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与皇帝皇后见面的过程没有什么波澜。
皇帝嘱咐他,一会大朝会的时候注意仪表,莫要让群臣笑话了。
皇后也是同样的话语,不过凤目之中总觉得有些其他的意味。
大朝会上,群臣对突然回归的七皇子颇感惊讶,不过有私下提前得到消息的朝臣看向王昊微微点头。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七皇子拜了隐世大仙风灵子为师,下山之时己显法术,灭了恶户马氏全家。至于所用法术效果,那与几百年前的风灵子是一模一样。
许多大臣有了结交的心意,不过这些消息毕竟是柴榜父子口述,谁也没见到真情实景。
如今大朝会上所见,七皇子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容祥和,很难将他与灭人满门的凶神恶煞联系起来。
就在皇帝正式宣布王昊的身份后不久,一名礼部的官员出班表奏。
“陛下,既然七皇子己然历练结束,那其他皇子是不是也到了回来的时候?臣请陛下裁决,将其他皇子召回宫中。”
官员言毕,周围一片哗然。前排的重臣们还能控制仪表体态,后面那些官员可就不一样了,顾不得朝堂礼仪,纷纷交头接耳。
要知道,没有人会在这种场合胡乱发言,刚才那位官员所述,必然是某位大佬的意思。
皇帝也一时沉默不语,面上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笑容让站在朝臣首位和中间的柴榜父子紧张的仿佛肝都要跳出来,他们只是阴差阳错带回一位皇子,可不是逼着朝臣现在站队啊。
待众臣喧闹被几名御史出言呵斥住,朝堂之上陷入了一片死寂,被众人盯着的王昊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此刻的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的任何一个表情、一句话都可能被无限放大、误解。他偷偷瞄了一眼皇帝,试图从皇帝的神色中寻找一丝指引,可皇帝那捉摸不透的笑容让他心里更加没底。
不过这时柴榜率先打破沉默,出列躬身说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三思。诸皇子历练情况不同,贸然召回,恐生变故。”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着皇帝的反应,心里默默祈祷自己的话能起到作用。
“柴大人此言差矣。”一名紫袍官员转出列来,大声说道:“皇子们皆是陛下的血脉,如今七皇子归来,其他皇子却还在外漂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召回皇子也并非就是打乱陛下布局,说不定能为朝堂注入新的活力。”
“这是吏部尚书李恪。”皇帝的内侍站在王昊身边低声介绍,“他的女儿嫁给了皇后娘娘的二哥苏厘。”
王昊眼球猛的一缩,随即放松。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恪既然和皇后娘家有这层关系,那他此时跳出来反对,十分合情合理。不过皇帝是什么意思呢?
“李大人,话虽如此,但其他皇子在外历练的成果、心性都尚未可知。若仓促召回,万一其中有人居心叵测,对朝堂稳定造成冲击,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柴榜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地扫过李恪,隐隐带着一丝警告。
李恪冷哼一声,不屑道:“柴相,你这话说得就严重了。皇子们皆是陛下悉心教导之人,怎会居心叵测?你如此阻拦,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好了。”沉默良久的皇帝这时候发声,“都别争了。此事朕心中己有定夺,莫要再提。三日之后,众爱卿随朕东郊狩猎。昊儿,到时候你要好好表现一番。”
大朝会匆匆结束,皇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急切的返回后宫。
王昊刚准备回府,就被柴榜父子叫住。柴榜一脸凝重地对他说:“七皇子,今日朝堂上的事你也看到了,有人想借召回其他皇子来做文章,你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李恪背后是皇后一党,他们势力庞大,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多谢柴大人提醒。”王昊拱了拱手,声音提高了许多,“若是有人来犯,我自是不怕的。毕竟师父说过,这世道认的是拳头,不是道理。”
周围路过的官员闻听此言,纷纷侧目。七皇子这一番话若是放在武官群里,自然获赞极高,可惜现在周围都是文官,有的人己经在心里给他定下“暴虐”的标牌。
不过,王昊这一番话也提醒了一部分人,他可不是好惹的,他有后台!
凤仪宫,皇后住所。
一身凤冠霞帔的皇后苏云裳此时手里拿着一张薄纸,嘴角略微上翘,似是遇到什么喜事。
“你是说,昨晚七皇子主动召唤了宫婢进屋服侍?”
“回禀娘娘,正是。”一名年龄较大的宫女站在下首回复,神色中透露出一丝鄙夷。
“可是,他二人却未作苟且之事?”
“是的,娘娘。不过七皇子却将头枕在了宫婢大腿之上,这就有失礼数了。”宫女的意思很明显,这七皇子无疑是位好色之人,尽管年纪还小,可这举动与老色胚相差无二。
“唉,怎么能这么说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七皇子如此喜好美色。”皇后顿了一下,说道:“凤娥,你从宫中各处再挑上一二十名貌美宫娥,送到惠宁宫。就说本宫……本宫子嗣未归,见七皇子聪明伶俐,甚是喜爱,赐予宫女,善加伺候。”
凤娥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抿着嘴笑道:“奴婢知道了。”
再说王昊这边,回到惠宁宫不多时,又被叫到勤政殿参与中午的大宴。席间皇帝兴致不高,早早离席,随即众大臣开始竞相劝酒,全无风范可言。
王昊心中警铃大作,他看着那些大臣们一杯接一杯地劝酒,脸上虽带着笑,眼神里却透着些不明所以的意味。
“七皇子,今日定要与臣等不醉不归啊!” 一位大臣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凑过来,言语间己有几分醉意,可还是被他察觉到眼底的清醒。
王昊不动声色地笑着,接过酒杯,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将杯中的酒水收纳到随身空间。
表面上他一饮而尽,实则一滴未沾。几轮下来,那些试图灌醉他的大臣们都有些诧异,他们本以为王昊年少,酒量必定不高,却没想到他竟如此 “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