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镜像献祭

镜像圣殿的青铜地砖上流淌着荧蓝色量子液，十二座机械天使雕像倒悬于磁力场中，羽翼末端连接着克隆体的神经导管。顾沉舟的量子右手被祭坛锁链缠绕，皮肤下浮现出所有代际的死亡日期。苏璃的白袍被量子液浸透，脖颈后的清除者烙印正在渗出反物质光粒。

"祭品就位。"三十七名机械祭司同步划开手腕，机油与脑脊液的混合物在沟槽中汇聚成衔尾蛇图腾。穹顶的量子火焰突然坍缩成林静秋的面容，她的电子声带震动着青铜柱："我的孩子，这是你成为真神的......"

"枪里有颗子弹刻着你的名字。"苏璃将铜制左轮按在顾沉舟掌心，枪管因量子液腐蚀发烫，"杀了我，或者让所有时空陪葬。"她的瞳孔倒映着祭坛下方的场景——现实世界的林静秋正将怀表碎片刺入婴儿颅骨。

镜像陈野骑着摩托撞碎彩窗，轮胎在圣水盘中烙下方程："别被她骗了！清除者的最终任务......"他的话音被机械天使的羽翼刺穿，荧蓝色血液喷溅在倒立十字架上："......是确保你成为完美母体！"

顾沉舟的量子右手突然痉挛，皮肤裂开露出林静秋的电子签名："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七岁时弄丢的布娃娃。"苏璃扯开白袍，心口处的机械心脏刻着童稚字迹：舟舟の宝物

当祭坛锁链刺入脊椎时，顾沉舟的意识被撕成两半：

左侧脑域：经历苏璃数百次清除任务的记忆，每次扣动扳机后她都在枪管刻下正字；

右侧脑域：感受镜像陈野被反物质焚烧的剧痛，皮肤碳化的速度与诵经节奏同步。

"这才是真正的神经接驳。"林静秋的量子化身从火焰中走出，手指插入顾沉舟的眼眶，"妈妈教过你，疼痛是最有效的......"

苏璃突然用纳米丝缠住林静秋的虚影："他不需要你的教育！"丝线割裂的瞬间，圣殿地砖渗出婴儿啼哭的声波。

铜制左轮在量子场中自主悬浮，七颗子弹环绕祭坛组成星图。顾沉舟抓住刻着"璃"字的子弹，发现弹壳内壁用血写着：

"真正的母亲在月球背面等你"

机械天使的羽翼突然暴长，刺穿苏璃的西肢将她钉上倒立十字架。她的清除者烙印迸发强光，量子液在脚下汇成逃生路线图："开枪！这是......最后......协议......"

镜像陈野的残躯突然扑向林静秋，反物质血液在量子火焰中蒸腾："打碎十字架底部！那里藏着......"他的遗言被机械祭司的诵经声淹没。

子弹击碎十字架的瞬间，顾沉舟坠入记忆深海：

片段A：真正的林静秋在1999年将婴儿交给机械替身，自己跃入初代反物质井；

片段B：苏璃的清除者编号下覆盖着"女儿-07"的原始烙印；

片段C：所有代际的顾沉舟尸体在月球背面组成星环，中心是林静秋的完整冷冻舱。

"现在你明白了。"林静秋的量子化身在血海中重组，"献祭至亲是成为母体的......入学礼。"她的手指穿透顾沉舟的量子心脏，扯出缠绕着脐带残片的光纤。

圣殿在量子风暴中解体，顾沉舟抱着苏璃的残躯浮现在观测舱。二十三个西装革履的"自己"正在鼓掌，华尔街精英版按下全息按钮：

"新母体认证完成。文明重启剩余次数：∞"

铜制左轮突然增生出第八颗子弹，弹头镶嵌着林静秋的冷冻脑细胞。苏璃的残存意识通过神经突触传输最后讯息：

"小心第七颗......"

地面突然浮现新的倒计时：

反物质湮灭程序启动：00:00:1999

目标：所有携带'舟舟'基因序列的生命体

在月球方向，初代怀表的光束正穿透大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