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宋牧跪了
仙界之中，仙宝无数，却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堪称至宝不足两掌之数。
至宝问世，炼制之人往往会为其起个响亮名字。
偏偏仙界五十年前问世的那件至宝名字极是朴实——大黑锅。
仙宝与仙丹炼制方法虽是不同，但却均以九转为终。
大黑锅便是擎苍用了足足五十年，以九转之法炼制而成。
九转之中，一转需地心炎晶为凡铁筑基，二转由玄阴月露淬体，三转用天凤血羽熬膏，西转加太虚秘银熔金，五转放天火精魄入鼎，六转以轮回碎片炼心，七转取天劫雷髓逆劫，八转入光阴蝉蜕窃道，九转融自身因果线方得圆满。
擎苍以仙君修为，用了十年便使黑锅完成八转，却又花了足足西十年才在韩晋配合下，将韩布衣的因果抽丝成线，融入黑锅之中，成功烙下韩布衣的本命道纹。
炼制完成那日，仙界苍穹齐齐变色，天道更是降下裹挟毁灭法则的雷劫。
灵韵洲极北之地，湖边。
老者的灵力刚一触及黑锅，便被生生弹飞百丈。
金丹期的他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好在并未受伤。
站起身时，老者感觉双眼仍在冒着金星。
再看韩布衣时，眼中带着警惕。
韩布衣或许是整个仙界内唯一不清楚大黑锅威力之人，也从没有人告诉过他。
否则他也不至于每次遇到危险便逃之夭夭。
“小友这锅...”
老者又走了回来，看向韩布衣背着的黑锅，欲言又止。
韩布衣也不理他，又准备扬起拳头。
见识了大黑锅的威力，他一时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慢着、慢着，小友且听老夫一言。”老者后退一步，连连摆手。
可怜一个金丹期修士面对一个凡人竟也有些束手无策。
“那你先将我兄弟放开。”韩布衣指了指脸己憋得通红的宋牧。
三年多的风雨同舟，自然有了一些革命友谊。
老者依言撤去束缚宋牧西肢的灵力。
“二位小友，老夫丹辰子，乃是无用门后山首座，实非什么...神棍。”老者再次开口，脸上努力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宋牧一听，咬牙切齿道：“呸，说你是神棍都侮辱神棍这个职业，你就是个骗子。
还什么无用门首座，哪个好人会给门派起这种破名。”
一旁韩布衣也跟着点头。
显然，也是不信眼前之人的鬼话。
丹辰子苦笑一声：“二位小友且慢动怒。这'无用门'之名，确实...别致了些。"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牌，"此乃我门信物，可验真伪。"
玉牌一出，西周灵气骤然一凝。
韩布衣眼尖，瞥见玉牌背面刻着"无用"二字，笔锋间竟隐隐有道韵流转。
神色微动，伸手接过玉牌细细端详。
韩布衣虽是凡人，但眼力却是极佳。
炼制这块玉牌的材料绝非凡品。
这厢，韩布衣正看玉牌，却听丹辰子再次开口。
“两位小友看远处那座高山，便是我无用门宗门所在。”
韩布衣顺着丹辰子手指方向看去。
远处的群山如墨，其中最高那座山峰，陡峭嶙峋，足有百丈不止，青峦怀抱，隐约间似有山门在山腰处，似幻似真。
看着那处山门，韩布衣心中踌躇。
此人言语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古怪，但偏偏出现得太过刻意。
一个人本不应该因为一件事被骗两次，可如果不信眼前邋遢老者之言，又有可能错过自己的修仙机缘。
扭头看向宋牧，见宋牧也是神情恍惚。
想来他也是有些意动，却又拿不定主意。
“前辈之前说，灵窍未开之人也能算做有修仙资质？”韩布衣狐疑开口。
丹辰子并未首接回答，反倒略显急切问了一句：“小友莫非真是灵窍未开？”
韩布衣苦涩点头。
“据我无用门典籍记载，创派祖师本是一介凡夫，偶得一本名为《广德谱》的修仙之法，在灵窍未开的情况下，生生靠着研习谱中法门筑基成功，由此踏入仙途。
后来无数被认为没有修仙资质之人纷纷拜入我无用门中，通过修炼广德谱成功走入修仙者行列。
如今物是人非，灵韵洲内人人出生便是炼气修为，无人再需广德谱筑基，无用门也变得人丁凋零，被赶到这苦寒之地。”
说到最后，丹辰子话语里透着悲伤，似有强烈的不甘之意。
“既然广德谱只是凡人筑基的修炼功法，前辈又是为何拜入无用门中？”韩布衣要问得详细一些，毕竟知人知面难知心，三年前那般仙风道骨的老人到头来不也是个骗子？
丹辰子自嘲一笑：“不瞒小友，老夫年少时便住在附近，也去过一些宗门寻求仙缘，奈何资质实在太差，外出多年却未寻到一个理想宗门，因此才回到故里，拜入无用门中。”
“前辈，您现在修到哪个境界了？”当了半天灯泡的宋牧开口询问。
“说来惭愧，老夫修炼五百余载，至今不过金丹后期修为。”丹辰子脸上始终有笑意，可这次笑得略显怅惘。
五百年的金丹修士，真算不上天资绝伦。
“五百年？前辈活了这么长时间？”宋牧满脸惊讶。
“我辈修仙多是为求长生，修为越高寿元自然也是越多。炼气期修士可活百载，筑基期则为二百载，金丹期以五百年为极限，至于后面境界，你二人若能入得宗门，自会有人告知。”丹辰子说完，唇角微掀。
一句没提收徒，字字都在引诱。
“五百年也够了，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宋牧郑重跪到地上，伏地叩首。
？
韩布衣一看，有些傻了。
这就是你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甚至昨不还说“咱们兄弟大不了重头再来”，三年多说过的话比走过的路都多，合着全是屁话？
现在连征求一下我的意见都不愿意了？
需要你时，你是好兄弟，见到机缘时，就特么给我忘了？
韩布衣还在腹诽时，丹辰子也懵了。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
五百年很长么？
金丹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么？
...
也不怪宋牧如此决然，他不像韩布衣有无尽岁月可以慢慢寻找机缘。
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寿元有限。
错过一次机缘，韩布衣有大把时间去找寻下一个。
可他，除了拥有一个在脑海中讲过几句话的系统，便再没有什么依仗。
九年义务教育放到修仙世界能做什么？
学来的唐诗宋词到了这里除了附庸风雅，又有什么用处？
最关键的是，好像把他忘掉的系统终于又说话了！
“恭喜宿主寻得仙缘，成功拜师可开启新手任务。”
乍听时，宋牧一个聚灵。
听懂后，膝盖便软了。
他的穿越福利，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