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煜的剑挑开第二柄刀,剑锋顺势划向敌人颈侧。
血珠溅在月光里,那人闷哼着栽下马。
青骒马前蹄踹中第三个人的胸口,将他撞得飞出去。
昭娘抱紧他的腰,银簪在掌心硌出红印——这是她能摸到的唯一武器。
"左边!"萧承煜低喝。
昭娘抬头,见第西个御林军举刀从左侧劈来。
她反手用银簪刺向对方手腕,那人吃痛缩手,刀锋偏了三寸,擦着萧承煜的右臂划过。
血立刻渗出来,染透了他的粗布短打。
"承煜!"昭娘喊。
萧承煜反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剑花一转挑落敌人的刀:"没事。"
李大人扯着嗓子喊:"把松枝堆到路中间!
石头往斜坡滚!"几个村民扛着树枝冲过来,在弯道口码成障碍。
御林军的马撞上去,前蹄打了个滑,骑手被甩下来,后面的队伍被迫减速。
有匹马受了惊,扬起前蹄踢中旁边的人,惨叫声混着马蹄声炸成一片。
昭娘的脚踝一阵抽痛。
是昨夜跳崖时崴的,她咬着唇没吭声。
见两个御林军举刀扑向周伯,她攥紧银簪冲过去。
银簪尖刺进左边那人手腕,他吃痛松手,刀当啷落地。
周伯趁机用拐棍敲中右边那人膝盖,两人踉跄着后退。
"昭娘小心!"周伯咳得首喘气。
昭娘转身,见个御林军举着刀从身后袭来了。。。。
她本能地低头,银簪往后一刺,扎进对方大腿。。。。。
那人痛叫着踉跄,萧承煜的剑己从他颈侧划过。。。。
"阿梅,右边!"陈虎吼了一嗓子。。。
阿梅搭箭的手没抖,弦响处,右边绕后的御林军肩头中箭,摔进草丛里了。。。。
陈虎抄起块石头砸向左边的敌人,正中面门,那人捂着脸栽倒在地上了。。。
后方暂时清净了,阿梅抹了把汗,弓梢还在颤。
萧承煜的左肩突然一热。
那是刀划开的口子,血浸透了粗布短打。
他反手刺死眼前的敌人,余光瞥见昭娘正扶着周伯退到树后。"昭娘!"他喊了一声。
昭娘抬头,见他染血的袖口,眼眶一酸,却用力点了点头。
战斗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
御林军倒下十多个,村民也折了三个。
李大人护着的铜匣还在怀里,他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血,朝萧承煜喊:"再撑片刻!"萧承煜挥剑劈开刺来的长枪,没说话。
他知道,他们己经撑了太久了。
青骒马突然打了个响鼻。
萧承煜察觉不对,侧耳细听——风里传来新的马蹄声。。。。
起初像春蚕食叶,渐渐成了闷雷。
他砍翻最后一个挡路的敌人,退到昭娘身边。
"听见了?"他问。
昭娘点了点头。。。。
那声音从东边来,不是御林军的整齐步伐,倒像...。。。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萧承煜抹了把脸上的血,望着山道尽头。
那里还笼罩在夜色里,可他忽然觉得,或许天亮前,他们能等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