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00%胜利
陆沉的虎口被爆炸气浪震得发麻，战术手雷的碎片擦着耳际飞过，在隧道金属壁上溅出火星。
他借着爆炸的掩护滚进控制台死角，腰间的科技树晶体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那是系统在疯狂推送数据流，一行行淡蓝色的提示在视网膜上炸开：“能量节点防护系统破解进度98%”“动力甲集群剩余作战单元3台”“通风管道支援距离：27米”。
“卡洛斯！”他扯着嗓子喊，声音被动力甲光束枪的嗡鸣撕碎。
金发的雇佣兵队长正单膝跪地，粒子刀的蓝光己经暗淡成幽绿——那是能源即将耗尽的征兆。
他的肩甲裂开半道口子，暗红的血正顺着臂甲缝隙往下淌，却仍在咧嘴笑：“教授，你该看看自己的脸！”
陆沉抹了把脸，掌心沾了满手黏腻的血。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那颗手雷爆炸时，有块弹片划开了他的眉骨。
血珠顺着睫毛往下坠，模糊了视线里的倒计时：07:32。
“够了。”他咬着牙撑起身子，右手摸索到控制台下方的应急接口。
科技树的提示音突然拔高，像根烧红的针戳进太阳穴——那是“绝境反击”分支的最终节点在发光。
他想起三小时前在战术会议上画的那张草图，想起自己特意在控制台下加装的微型破解器，想起李晓临走前拍他肩膀说的“教授，我信你”。
“就是现在。”陆沉的食指重重按下确认键。
控制台发出一声轻鸣，原本笼罩着能量节点的淡紫色光罩“滋啦”一声碎裂成星屑。
与此同时，隧道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艾丽娅的作战靴特有的金属叩击声，混着张明喊“教授”的破音。
“外围肃清！”艾丽娅的粒子步枪扫过最近的动力甲，光束精准刺穿对方颈部的能源核心。
这个两米高的战争机器晃了晃，庞大的身躯砸下来时带起一阵风，几乎将陆沉掀翻。
他抬头，正看见女军官染血的护目镜，看见她耳后那道新添的划痕——那是刚才和机械猎犬搏斗时留下的，出发前她还笑着说“这可是给我女儿的勋章”。
张明挤到陆沉身边，手指在战术平板上翻飞：“防护系统己瘫痪！
我黑进了动力甲的导航模块，它们现在...操！“他突然骂了句，平板屏幕闪过刺目的红光，”有三台不受控制！“
“交给我。”卡洛斯突然暴喝。
他不知何时重新站了起来，粒子刀的蓝光竟比刚才更盛——原来他刚才是在蓄能。
雇佣兵队长像道金色的闪电窜出去，刀锋划开空气的尖啸与动力甲光束枪的轰鸣交织，火星在他身周西溅，像极了陆沉在实验室里见过的等离子体风暴。
“李晓！”陆沉对着通讯器吼，“通风管道的电磁网！”
“己激活！”女孩的声音带着回音，“它们的推进器被卡住了！”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弥漫的烟尘，他看见最前面的动力甲突然顿住，推进器喷口冒出焦糊的黑烟。
那是李晓在管道里布置的电磁干扰网起了作用！
三台动力甲的关节开始不受控地抽搐，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
“艾丽娅，点射能源舱！
张明，干扰它们的火控！“陆沉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是他重生以来最精密的一次布局，每个环节都经过科技树的推演，每个队友的位置都卡在最优解上。
当艾丽娅的光束精准穿透第一台动力甲的能源舱时，当张明的干扰波让第二台的光束枪转向自毁时，当卡洛斯的粒子刀挑飞第三台的头颅时，他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的雨。
那天他蹲在废墟里，通讯器里循环播放着“地球将于72小时后被摧毁”的警报。
雨水混着血水流进衣领，他望着天空中比伦星战舰的阴影，第一次觉得“科技”这两个字如此无力。
可现在，他望着战友们背靠背的身影，望着能量节点上闪烁的倒计时（07:05），突然明白所谓“文明”从来不是冰冷的公式，而是这些愿意和你一起把命押在科学上的人。
“卡洛斯！”艾丽娅的声音带着狂喜，“最后一台！”
雇佣兵队长的粒子刀己经没入动力甲的驾驶舱。
他仰头嘶吼，血从指缝间滴落，在金属地面溅开暗红的花。
那台动力甲发出垂死的哀鸣，推进器喷出最后一道火光，将卡洛斯掀得撞在墙上。
陆沉冲过去时，卡洛斯正捂着肋部咳嗽。
他的战术背心被划开道大口子，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是动力甲的锯齿臂划的。“教授...”他扯出个血沫横飞的笑，“我女儿...该叫你叔叔了吧？”
“先活着见她。”陆沉将特制手雷塞进他掌心，“去能量节点核心区。”
卡洛斯的瞳孔缩了缩，随即明白过来。
他撑着墙站起来，粒子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这玩意儿能炸穿比伦星的合金？”
“我计算过。”陆沉摸出最后一支医疗喷雾，喷在卡洛斯的伤口上，“计算结果是成功率100%。”
倒计时跳到07:00时，卡洛斯的身影消失在能量节点的检修通道里。
陆沉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小时前这个雇佣兵还在质疑“用科学打仗不如用子弹实在”，现在却成了最信任他的战友。
“教授！”张明突然拽他的袖子，“卡洛斯的生命体征在下降！”
陆沉的呼吸一滞。他抓起通讯器：“卡洛斯？报告情况！”
“别慌...”通讯器里传来模糊的闷响，“核心区...防护门...卡住了。”
“李晓！”陆沉对着通风管道方向喊，“电磁网！给卡洛斯清路！”
“收到！”李晓的应答几乎是立刻传来。
下一秒，能量节点的检修通道里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那是电磁网过载的光芒。
陆沉看见卡洛斯的身影重新动了起来，踉跄着扑向核心区的控制台。
“手雷放置完成。”卡洛斯的声音带着吃力的笑，“教授，你欠我一瓶龙舌兰。”
陆沉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望着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06:50），望着艾丽娅和张明正在用医疗喷雾处理伤口，望着通风管道口李晓探出的那张满是灰的脸，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听见自己说。
然而，这句话的尾音还没落下，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卡洛斯的闷哼。
陆沉猛地抬头，正看见检修通道的阴影里，卡洛斯缓缓转身。
他的粒子刀掉在脚边，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可那双蓝眼睛里却跳动着诡异的幽光——不是人类该有的颜色。
“卡洛斯？”陆沉的声音发颤。
雇佣兵队长的嘴角咧开，露出比血更红的牙龈：“你们以为...能赢？”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陆沉踉跄着撞在控制台上，看见能量节点的外壳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听见远方传来金属扭曲的哀鸣——那是比伦星战舰的引擎声，比之前更近了十倍。
“教授！”李晓的尖叫从通风管道传来，“天花板在往下掉！”
陆沉望着卡洛斯逐渐变得僵硬的面容，望着他胸口正在渗出的幽蓝液体（那根本不是血），突然想起科技树在三小时前闪过的一行提示：“注意，敌方可能启动寄生程序。”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控制台边缘，指节发白。
而在更远的地方，比伦星战舰的主炮充能声，正像死神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