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记忆手术

低温手术室的墙面渗出荧蓝色冷凝液，顾沉舟被磁力束缚带固定在钛合金台上。苏璃的指尖划过他量子化的右臂，纳米手套与仿生皮肤摩擦出幽绿电弧。头顶的全息投影仪正在播放注意事项，第13条用加粗字体闪烁："记忆移植可能导致供体人格残留"。

"你会看见深蓝的源代码。"苏璃将神经接口刺入他的枕骨大孔，针头旋转的嗡鸣与怀表裂痕共振，"如果遇到1999年7月23日的记忆碎片......"她的呼吸突然结冰，"就点燃这个。"

塞入掌心的微型燃烧弹刻着陈野的蛇形胎记，金属表面残留着反物质燃料的刺鼻气味。

神经电流激活的瞬间，顾沉舟坠入由深蓝机房组成的记忆迷宫。走廊两侧的培养舱内，十二代克隆体正在同步撕扯输液管。第7号克隆体突然转头，腐烂的嘴唇开合："我们是被废弃的杀毒程序。"

在迷宫拐角，老年的自己正在量子黑板上演算公式。皱纹间游动着数据流："深蓝用我们的记忆训练AI，每代克隆体都是升级补丁。"老人撕开胸腔，露出机械心脏上跳动的倒计时——1999:00:00。

"找到母体协议！"老人将染血的芯片塞进他量子化的右手，"林静秋把密钥藏在......"话音未落，记忆回廊突然被猩红警报淹没。

苏璃的全息影像在警报中扭曲成蛇形，量子枪击碎第5代克隆体的头颅："发现病毒载体，启动清除协议。"她的低温血液在记忆迷宫冻结出冰刺走廊，顾沉舟在狂奔中被冰棱刺穿脚踝。

"你才是病毒！"第12代克隆体突然集体咆哮，腐烂的手指插入地面。记忆迷宫开始坍缩，地砖缝隙渗出林静秋的脑脊液。顾沉舟点燃燃烧弹，火焰中浮现深蓝机房的经纬坐标——与月球反物质井完全重合。

现实中的手术台突然超频震动，顾沉舟的量子右手穿透磁力束缚带。苏璃的纳米手套被数据流烧融，露出金属指骨："抑制剂失效！他的基因链在重组！"

机械义眼迸发伽马射线，在手术室墙面灼出深蓝科技的蛇形Logo。冷藏柜里的记忆胶囊集体爆裂，克隆体脑脊液在空中组成林静秋的警告："母体协议不可逆。"

"坚持住！"苏璃将琥珀吊坠按在他心口，吊坠内部的量子芯片开始改写DNA编码。顾沉舟的视网膜突然闪现陈野在月球点燃反物质的画面，耳畔响起十二代克隆体的临终哀嚎。

当神经接口被量子右手扯出时，顾沉舟的机械义眼同步深蓝内网。林静秋的冷冻大脑在数据洪流中低语："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全息投影展开母体协议的终极条款——

当第13代克隆体完成记忆融合，立即启动地球格式化程序

手术刀突然自主悬浮，在顾沉舟额头刻下衔尾蛇图腾。苏璃的低温血液在此刻沸腾："协议代码......在你基因链的端粒里！"

陈野的摩托撞破手术室防爆门时，顾沉舟的量子右手正掐住苏璃脖颈。少年甩出的电磁锁链缠绕两人："看看你的新皮肤！"

反光镜里，顾沉舟的背部浮现深蓝机房的全息纹身，倒计时显示：1999:00:00。纹路间游动着十二代克隆体的怨念数据流，在腰椎位置汇聚成林静秋的电子签名。

"礼物不错吧？"陈野掀开头盔，露出被反物质灼烧的半张脸，"母体协议己经和你共生。"他拧动油门，排气管喷出的荧蓝火焰在墙面烧出终极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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