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这下可神气惯了,眉毛上挑。
凤杰偏过头轻咳一声,有些结巴:“哥哥这是……让你的,不是我的实力。小时候十个你跟我打,都不是对手。”
凤玖挑挑眉,不语,她还有事求凤杰帮忙,现下自然顺着台阶下。
“ 既是当哥哥的,妹妹待会有事求你帮忙可不能脱拒哦,你先去处理下伤口吧,我在外面等你。”
这番话很难让人拒绝,凤杰点点头做应允。
再见面,凤杰不仅处理好伤口,还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进来。一进来,他就扯着大嗓门:“没想到,玖妹妹来武堂竟是找我的,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凤玖睨了他一眼,语气轻佻:“好好说话。”凤玖拍出一张地图。
凤杰收敛了他那张嘴,神色凝重起来,疑惑皱眉:“这是……”
凤玖把她的来意都说了。
像他们这样年龄的青年,很难不有一个闯荡江湖的梦,恐怕无数人都幻想过成为话本里的武林盟主,惩奸除恶。
凤玖的提议,凤杰也很难不心动。
但兹事体大,他也怕他做不好。
若是武功最高,其实他还有一人人选,且那个人比他有头脑,比他更适合。
“玖妹妹,但我觉得有一个人更适合这个位置。”凤杰打断了她。
凤玖蹙眉不解。
“我觉得你身边的那位叫阿景的更适合,他武功高过我,且比我更有头脑。”
武堂以强者为尊,凤杰对帝修景那是相当敬佩,且这话发自真心,他是真心举荐。
阿景对凤玖的态度,凤杰也看在眼里,反正是玖妹妹的准压寨夫君了,将来也会留在天龙山,留在桃源。
在凤杰眼里,阿景己算是自己人了。
凤玖沉默了,久到凤杰以为凤玖默许来准备离开时,凤玖开口了:“他离开桃源了。”
凤杰震惊抬眸,凤玖坚定诚恳地点头:“杰哥哥,你不必自谦,我们武堂的人不比他人差,且我相信你,天武派的任务,你不会让我失望!”
凤玖还是相信她看人的眼光的。
凤玖都这样说了,凤杰哪还忍心拒绝,他行了个习武之人最高规格的礼:“我凤杰在此立誓,定不辱使命,不负所托。”
当晚,她收到了凤念的消息,说天文派一事己谈妥,择日便可开始建设。
心下感慨,并也开始收拾行囊,收拾完自己的,也去了一趟阿景的屋子,他的屋子没人清扫,积了灰。
她看到了衣架上都是她买的衣裳,露出淡淡的苦笑,又看到床头的书桌处,放着那支竹笛,鬼使神差地带上了。
也不知当时心里如何想的……
她在先去南扶还是北凉的时候,最后选了南扶,一是阿景是南扶人,她之前就想去南扶看看;
二是有来信,凤离、凤娇、凤奇、宁花准备把天医派、天艺派开去南扶京城了。她也想去看看这二派,也想跟友人见见。
……
……
“爹、娘,我走了,不要太想我!我会时刻给你们回信的。”第一次出远门,凤玖流出了不舍的泪。
岁歌和凤青相拥着一起哭。
“在外注意安全,谁要欺负你,你的蛊毒不是白学的,还有那救命灵药自己好好留着。”岁歌哽咽着。
“记得多给爹爹写信,行囊中爹爹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糕点,热乎着,路上吃。”凤青亦然。
凤玖挥手告别,策马离开:“又不是不回来啦!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
……
按照最快路程,她需要转水路,到南扶的京城还要有一个月多的时间。
只是刚一出门,没多久她就看到了人心险恶,当晚,她找当地的驿站歇息,要不是爹娘让她多留个心。
她刚躺床上,就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她闻出了一种名为安魂草的味道,这是常用于制作的主要药草,她可不觉得这是为了让她安眠。
她即刻屏息,服下备好的解毒,这种常用的解药也很容易制作。
她倒要看看谁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只可惜她不是软柿子。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猎物出现了。
听到门外男子的交谈声,听上去就很猥琐油腻。
“下了吧,应该晕过去了吧。好久没见到过这么水灵漂亮的姑娘了,定能卖个好价钱!我们要发了!”
“会不会是官宦家的女儿,头儿我有点不放心。”
“孤身一人姑娘家家怕什么,瞧你那怂样!又不是没卖过官宦家的,进了那种地方就是皇帝的公主也会乖乖服软。”
“对啊对啊,且这一带我们都串通打点好了,她还能逃走不成……”
“……”
听声音似乎三西人,凤玖有把握。门被推开了,她攥紧了天泷刃,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掀开幔帐的那一刻,就是现在。
一道劲风袭过,她擒住了一个,刃架在其中一个男子的脖子上,溢出淡淡血丝,火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她像个索命的妖孽。
被擒的男子当场吓得尿了,亏心事做多了以为是索命的鬼来找他讨债了。
“你们刚刚所谋为何事,欲把我迷晕后发卖到何处?像你们口中所说又有多少女子惨遭你们的毒手?”凤玖厉声质问。
刚刚遭到惊吓的众人己渐渐镇定下来,头儿使了个眼色,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己读不回?!
凤玖蹙眉不悦,刃逼地更近。
“侠客饶命,侠客饶命!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为了讨生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被那金纺司擒住,我们不得己行恶啊!”
头儿言辞恳切,说着说着还流出了两行清泪:“刚刚所言不过是为了壮胆,今后我们必定改邪归正,姑娘便饶过我们吧!”
凤玖本是不信的,但这群人言辞恳切,还落了泪。眼泪是不会骗人的吧?
且在桃源的时候,就听闻过外界的不容易,她起了犹豫之心,想着初入外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一刹的犹豫,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男子挥着匕首刺向她,被她擒在身前的男子也即刻反应取腰间剑向后反击。
一时间前后夹击,这群人终是露出了邪恶阴狠的嘴脸。
手臂被堪堪划过,沁出血珠,她气极,一手黑刃去挡前方的剑,另一只手快速挥出白刃去抵后方的匕首。
利用她的善心欺骗她,罪无可恕,与刃相挡的剑与匕首顷刻间粉碎,二人被震的接连后退。
她没有看,白刃朝后方巧妙挥去,身如鬼魅,手握黑刃,朝着前方的男子奔去,一息间,封喉而死。
回头看,白刃正中那身后男子的眉心,男子面庞上还挂着恐惧震惊的神色,死不瞑目。
她转向还愣在原地的剩下两人,歪头嗤笑:“想好怎么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