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鹿的选择
吴面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村民对他没有多少畏惧，这些小孩子也没有受到歧视，他刚刚经历杨明二兄弟的事，自然是十分不解。
借着白鹿问他看法的时机，吴面顺便问了出来。
“哈哈哈，我原以为吴小友一首戴着狼面具，想必是看得开此事，原来也是有疑惑啊。”
“我一首戴着狼面具，是为了完成故友的心愿，却也因此了解到世人对恶面具人的厌恶有多深，所以才对这里的村民和您的态度感到不解。”
吴面解释了一句，他怕白老误会自己与俗人一般对恶面具人有偏见。
“在解释这一切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白老没有解答吴面问题，反而又向他抛出一个问题。
“我认为人的本性就是一张白纸，借国师的话说，就是有的纸适合写字，有的纸适合绘画，可不管这张纸更适合做什么，这终究只是一张白纸，最终用来做什么不是由纸的性质决定的，决定纸用来做什么的是人，只要人想，可以用写字的纸画一幅恶画，也可以用绘画的纸写一个善字。”
吴面思考片刻，结合自己的前半生和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经历的事，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说得好！”白老听后开心地鼓了鼓掌，“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能成为贤者。”
“既然你对人性理解如此深刻，那我解释起来就轻松很多了。”
“你问为什么我要一视同仁的教这些恶面具孩子，因为这就是我所认定的贤者之路。”
“怎样才能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人，我认为一个人既要有道德的觉悟，也要有道德的认知，才能成为一名有道德的人。”
“有的人是天生就有道德的觉悟，就比如善面具人，这时只要有人教给他们道德的认知，他们就能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人。”
“而有的人却天生没有道德的觉悟，比如恶面具人，这时如果有人能不厌其烦地教导他们道德的认知，使得他们后天领悟出道德的觉悟来，恶面具人也未尝不能成为一名有道德的人。”
“我虽然不是贤者，但我教导出过很多名贤者，但遗憾的是，这其中没有一个是恶面具人。”
“我有预感，只要我能教出一名恶面具贤者，那我的贤者之路就可成了。”
白老捋了一把胸前的长须，淡淡说道。
“恶面具人也能成为贤者吗？”
吴面有些惊讶的问道，昨天他还因此为杨明感伤，谁知今天就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不知道，没人试过，就算是贤者中都有不少人对恶面具人有偏见，更何况是没什么见识的普通人呢？”
什么叫没人试过？这不基本上是没可能的事吗？怪不得白老的大哥都成为先天贤者了，他还只是个普通人，他选的这条路不比成为先天贤者难多了？
吴面在心里嘀咕道，白老却也料到了他会想什么，首接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是自不量力，可是恶面具人不能成为贤者是谁规定的？哪怕是重开天地的圣人也没这样规定过，我为何不能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就怕这螃蟹多刺，扎嘴，还不鲜美。”
白老刚说完，身后就响起蓝兔的声音，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学堂，听到了吴面二人的谈话。
“二爷爷，你还没放弃你的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没大没小的呆丫头，这是你二爷爷的贤者路，哪有说放弃就放弃的道理？”
“可是您贤者路选的也太难了吧？别的先天贤者哪有你这么难蜕变的？”
吴面点点头，蓝兔这话是说到他心里了，跟他想的一样。
“再说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打倒两大邪教，创造出新的圣人吗？只要新的圣人出现，推翻前任圣人的天规，那不就不用考虑恶面具人能不能成为贤者了。”
白老听闻此言却是用食指戳了戳蓝兔的额头，喝骂道。
“蠢丫头，人性之辩自古就有，今圣人的面具法不过是将这一问题暴露在了明面上，不是说改天换地了，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是是是，您怎么说都有理，可您就算不为大爷爷考虑，也该为您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曾经您那个最有希望成为贤者的恶面具弟子加入补天教时，您就大病一场，您只是一名普通人，您现在的身体还经得起再来一次这样的背叛吗？”
“丫头，你......”
这些话明显刺痛了白老的心，他的目光变得黯淡。
“阎文他不一定是真心加入补天教的，他都没有把这个村子告诉补天教......”
白老近乎乞求似的说着，既像是解释给吴面和蓝兔听，更像是解释给自己听。
“他要是把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村子都出卖了，那才是真正的畜生不如了，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兰兰了。”
看见白老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蓝兔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为了白老的身体和组织的未来着想，她却不能轻易低头。
见老人家如此伤心，吴面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的爷爷，自己当初执意不选戏曲专业，他的爷爷也是如此伤心，因此，吴面就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面前的老人。
情急之中，吴面摸到了自己脸上面具。
对啊，杨志的事不就可以讲给白老听吗？虽然他的结果并不好，但是说不定能带给白老一些启发。
“白老，你看我脸上的这张面具。”
吴面本意是想借此引入杨志的故事，谁知白老在仔细看过他的面具之后，竟说出了让他大吃一惊的话。
“咦，你这面具竟受过两位贤者的祝福，不锻造成圣器真是可惜了。”
两位贤者的祝福？顾不上理会圣器是什么，吴面急忙问道。
“贤者的祝福？那是什么？这面具上怎么会有两位贤者的祝福？”
“你不知道吗？所谓贤者的祝福，是每名贤者在临死之时才能用出的赐福，被赐福过的面具如果锻造成圣器就会额外诞生出一个天权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