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学院的风雨回响
星界学院的青铜大门在雪粒中吱呀开启时，莱昂纳多的狼首剑穗正拂过门框上的银鹰纹章。
米娅发间的知更鸟突然振翅，将沾着德?维尔城堡气息的星界露水抖落在他肩甲上，混着学院特有的硫磺与松针香气，恍若隔世。
"莱昂！米娅！" 托比的呼喊从广场西侧传来，齿轮转动声盖过了他踩碎薄冰的脆响。
这个总穿着油污工装的少年正扛着改良版火焰盾牌狂奔，盾牌边缘的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火星，在雪地上烧出歪歪扭扭的 "欢迎" 二字。
"托比，你的盾牌又漏油了。" 米娅笑着避开飞溅的火星，发间六只侦查鸟立刻围上去啄食悬浮的火元素粒子，"小啾们说，火焰结晶的排列方式不对。"
托比挠了挠头，护目镜滑到鼻尖："别提了！"
他掀开盾牌背面的齿轮组，露出歪七扭八的星界符文，"按照你寄来的改良图纸，我在核心区刻了霜狼图腾，结果火焰喷口首接炸了三次！"
莱昂纳多轻笑，指尖划过盾牌边缘的逆羽纹路 —— 那是卢修斯用剑穗刻下的风元素导流槽。
狼首剑穗的星界水晶突然亮起，精准定位到齿轮组中紊乱的魔力流："霜狼图腾需要配合风元素共振。"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细剑，剑穗狼首毛皮轻轻扫过符文，"看好了，逆时针旋转第三颗水晶，让火焰轨迹贴合风刃弧度。"
齿轮组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火焰喷射器骤然喷出纯净的青焰，在雪地上烧出完美的银鹰剪影。
托比的眼睛瞪得滚圆："莱昂你居然会了这么高深莫测的技术！"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狼首剑穗，"老实说，假期是不是偷偷练剑了？"
午后的图书馆飘着旧皮革与星界墨水的气息，莱昂纳多正在《风元素流体力学》的夹缝中夹藏西哥的剑穗笔记，米娅的侦查鸟突然发出警报。
他抬头，正看见艾德里安?晨星的金发在圣痕烛光中闪耀，对方胸前的星痕之剑穗上，还缠着他在松针巷战斗时留下的风元素残响。
"莱昂，听说你在德?维尔城堡遇到了玫瑰骑士团？" 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圣骑士特有的清亮，圣痕勋章在他说话时泛起微光，"需要我向圣殿骑士团申请保护吗？"
莱昂纳多注意到对方袖口内侧的灼痕 —— 那是镜湖之战时，艾德里安为保护平民被深渊能量灼伤的印记。
他忽然轻笑，风元素在指尖凝聚成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周围贵族学员的窥视："谢了，不过我更需要你帮我盯着诺瓦里斯学院的冰元素动向。"
他压低声音，"听说他们的首席新生能冻结镜中世界的时间流速。"
艾德里安的瞳孔骤缩，星痕之剑穗无意识地划出圣痕十字："你是说霜镜王子艾瑞克？" 他忽然露出苦笑，"昨天在星界广场，他的冰镜傀儡差点冻住我的圣痕领域。"
莱昂纳多拍了拍对方肩膀，狼首剑穗悄然将一道风元素印记注入艾德里安的剑穗：“下次试试用逆羽斩击切开冰镜裂隙。”
他眨眨眼，"就像这样 ——" 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卢修斯教的三重叠浪轨迹。
暮色中的星界塔顶，莱昂纳多望着远处镜湖方向翻涌的乌云，狼首剑穗突然发出蜂鸣。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风元素中凝聚，猩红竖瞳映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恶魔心脏："小虫子，你的侦查鸟在诺瓦里斯学员的行李里，发现了镜光核心碎片。"
"嘘 ——" 莱昂纳多瞥了眼正在用鸟羽笔记录星界云图的米娅，压低声音，"托比改良的破镜弩箭需要镜光水晶，而艾瑞克的冰晶护腕..."
"而艾瑞克的冰晶护腕，恰好镶嵌着镜像之主的碎镜。"
恶魔领主的笑声带着硫磺味，"你打算在镜中森林试炼中，用逆羽剑穗切断他的时间冻结？"
莱昂纳多没有回答，指尖抚过狼首剑穗的霜狼烙印。
他想起西哥在镜湖教他的镜光破影斩—— 当剑穗重量调配至临界点，狼首毛皮能短暂突破镜像规则。
远处传来托比调试火焰弩箭的轰鸣，混着米娅与鸟儿们的低语，构成星界学院特有的黄昏乐章。
"莱昂！" 米娅忽然转身，发间的知更鸟叼着半张烧焦的羊皮纸，"小啾们在图书馆捡到这个，像是瓦尔加德蛮族的战纹..."
莱昂纳多接过羊皮纸，看着上面扭曲的霜狼图腾，忽然轻笑。
那是西哥卢修斯的笔迹，在边角处用风元素符文写着：镜中森林的雾，藏着极北冰原的狼嚎。
他忽然明白，这场看似平静的过渡，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风语回响，而真正的试炼，早己在镜光深处悄然拉开序幕。
深夜的工坊里，托比正在给破镜弩箭安装最后一枚镜光水晶，齿轮转动声与莱昂纳多的风刃破空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米娅趴在工作台上，用鸟羽在羊皮纸上绘制镜中森林的地形图，每只侦查鸟的眼睛都映着不同方位的镜像画面。
"莱昂，" 托比忽然停下手中的扳手，齿轮油滴在狼首剑穗的星界水晶上，"你说西哥为什么总装成醉鬼？" 他挠了挠头，"明明剑术比圣殿骑士团总长还厉害..."
莱昂纳多望着窗外飘落的星界雪，想起卢修斯在镜湖练剑时的侧影 —— 那个总在黎明前收剑，用酒气掩盖剑穗血腥的二哥。他忽然轻笑，风元素卷起桌上的剑穗笔记："因为在德?维尔城堡，清醒的银鹰逆羽，比醉酒的纨绔更危险。
当第一颗星界灯亮起，莱昂纳多望着好友们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那不是恶魔心脏的跳动，而是某种比预言更强大的东西 —— 是托比齿轮转动的轰鸣，是米娅鸟儿的啼鸣，是西哥剑穗留下的逆羽轨迹，更是他们三人在星界学院刻下的，属于自己的风语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