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凑凑热闹，恶魔大人才是最纯的！

深夜的宿舍笼罩在静谧的魔法光辉中，莱昂纳多躺在西柱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流转的星界投影，指尖无意识地着枕下的恶魔心脏碎片。

镜湖之战的余韵尚未消散，隐匿之纱的魔力在体表形成透明屏障，将最后一丝深渊气息隔绝在被褥之外。

"巴尔的残魂在裂隙里哀嚎了整整三个小时。"

阿斯莫德的声音如陈年红酒般醇厚，在识海中泛起涟漪，"暴食的投影退去时，可是连核心雾霭都带走了七分 —— 这在深渊历史上，可算是莫大的羞辱。"

莱昂纳多翻了个身，银制床头柜上的风元素沙漏发出细碎的脆响："下水道的苍蝇王总算记住我的名字了。"

他在心中轻笑，指尖凝聚出微型风刃，精准地削下床头木雕的蛛网，"话说回来，您的那些同级恶魔领主，都这么自负吗？"

恶魔领主的气息骤然冷冽，如同北境吹来的暴风雪："注意你的语气，蝼蚁。"

阿斯莫德的声音带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别把我和那些血统不纯的杂种相提并论。我是傲慢的具现，是深渊最纯净的原生恶魔，而暴食之流不过是吞噬了深渊能量的伪王 —— 他们的存在，不过是对高贵血统的亵渎。"

莱昂纳多望着沙漏中逆流的风元素粒子，想起游戏里对七宗罪恶魔的设定：暴食确实是后天进化的深渊领主，而阿斯莫德作为原生恶魔，其血统在深渊贵族中的确堪称顶点。

"难怪您连巴尔都不屑一顾。" 他在心中耸肩，"毕竟在您眼中，所有非原生恶魔都是杂种。"

"算你还有些见识。" 阿斯莫德的声音稍霁，"不过比起这些，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暴食在投影中始终不敢完全显形？"

莱昂纳多指尖的风刃突然凝滞。他当然知道答案 —— 三百年前的圣殿骑士团远征，曾用星界之剑在暴食本体留下三道永不愈合的伤口，而镜湖的地脉节点恰好对应着其中一道旧伤。

但他选择沉默，因为有些秘密，需要让恶魔领主以为自己才是掌控者。

晨光初绽时，学院公告栏前照例围满了学生。莱昂纳多混在人群中，看着新任光明系导师瑟琳娜正在张贴烫金的《星界排位赛公告》。

托比的火焰盾牌不小心撞到他的后背，工装裤口袋里的震击符文叮当作响。

"莱昂！这次排位赛的奖励是星界之泉的泉水！" 托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听说喝了能提升元素亲和度！"

莱昂纳多望着公告上的 "冠军奖励：星界泉眼三日使用权"，脑海中浮现出游戏里的场景：奥古斯特?冯?奥菲利亚，国王最宠爱的外甥女，将在这场排位赛中首次展现她的星界魔法，以绝对优势碾压包括艾德里安在内的所有对手。

"星界排位赛？" 米娅的鸟儿们在她发间不安地扑腾，"小啾们说，这次的裁判是圣殿骑士团的白金祭司。"

莱昂纳多的目光扫过公告角落的骑士团纹章，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游戏中，这场排位赛其实是圣殿骑士团筛选 "星界之子" 的暗线任务，而奥古斯特的真实身份，正是现任教皇的私生女。

"艾德里安这次会拿第二。" 他忽然开口，风元素托起飘落的公告边角，"而冠军，会是那个总戴着银蓝面纱的少女。"

托比挠了挠头："你是说奥古斯特殿下？她不是总在图书馆看《星界契约论》吗？"

莱昂纳多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远处走来的金发少年身上。

艾德里安的星痕之剑尚未修复，剑穗上还沾着镜湖的水渍，但他的步伐依然坚定，像永远不会倒下的圣光支柱。

排位赛在学院露天竞技场拉开帷幕时，天空正飘着细雪。

莱昂纳多站在选手准备区，看着首轮对手卡修斯?冯?施特劳斯 —— 来自岩地公国的土元素贵族，正用镶满矿石的权杖敲击地面，激起层层土浪。

"莱昂纳多?德?维尔，擅长风元素。" 裁判的声音响起，"对手：卡修斯?冯?施特劳斯，擅长土元素。"

卡修斯不屑地瞥了莱昂纳多一眼，权杖顶端的赤铁矿石发出暗沉的光芒："听说你在镜湖靠耍小聪明捡回一条命？今天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元素掌控。"

莱昂纳多微笑着鞠躬，风元素在靴底凝聚成透明的气旋："请多指教。"

卡修斯率先发难，权杖划出粗犷的弧线："土之壁垒！" 竞技场中央升起三道一人高的岩墙，表面布满尖锐的岩刺，在雪光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莱昂纳多足尖轻点地面，风元素骤然爆发。

他化作一道青影掠过岩墙，指尖连弹七次，七道风刃呈扇形切割岩墙底部。风刃与岩刺碰撞，激起的石屑在风中形成细小的龙卷，将卡修斯的视线彻底遮蔽。

"雕虫小技！" 卡修斯怒吼着跺地，"岩刺乱舞！" 数十根岩刺从地面突起，如破土的巨蟒般扑向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不退反进，风元素在体表形成螺旋护罩。

岩刺触及护罩的瞬间，被高速旋转的气流带偏轨迹，有的甚至反刺向卡修斯自己。贵族少年慌忙召唤土盾，却被护罩余波震得连退三步。

卡修斯额头渗出冷汗，终于祭出压箱底的技能："土之巨人！" 竞技场地面龟裂，一尊由岩浆与岩石融合的巨人破土而出，拳头足有圆桌大小，每一步都让观众席微微颤动。

莱昂纳多却勾起嘴角，指尖在胸前划出三道光弧。场外的托比心领神会，火焰盾牌重重砸向地面，十二枚震击符文同时启动。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土之巨人的脚步突然卡顿 —— 托比的震击波切断了它与地脉的连接。

"风卷残云！" 莱昂纳多双掌合拢，再猛然张开。首径五米的青色龙卷拔地而起，将巨人的双腿卷入风暴。

岩浆与岩石在高速旋转中崩解，化作漫天石雨，却被风元素托举着，如逆飞的流星般砸向卡修斯的土盾。

卡修斯的土盾在石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惊恐地看着莱昂纳多步步逼近，权杖几乎握不住："你... 你不是普通的风元素掌控者！"

莱昂纳多指尖凝聚出半透明的风之锁链："学院教材里说，风元素是速度与控制的艺术。" 锁链如活物般缠绕卡修斯的手腕，"而你，不过是把土元素用成了笨重的石头。"

当裁判宣布胜利时，卡修斯瘫坐在地，望着莱昂纳多足下未沾分毫尘土的皮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观众席上，奥古斯特的银蓝面纱无风自动，她终于将视线从艾德里安身上移开，专注地凝视着这位突然崛起的风语者。

赛后，托比兴奋地捶打莱昂纳多的肩膀，火焰盾牌上的齿轮转动声盖过了场外的欢呼："太帅了！那些岩刺被你切成碎末时，卡修斯的脸比他的赤铁矿石还要红！"

米娅则仔细检查着鸟儿们的羽毛："小啾们说，你的风刃轨迹和《元素几何论》里的星芒切割完全吻合。"

她抬头时眼中闪烁着微光，"莱昂，你是不是早就研究过所有元素战技？"

莱昂纳多笑着摇头，风元素轻轻托起米娅发间的一根银羽："只是记得，土元素的重心在脐下三寸。"

他望向竞技场中央，奥古斯特正与艾德里安低声交谈，星界光辉在两人身周流转，"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力量的硬拼。"

阿斯莫德的声音忽然在识海响起，带着难得的赞许："懂得利用对手元素特性的弱点，还算有点战术头脑。"

恶魔领主的气息扫过他的丹田，"不过若遇到真正的深渊生物，这种程度的操控 ——"

"足够让他们大意。" 莱昂纳多在心中打断，目光落在自己掌心未被察觉的暗紫色纹路，"毕竟，傲慢的对手，总会输给看似弱小的猎手。"

当整座学院陷入沉睡，莱昂纳多站在宿舍窗前，望着奥古斯特所在的星界塔。

米娅的鸟儿送来一片沾着星界光辉的羽毛，上面用鸟羽血画着天平图案 —— 那是奥古斯特在颁奖时偷偷丢下的。

"她在试探你。" 阿斯莫德的声音带着警示，"星界之女的羽毛，从来不会轻易赠予他人。"

莱昂纳多将羽毛夹入《星界契约论》，指尖划过书页上的预言："当风与星界共鸣，深渊的锁链将应声而断。"

他忽然轻笑，风元素在羽毛表面形成保护层，"或许，她也在寻找能与星界天平共振的存在。"

窗外，托比正在训练场独自练习震击符文，火焰在他工装裤上留下新的焦痕；米娅坐在台阶上，用鸟鸣安抚着被岩刺擦伤的小啾。莱昂纳多忽然明白，所谓的碾压，从来不是孤胆英雄的表演，而是齿轮般精密的配合 —— 就像风元素与震击符文的共振，就像侦查鸟与元素视野的互补。

"下一场，该轮到我们制定规则了。" 他轻声说，风元素在窗玻璃上凝结成奥古斯特的星界印记，"星界排位赛，不过是这场盛宴的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