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黄昏,祁家议事大殿前的广场上,一面高达三丈的玉碑被竖立起来。
碑上灵光流转,赫然是祁家最新公告:
"祁家子弟祁同伟,筑基功成,荣归故里。经长老会决议,授予十长老之位,执掌供奉堂。"
消息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幽泉洲。
祁家内城,张灯结彩。
仆役们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准备着庆贺宴席。
族中子弟三五成群,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听说十长老在外得了机缘,一举突破筑基!"
“十长老才三十西岁,不出意外的话,能够冲击金丹!”
“最近这些年,家族接连出了两位筑基,如今又有十长老归来,兴旺之相己显啊!”
族人们议论纷纷,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祁家这些年确实气运渐盛,筑基修士接连出现,家族势力不断扩张。
如今祁同伟归来,更是让祁家的声望再上一层。
然而,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
陈家,议事大殿。
陈家高层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祁家又添一位筑基修士!”
陈家家主陈天雄面色阴沉,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杯倾倒。
“家主,此子天赋恐怕不简单。”一名陈家长老沉声道,“根据我们在幽泉洲的探子回报,此人六年前离族时,还是炼气八层。”
“哼!”陈天雄冷哼一声,“再强也不过筑基初期,我陈家筑基修士也有七人,何惧他祁家?”
“家主不可大意。”另一名长老摇头,“祁家最近动作频频,除了祁同伟外,他们还要大肆招揽散修客卿,分明是想扩张势力。”
“招揽散修?”陈天雄眼中寒光一闪,“看来祁家是想要有所动作啊!”
“来人,去方家送信,就说我过两日登门拜访!”
……
逍遥盟,青藤洲。
几名炼气散修围坐在一处茶楼内,低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祁家招揽散修,筑基修士一年两千灵石,炼气高阶也有数百灵石俸禄!”
“不仅如此,表现优异者,还能修行黄阶上品功法!”
“真的假的?散修也能学功法?”
“千真万确!我有个朋友己经动身前往幽泉洲了!”
其中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散修沉默片刻,突然抬头:“诸位,我准备去祁家试试。”
“老李,你疯了?我们散修自由自在,何必去受家族约束?”
中年散修苦笑:“自由?没有资源,再自由也不过是等死罢了。我卡在炼气八层己经十余年,再这样下去,筑基无望。”
另一名年轻些的散修也点头:“我也去!若能得黄阶上品功法,说不定真有机会筑基!”
……
夜色渐深,长青居内灯火通明。
祁同伟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淡淡地扫过站在下方的赵寒松和柳青妍。
两年多未见,两人气息比当初凝实了不少,显然这些日子在祁家并未懈怠。
赵寒松身形挺拔,面容刚毅,只是此刻额角微微渗汗,眼神略显不安。
柳青妍则一袭素白纱裙,眉目如画,但红唇紧抿,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主人……”柳青妍率先开口,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急切,“血种近日隐隐有异动之感,不知是否……”
赵寒松也沉声道:“属下近日修炼时,偶尔会感到神魂刺痛,似有血煞之气翻涌。”
祁同伟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三年期限将至,血种自然会有异动。”
他缓缓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指尖泛起一缕血色灵光,轻轻点在二人眉心。
“凝神静气,莫要抵抗。”
二人连忙闭目,任由那股血色灵力渗入识海。
刹那间,一股阴冷而霸道的力量游走全身,原本躁动的血种在这股力量的压制下渐渐平息,重新蛰伏。
片刻后,祁同伟收回手指,淡淡道:“此次压制,可保五年无虞。”
赵寒松和柳青妍同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
“多谢主人!”柳青妍盈盈一拜,眸中满是感激。
赵寒松也郑重抱拳:“主人守信,属下感激不尽!”
祁同伟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忽然眉头一皱。
他敏锐地察觉到,赵寒松和柳青妍之间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亲昵感。
两人站得极近,偶尔目光交汇时,竟隐隐透出一丝默契。
“呵……”祁同伟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寒松和柳青妍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我此次归来,准备在祁家成立供奉堂,专门招揽散修。”祁同伟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寒松,你担任供奉堂执事,柳青妍,你任副执事。”
二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供奉堂执事之位,在家族中地位不低,远比他们现在作为客卿的身份尊贵得多!
“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主人栽培!”赵寒松抱拳沉声道。
柳青妍也盈盈一拜,娇声道:“妾身定当尽心辅佐赵执事,为主人分忧。”
然而,祁同伟下一句话却让二人如坠冰窟——
“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各自寻一位祁姓道侣,没问题吧?”
“什么?!”赵寒松瞳孔骤缩,脸色瞬间苍白。
柳青妍也娇躯一颤,红唇微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祁同伟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二人:“怎么,有困难?”
柳青妍率先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低眉顺眼道:“谨遵主人命令。”
赵寒松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喉咙滚动了几下,最终嘶哑道:“……遵命。”
祁同伟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去吧。”
二人不敢多言,恭敬退下。
走出长青居后,夜风微凉,赵寒松脚步沉重,柳青妍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良久,赵寒松终于停下脚步,声音沙哑:“柳仙子……”
柳青妍抬眸看他,眼中情绪复杂,最终却只是轻轻摇头:“赵道友,主人之命,不可违。”
赵寒松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