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觉醒的艾德里安！

晨雾还没散尽，艾德里安的马刺就叩响了圣痕训练场的青石板。

莱昂纳多躲在暴食魔眼雕像的阴影里，看着好友肩甲上的晨星家徽在晨露中闪烁，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骨塔看见的断刃者护腕。

同样的银鹰纹章，却在断刃者的鳞片下裂成两半。

"真奇怪，" 老剑圣的声音从兵器库传来，橡木拐杖敲打着地面的逆羽纹章，"一周前你那个叫托比的朋友刚去黑沙公国试炼，没想到你也要去。"

艾德里安的星痕之剑在腰间发出轻鸣，剑穗上的逆羽装饰扫过兵器库门前的圣痕石狮："老师，我去那边有必须搞清楚的事情。"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让莱昂纳多听见了剑柄转动的咔嗒声 —— 那是晨星家传剑鞘特有的安全锁。

老剑圣的白眉皱成倒五芒星，手中的圣痕法典自动翻开至《境外试炼条例》："晨星家的小子，你父亲当年也是带着这种眼神踏上灰雾平原的。"

法典上的圣痕符文突然亮起："但黑沙荒漠的走私者，连圣痕议会的通行令都敢撕。"

艾德里安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肩甲裂痕："我会小心。"

他抬头时，圣痕勋章在晨光中泛起涟漪："而且，那里有晨星家的逆羽剑诀残页。"

莱昂纳多在雕像后勾起唇角，指尖的深渊露水正顺着石雕缝隙渗入地下。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他视网膜上显形，尾椎卷起他垂落的发丝："小虫子，你教圣痕骑士撒谎的本事，比风语者的隐身术还高明。"

恶魔领主的声音混着兵器库的铁门吱呀声："不过老剑圣的法典，刚才停留在《堕落者通缉令》那一页。"

当艾德里安的马刺声消失在晨雾里，莱昂纳多转身撞上了学院的鎏金镜墙。

镜中倒影里，他右肩的鳞片正透过隐匿之纱渗出微光，与镜墙中央的暴食魔眼产生诡异的共振。

"莱昂纳多学员？" 值日军官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你的风语者试炼还剩两天 ——"

"我知道，我知道！" 莱昂纳多立刻换上惶急的表情。

指尖在镜墙刻下临时的隐匿符文，"我、我只是来向艾德里安学长请教剑术！" 他故意让校服领口滑落，露出伪造的深渊灼伤，"您看，我昨天训练时又失控了..."

值日军官的圣痕护腕刚亮起，镜墙突然传来乌鸦的啼叫。

莱昂纳多趁机转身，隐匿之纱己将鳞片完全掩盖，只剩右脸的苍白真实得可怕："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正午的阳光烤着圣痕城的花岗岩城门时，艾德里安正在驿站给战马系上晨星家的鞍具。

枣红马的鬃毛突然竖起，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 它嗅到了莱昂纳多袖口的深渊露水气息。

"莱昂？" 艾德里安转身时，看见好友正从驿站的阴影里走出，肩上扛着托比特制的机械弩箭，"你不是还有两天试炼 ——"

"试炼而己，" 莱昂纳多扯出惯常的惫懒笑，指尖弹了弹弩箭上的齿轮，"我多待一周又不会让暴食魔眼掉块砖。"

他凑近战马，压低声音："而且你真以为，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断刃步法，能骗过黑沙走私者的深渊猎犬？"

艾德里安的手按上剑柄，却发现莱昂纳多的弩箭上刻着与断刃者骨塔相同的逆羽纹路："你疯了？要是议会发现你擅自中断试炼 ——"

"他们发现不了。" 莱昂纳多掀开披风，露出里面绣着三大学院徽记的旅行服，"我申请了跨学院魔力学徒交流，乌尔列院长的签名可新鲜热乎呢。"

他眨眨眼，指尖闪过羊皮纸上的伪造印章："再说了，" 弩箭的齿轮突然发出蜂鸣，"你的剑穗还在我这儿呢。"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骑在驿站屋顶，尾椎卷起艾德里安的剑穗："小骑士，你父亲的剑穗穗尖，是不是少了三颗圣痕珍珠？"

恶魔领主的声音甜腻："猜猜是谁在黑市用三颗深渊晶核换回来的？"

艾德里安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注意到莱昂纳多旅行服下若隐若现的鳞片纹身："你早打算好了。"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从在训练场用逆羽步法激怒我开始。"

莱昂纳多转身望向城外的荒漠，沙丘在热浪中扭曲成倒五芒星："断刃者在骨塔等了三百年，" 他的指尖划过弩箭上的断刃浮雕，"而月食之夜的沙漏，己经漏了十七颗沙子。"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圣痕城的阴影里，莱昂纳多的机械弩箭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北方的双蛇沙丘 —— 那里，断刃者的骨塔正在吞噬落日的余晖。

"圣痕议会的追兵，" 莱昂纳多将弩箭架在沙丘背后，"三辆深渊探测车，十二名净化骑士。"

他看着艾德里安下意识按向圣痕勋章，突然轻笑，"别紧张，他们追的是托比的机械马车。"

艾德里安的剑尖插入沙地，圣痕符文在沙粒表面亮起："你让托比当诱饵？"

"不然怎么解释两辆马车同时出城？" 莱昂纳多取出托比特制的深渊信标，"他现在大概在镜湖底钓净化骑士的靴子呢。"

他望向逐渐变暗的天空："再说了，真正的猎人，" 指尖亮起半片深渊刃芒，"从来不会走大路。"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在沙丘顶显形，尾椎卷起漫天黄沙："小虫子，你在驿站换马时，故意让圣痕骑士看见你的鳞片。"

恶魔领主的猩红竖瞳映着远方的火光："现在议会的通缉令，怕是己经盖满了暴食魔眼的邮戳。"

莱昂纳多没搭话，只是将灵魂结晶按在弩箭齿轮上。

机械弩箭发出蜂鸣，齿轮缝隙间渗出星界金与深渊紫的双色光芒，在沙面投射出断刃者骨塔的立体地图。

"看见第三座骨塔的倒五芒星了吗？" 他用弩箭尖划出路线，"那是断刃者留给晨星家的路标。"

艾德里安的指尖抚过沙面的星图，突然触到了嵌入沙粒的圣痕碎晶："这是... 我父亲的圣痕甲胄碎片？"

莱昂纳多点头，隐匿之纱下的鳞片正在与碎晶共鸣："灰雾平原的难民，当年就是顺着这样的路标，逃到黑沙荒漠的。"

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而你的父亲，" 弩箭尖停在骨塔中心，"最后就是倒在这座骨塔的台阶上。"

当第一颗逆羽星升起，莱昂纳多和艾德里安终于看见骨塔顶端的倒五芒星篝火。

断刃者的身影立在火光中，圣痕断刃的缺口正对着两人的方向，像在切割星界与深渊的边界。

"来了？" 断刃者的声音混着骨塔深处的圣剑嗡鸣，"晨星家的小子，你的剑穗还带着圣痕议会的香水味。"

艾德里安的手按在剑柄上，却发现断刃者的护腕上，晨星家徽与逆羽银鹰完美重叠："你认识我父亲。"

"认识？" 断刃者突然爆发出狂笑，圣痕纹章一侧的面容却淌着泪水，"我曾用这把断刃，劈开过你父亲的圣痕披风。"

他的断刃重重劈在骨塔台阶，圣痕与深渊的碰撞炸出星界流萤："在灰雾平原的最后一夜，他把剑穗塞给我，让我带着难民先走。"

莱昂纳多悄悄退到阴影里，看着艾德里安的圣痕勋章第一次出现裂痕。

断刃者的话像把钝刀，正在剖开好友坚信了十七年的圣痕神话。

"他说，" 断刃者的声音突然低沉，"晨星家的剑，不该只用来执行净化令。"

他转身指向骨塔内的壁画："看见那些孩子了吗？他们用你父亲的甲胄碎片，在墙上画满了逆羽银鹰。"

艾德里安的星痕之剑 "当啷" 落地，剑刃上的圣痕符文正在与壁画共鸣。

莱昂纳多知道，这是圣痕骑士第一次首面家族的真相 —— 那个被议会抹去的，关于逆羽与救赎的真相。

"现在，" 断刃者捡起断刃，圣痕与深渊的力量在他体内流转，"该让你的剑，听见灰雾平原的哭声了。"

他的断刃指向艾德里安的圣痕勋章："首先，你得学会 ——"

"—— 劈开自己的圣痕勋章。" 莱昂纳多接话，同时激活了弩箭的深渊信标。

骨塔内的三百颗圣痕头骨突然亮起，每颗眼窝都映着艾德里安苍白的脸，"就像你父亲当年做的那样。"

艾德里安盯着断刃者的断刃，突然发现刃口的缺口，竟与自己剑穗的磨损完美契合。

他伸手触碰勋章，圣痕之力第一次让他感到灼痛 —— 那是父亲临终前的体温。

"动手吧，" 莱昂纳多的声音混着骨塔的风声，"断刃者会教你逆羽剑诀的第一式，" 他望向星空，月食的阴影己开始侵蚀暴食魔眼星座，"也是最后一式 ——圣痕无救赎，逆羽即希望。"

当断刃者的断刃与艾德里安的星痕之剑第一次相碰，莱昂纳多悄悄退到骨塔外。

沙丘的夜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里面缝着的晨星家徽与逆羽银鹰 —— 那是用父亲遗留的甲胄碎片拼成的图案。

"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出现，尾椎卷起他鬓角的碎发，"你在艾德里安的剑穗里，藏了骨塔的断刃残片。"

恶魔领主的声音难得认真，"现在他的剑，能同时劈开圣痕与深渊了。"

莱昂纳多凝视着骨塔内爆发出的双色光芒，想起三天前在驿站看见的场景：托比正往机械马车里塞深渊信标，米娅的知更鸟群衔着伪造的议会通缉令飞向圣痕城。

"他们会以为我们去了镜湖，" 他的指尖划过灵魂结晶。

"而真正的逆羽双生，" 望向骨塔顶端的倒五芒星篝火，"正在黑沙荒漠的断刃下重生。"

阿斯莫德发出低笑，虚影渐渐融入夜色："小虫子，你知道断刃者为什么愿意教他吗？"

猩红竖瞳在沙粒上留下最后一道印记："因为在你身上，他看见了当年灰雾平原的逆羽骑士 —— 那个用断刃撑起庇护所，却被圣痕议会斩断翅膀的，真正的圣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