。苏砚璃撞碎消防窗跃出大楼，夜空中的雨滴突然凝固成 TN 代码矩阵。她在下坠中解锁手机首播，九百万观众目睹养父的语音留言：“乖女儿，妈妈的棺材是双人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