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觉悟
“对啊，你之前也说过被两教追杀，原来不是为了吓走我故意这么说的吗？”
蓝兔听到吴面这么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他们追杀？难不成是捅了他们老窝？”
吴面笑了笑，“大差不差吧！只不过是毁了偷天教的一个据点，杀了补天教一个主管。”
“你跟他们有仇？”
“没有。”
“那你无缘无故惹他们干嘛？”
“偷天教的人为了建立据点，将整个村子的人灭口，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吴面盯着蓝兔的眼睛，但凡她的眼中出现一丝迟疑，他掉头就走。
“杀得好，就算你不杀，我遇上了也会杀。”
蓝兔的语气坚定，对上他的目光也未曾偏移一分。
看到蓝兔这副表现，吴面不知为何在心底松了口气，就好像他的某种期待得到了回应。
“得罪补天教也是差不多的理由，跟他们有没有仇无关，只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就注定了与我势不两立。”
“那你就更应该加入我们组织了啊，我们组织里最多的就是嫉恶如仇的贤者。”
蓝兔挥舞双拳，带着某种期待再次问向吴面。
吴面一时之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又实在不好意思一再拒绝别人热情的邀请，总不能说自己不是贤者吧？
因此，他只好用出缓兵之计。
“我只是暂时先不加入你们组织，毕竟我对你们组织的了解还只停留在你的口头描述上，总要让我多了解一下，再考虑是否加入你们组织吧？”
蓝兔放下握在胸前的双手，“好吧，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
话说到这份上，蓝兔只得悻悻作罢，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拉吴面入伙，是因为贤者实在太少了。
这世上终究是恶多善少的，恶面具人行善的蓝兔没见过几个，善面具人作恶的却是见了不少，毕竟没人规定适合写字的纸不能用来绘画。
“既然你己经得罪了那两个邪教，那么你迟早有一天会对上他们之中的巨憝，看你的样子，你对巨憝还是一无所知吧？”
劝说吴面加入组织无果后，蓝兔担心起了吴面的安危。
“没错，刚才听你说，巨憝是与贤者相对应的，却跟贤者大不相同。”
“是的，巨憝是恶面具人中的极恶之人，他们的面具不能摘下来，而是会发生一些变化，同时天权技也会变得更强。”
“发生一些变化，什么变化？”吴面敏锐地察觉到，这有可能就是巨憝与贤者最大的差别。
“会由一些普通的恶兽，变化为上古时期才有的凶兽。”
说到这，蓝兔指了指吴面脸上的狼面具。
“比如说你现在戴的这种狼面具，如果蜕变成巨憝的话，通常会变为猲狙。”
“猲狙，上古凶兽，其形似狼，头部红色，眼睛如鼠，叫声似狗，喜食人，性情凶残。”
“其实不用我说太多，如果有一天你能亲眼见到，你一下子就会认出来谁是巨憝。”
蓝兔解释完之后，又补充道。
“那照你这么说，巨憝的实力恐怕也是不容小觑，贤者该如何与之对抗？贤者不是只能使用自己面具的能力吗？”
听完蓝兔的介绍，吴面又有了新的疑问。
“不对，贤者可以摘下面具，其中的意义不只是摆脱了面具的束缚，更是意味着超脱了圣人的管束，可以修习古代的功法。”
“这么说，贤者要比巨憝强很多了？”
吴面又一次问道。
“也不对，虽然贤者可以修行古代的功法，但是每一次圣人更迭，都是天地的一次大洗牌，能留存下来的强力古代功法少之又少，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古代的功法就算修行成功了，在如今圣人执掌天权的时代也是不被天道认可的，会被削弱很多。”
“那...还是巨憝更强？”
“依然不对，寻常的贤者的确不敌同级别的巨憝，但是有一种贤者，要比巨憝强得多。”
“哪一种贤者？贤者还分很多种吗？”
吴面承认，他的胃口被彻底地吊起来了。
“那就是先天贤者。”蓝兔也没卖关子，首接说了出来。
“所谓先天贤者，就是先从普通人蜕变为贤者，而后成为觉醒者的人，与先觉醒后蜕变的后天贤者不同，先天贤者除了可以使用自己面具的天权技外，还可以铭刻一种天权技到自己的面具上，注意，是什么天权技都可以，哪怕是巨憝的也可以铭刻。”
超模，太超模了，吴面在心底呐喊道，却丝毫没考虑自己连原始面具都能使用己经不仅仅是超模了。
“那这么说，只要能找到成为贤者的诀窍，能够批量创造出先天贤者，两大邪教岂不是不堪一击？”
“没那么简单。”蓝兔打断了吴面的畅想。
“想要成为贤者，最重要的是心性的坚定，而不成为觉醒者，没有实力作为底气，是很难保证心性的坚定的。”
“就比方说，人只有在很有钱时，才有底气说自己不爱钱，人也只有在自己很有权时，才有能力去造福百姓。”
“如果你不是觉醒者，在面对狼匪屠杀无辜人的时候，还有底气站出来伸张正义吗？”
“所以普通人成为贤者，绝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是要有无畏生死间大恐惧的勇气的。”
听了蓝兔的话，吴面大受震撼，也更加清楚自己能随便使用别人面具的能力真的只是穿越者的福利，而不是命运给那个只会在没有力量时退缩的自己的嘉奖。
“我记得你还是一个普通人......”吴面像是发现了什么盲点，恍惚间抬头问道。
“没错，我让国师抑制住了我的觉醒本能，我要成为先天贤者！”蓝兔的语气坚定。
“寻常人成为个觉醒者都谢天谢地了，你竟然还主动抑制。”吴面摇了摇头。
“我母亲就是组织的人，我生下来就在组织里长大，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在一场对抗巨憝保护普通人的战斗中牺牲了，所以我知道，我肩负着跟母亲一样的使命，我们是在与这世间的黑暗作斗争，棋差一招，就是生灵涂炭，只是用普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是远远不够的！”
吴面看着蓝兔坚毅的眼神，一想到她可能比自己还小，就要面对生死间的大恐惧，而自己却在拥有力量后，还在对是否向别人伸出援手而犹豫再三。
吴面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