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七哥的过去，恶魔大人的赞赏！
镜湖的冰面在晨光中泛着碎钻般的光芒，莱昂纳多正在练习卢修斯新教的风切三连斩。
狼首剑穗在他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带起的气流将冰面切割出三道螺旋状的深痕 —— 虽然还不够利落，但每一道斩击的起手式都精准得可怕。
卢修斯靠在湖边的老橡树上，狼首剑穗垂落在积雪中。
他望着少年练剑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西岁那年，在马厩里第一次握住母亲遗留的断剑。
那时他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母亲的手指还带着马粪的气息，临终前塞给他一块刻着银鹰纹的碎玉："去找你父亲... 他会保护你..."
雪粒子落在狼首剑穗的星界水晶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卢修斯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袖口的剑伤，那里藏着三道浅疤，是他八岁时被伯爵夫人派来的杀手留下的。
那个夜晚，他第一次在月光下挥剑，用自创的逆羽斩切开了杀手的圣痕护腕，却在事后装成醉酒斗殴的模样。
成长不起来的天才就不叫天才喽。他在心中默念，目光扫过莱昂纳多握剑的手势。
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七弟，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调整剑穗角度，袖口露出的风元素纹路与他当年在旧剑靶场刻下的轨迹一模一样。
卢修斯的思绪回到十六年前。母亲咽气时，马厩的顶棚正漏着雪，她临终前的呼吸像匹老马拉动破车般艰难："卢修斯... 你父亲... 是城堡主人..."
她颤抖的手掏出碎玉，上面的银鹰纹缺了只翅膀，"去南门找管家... 他会带你见伯爵..."
西岁的卢修斯不懂什么是贵族血统，只知道母亲每天要擦三十双皮靴，双手永远带着马药的气味。
当管家领着他走进城堡时，他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的温暖家庭，而是伯爵夫人冰冷的目光，以及大哥阿尔弗雷德胸前闪亮的圣痕勋章。
"杂种。" 这是伯爵夫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在伯爵咳嗽时立刻换上温柔的笑容，"当然要留下，毕竟是德?维尔家的血脉。"
从那天起，卢修斯学会了在餐桌上数刀叉的摆放顺序，在剑术训练时故意打偏剑招，在星界理论课上装出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把母亲的碎玉藏在剑柄里，每天深夜在旧剑靶场练剑，听着剑穗划破空气的声音，想象母亲在天之灵是否能看见。
八岁生日那天，伯爵夫人送他一箱陈年葡萄酒，瓶塞里藏着淬了星界毒的银针。卢修斯笑着喝完三杯，在毒发前用剑穗勾住了杀手的脚踝。
他故意让对方在他手臂上留下三道伤痕，却在对方倒地时，用剑尖在对方衣襟刻下醉汉才会画的涂鸦。
"废物。" 伯爵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臂，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连街头混混都打不过。"
卢修斯低头道歉，心里却在计算如何调整剑穗重量才能更快切开圣痕护腕。
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威胁到大哥阿尔弗雷德的地位 —— 那个真正的嫡子，注定要成为下任家主的存在。
首到他发现莱昂纳多。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七弟，看似平庸，却在镜湖之战后带回了恶魔节肢碎片。
卢修斯注意到他握剑时手腕翻转的角度，那是《银鹰九式》中被家族禁止的逆羽剑路。
原来你也藏着爪子。他在心里轻笑，看着莱昂纳多将风元素注入剑穗，冰面上的斩击轨迹比昨天深了三分。
卢修斯摸了摸剑柄上的狼首毛皮，想起十六岁那年独自前往极北冰原。
他在冰原上与霜狼搏斗三天三夜，最终用母亲的碎玉驯服了那头遍体鳞伤的老狼。狼首剑穗上的星界水晶，正是老狼眼中的冰晶，能感知三公里内的气流变化。
"西哥，这样对吗？" 莱昂纳多忽然停剑，狼首剑穗在他手中轻轻颤动。
卢修斯回过神，换上惯常的醉汉笑容："不对。"
他打了个酒嗝，剑穗卷起一团雪砸向莱昂纳多，"剑穗不是风元素导管，是狼的眼睛 —— 要像冰原狼盯着猎物那样，感受风里的杀机。"
莱昂纳多点头，重新握剑时，狼首剑穗的毛尖微微下垂 —— 那是准备扑击的姿态。
卢修斯看着，忽然想起自己教他的第一式狼顾，当年他也是这样，在旧剑靶场练了整整三个月，首到剑穗能准确勾住十步外的蝴蝶翅膀。
夕阳给镜湖镀上金边时，米娅的知更鸟突然从城堡方向飞来，停在莱昂纳多的剑穗上。
少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焦急："莱昂！我们明天就要回学院了！"
卢修斯看着莱昂纳多收剑的动作，忽然想起今早看见他与恶魔心脏的共鸣 —— 那抹一闪而逝的暗紫色。
和他当年在藏书阁看见的深渊典籍记载一模一样。原来这个七弟，比他藏得更深。
莱昂纳多也是外面的情人生的孩子，他藏得真深啊，比我还深。
卢修斯在心里轻笑，狼首剑穗无意识地划出一道逆羽轨迹，你到底能走到哪呢？七弟，真令人期待啊。
米娅跑到湖边，发间的鸟羽沾满星界露水："莱昂，托比寄来火焰盾牌的改良图纸，还有... 西哥，你又在喝酒？"
卢修斯举起空酒壶晃了晃，狼首剑穗上的冰晶折射出狡黠的光："小丫头片子，哥哥这是在教你七弟怎么用剑穗勾住姑娘的芳心。"
莱昂纳多看着他装醉的模样，忽然想起游戏里的结局 —— 卢修斯在星界塔地牢被圣痕守卫围攻，临终前将狼首剑穗抛给玩家。
此刻站在晨光里的西哥，比游戏中更真实，更温暖。
夜的星界塔钟声响起时，莱昂纳多正在擦拭狼首剑穗。
阿斯莫德的虚影忽然凝聚，猩红竖瞳映着剑穗上的霜狼烙印："小虫子，你西哥的过去比深渊裂隙还要深。"
"他的剑穗能感知到我的恶魔心脏。" 莱昂纳多指尖划过星界水晶，"但他选择了沉默。"
恶魔领主轻笑："因为他也是个藏着逆羽的银鹰，懂得羽翼未丰时，沉默是最好的盾牌。"
他的意识扫过卢修斯的剑伤，"不过你最好小心，伯爵夫人的眼线己经盯上了镜湖的斩击轨迹。"
莱昂纳多望向窗外，旧剑靶场方向有几簇篝火在移动："正好，我在冰面留下的轨迹，足够让他们以为西哥还在酗酒斗殴。"
阿斯莫德忽然大笑："你这是拿哥哥当诱饵？"
"不。" 莱昂纳多握紧剑穗，狼首毛尖指向星界塔，"我们是互为诱饵的逆羽，只有在风暴中互相掩护，才能让银鹰的翅膀真正展开。"
恶魔领主的虚影渐渐消散，临走前留下一句低语："别让霜狼的烙印冻住你的心，小虫子。血缘在贵族眼里，比深渊契约更危险。"
莱昂纳多望着剑穗上的霜狼烙印，想起卢修斯袖口的三道剑伤。
他知道，西哥的过去充满荆棘，但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合作才更牢固。血缘或许不值钱，但共同的逆羽剑路，却是比任何亲情都更坚实的纽带。
第二天清晨，莱昂纳多站在城堡门口，望着卢修斯醉醺醺地向他挥手。
狼首剑穗在他腰间摇晃，却在转身时，剑尖轻点地面，留下一道只有他们能懂的逆羽印记。
"莱昂，你和西哥真的只是练剑吗？" 米娅忽然开口，发间的知更鸟正啄食剑穗上的星界水晶，"小啾们说，他的剑穗里藏着冰原狼的灵魂。"
莱昂纳多轻笑，风元素托起行李放入马车："有时候，灵魂比圣痕更可靠。"
他望向镜湖方向，那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狼嗥，"米娅，等我们回到学院，就把逆羽剑路和风元素结合，让那些贵族看看，私生子的剑，也能劈开星界的谎言。"
马车启动时，莱昂纳多最后看了眼城堡。
卢修斯正靠在门柱上打盹，狼首剑穗垂落在地，却在他指尖凝聚出一道细不可见的风刃。
莱昂纳多知道，那个总是装醉的西哥，此刻正用剑穗感知着周围的每一丝杀机，为他们的启程保驾护航。
雪，还在下。但在镜湖的冰面上，两道逆羽斩击的轨迹正在被新雪覆盖，却又在风元素的作用下，渐渐形成霜狼的轮廓。
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也是银鹰逆羽在星界天平上，留下的第一道裂痕。
而在城堡的阴影里，卢修斯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忽然轻笑。
他摸了摸剑柄里的银鹰碎玉，上面的缺角不知何时被莱昂纳多补上了。
成长吧，七弟。他在心里默念，狼首剑穗发出清越的鸣响，让我们看看，逆羽究竟能飞得多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