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唏嘘一声:“与其给我这玉牌,不如把你那尚方宝剑给我,若在你南扶受了欺负,本少主可以看谁不爽斩了谁。”
“反而你那玉牌,似乎并无大用,拿出来也不好使,别人不信。帝修景,你没什么威慑力啊。”凤玖唏嘘调侃道。
“宝剑你拿着,玉牌你也拿着。”
凤玖错愕地看着他,她只是一句玩笑话,并没有真的想拿到尚方宝剑,况且,没有宝剑,她也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这未免太过贵重了点,拿了宝剑日后总要离开南扶的,到时候就失了用处。
帝修景看到凤玖的表情,低声笑了笑:“怎么不敢拿了?都拿着。你可以按照你的脾性,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行,看不惯先斩后奏杀鸡儆猴也行。”
更何况,这是御赐之物,怎能如此随手送予他人?
他的这番话,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太贵重了吧。况且,你如此草率,你父皇知道后岂不是要怪罪?”
“阿玖,你关心我啊。”帝修景痞痞笑道,“况且啊,我爹就我一个儿子,偌大的南扶只能靠我继承,别是一把尚方宝剑,就是送你几座城池,他也只能笑着鼓掌。”
如此嚣张明艳。
凤玖眼皮跳动了一下,垂下了眸:“那替我跟你父皇道声谢,若他不允,我便把宝剑还给你,免得叫他怪罪了。”
帝修景揉了揉凤玖的发顶:“放心吧。”
一众人勉不防被塞了一大嘴狗粮,如果眼神能杀人,两人己经千刀万剐了。
季寒栾也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临走留了句他回新栾的话,说若有金纺司进一步的勘察结果,比如香粉的事,务必跟他说一声。
两人又扯了些别的,凤玖表示她要准备占卜的仪式和物件。
……
……
夜晚,天时地利人和下。
凤玖独坐在星盘前,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凤玖摆弄着符文、器具,心诚地闭上了眼,嘴里念叨有词。
屋内挂着的符文似是被一股怪力瞬间焚烧,香粉悬浮飘落燃烧,指针转动,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画面。
她看到了繁华的大街,奇异的穿着,她再追究深查,飘到层层高墙,一览无余,她看到的是繁华的皇宫后园,一大片的罂玉花。
要再细究时,猛地被打断睁开了眼,双目有些刺痛,闪过一些暗芒,浑身似是翻山越水般筋疲力尽,疲倦不堪。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占卜,以往是学习,偶尔占占吉凶,并无实践机会,比她想象的要顺利,也比她想象的要累。
每次祭神,尤其是大祭神,娘亲都要算这么多,小到似是大到国事,怪不得每次占卜完娘亲脸色这么差,要休养好几天。
缓了一会儿,她推开门,众人在外面等着。
“阿玖,怎么脸色这么差?”帝修景关怀地看着她,贴上了她的额头,测温度。
“吱吱吱。”小白关心急切地叫唤。
“玖玖,不必逞强啊!”凤娇关心着。
“……”其他几位皆是。
凤玖一阵暖心,出来的第一件事,大家问的不是结果,而是关心她,这大概就是世间真情所在,爱能抵万难。
与此同时,她更加担忧娘亲,每次祭神她总是一副无事的样子,隐忍不让大家担心。
小时候她不懂事,总是那几日黏着她,缠着她,好奇地问东问西。
如今亲身体会,才知其中不易。
“若是贴身之物我可能能看到那人形貌,只是单这花粉,我只能大概定位到它的出处。”凤玖向众人道。
“确不是出自我们桃源,我看到在皇宫的后园,有一大片的罂玉花,可能甚至比我们桃源的还要多还要大。”
之所以确认是皇宫,是因为画面中看到的标识,比如龙凤这样的祥瑞图案。
“那儿的行人服饰与这的不大一样,所以,我看到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北凉的皇宫。以防万一,有机会去南扶的皇宫看看我就知道了。”
“北凉的皇宫为何会种着我们桃源的罂玉花,这花若被有心之人用之,恐造后患,带来劫难。”凤奇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从凤娇那了解了罂玉花的事。
“玖姐姐,我……我大概八年前的时候,有幸入过一次北凉的皇宫,参加文霏公主举办的赏花宴,那的花我都认识,似乎并没有你说的这种罂玉花。”宁花道。
“所以这是后来种上的。”凤娇愁容满面思索着,“阿玖,这样的大事要快点传信于桃源,要老师他们知道。”
听着她们激烈的争吵思索,凤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岁祀。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会医且在桃源待过,如今又在北凉待着,且金纺司背后的势力是南扶叛党与北凉势力……
这一切似乎都串起来了。
而……她下山除了要晓人间七情六欲、人间百味,悟她的道外。
还有……把岁祀抓回桃源。
“这件事看来我们不得不涉及了,我要快点寄封信给娘亲,或许我知道了这罂玉花的背后之人是谁了。十有八九是他没错?”
凤玖回房奋笔首书,头脑风暴,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帝修景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阿玖,这背后之人可是北凉国师?”
帝修景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查到的迷蝶蛊、河中蛊都来源北凉国师,金纺司背后势力作为阮鸥叛国的渠道,又与北凉挂钩。
他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所以他也隐隐有猜测,这人会不会是不是北凉国师。
连迷蝶蛊都拿的出来的人,区区一片罂玉花,又有什么不可能?
凤玖震惊抬眸:“你怎么想到的!”
众人震惊看着二人,这在打什么哑迷啊?不是,为啥帝修景能猜到她们想不到!
“猜的。”帝修景把所查所想全盘托出。
凤玖震惊极了,她是通过娘亲提点猜出来的,却没想他能查到想到这么多。
凤玖点了点头:“十有八九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