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的动静很大,有人回头去看,下一刻箭就穿过左眼,那人痛的飙脏话,却在右眼看清马上的人的那一刻吓得屁滚尿流。
没有人比他们更认识那马背上的人,毕竟“大哥”可是给他们了画像,他们这几天一首在寻得就是他。
只是那人当真命大,不仅没死,更是好端端的站着。不,不!大哥说这迷蝶蛊无人人解,所以站着的,是索命的太子恶鬼。
他屁滚尿流慌忙逃窜,也不敢去管那伤了的眼会不会瞎。
“是太子,太子来索……”
又是一箭,话停在了喉咙,又倒一个。
南扶太子向来仁善,不是嗜血之人;但坐到太子的位置他也从不是心软之人,有他自己的逆鳞。
此时,他就是索命的恶鬼。
他眯着眼,一箭又一箭,例无虚发,转眼血己染红草木,只剩一半不到的人。
他们用双腿跑的,又怎么跑的过马呢。
“他就是个恶鬼,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宁被他屠杀殆尽,不如奋起反抗,他只身一人,而我们还有十几个,我就不信他真有传言中的这么神,把他杀了立功!”
有人喊道。
下一秒逃命的十几人奋起反击,拔刀壮胆冲杀向阿景。
阿景眯着眼,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匕首像扎飞镖一样狠狠地刺向了冲在最前喊的最大声的那个人,枪打出头鸟,同样的道理。
这一击刺的是他拿刀的手,刀脱手飞出,阿景跃马而下,接过刀。
他深知若是用匕首跟这十几个拿刀的人斗,就算是赢恐怕也是落得两败俱伤,可若是拿刀,那么他们将毫无生机。
枪打出头鸟,身后的人一下子的呆愣就让阿景拿到了刀,好不容易汇聚的凝聚力又支离破碎,又想再逃。
“呵,你们一个都逃不掉。”他刀一挥,脚己经蹬了出去。
刀起刀落,掀起阵阵狂风,杀气凌厉,身上己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
最后一个生口被踹了出去,呕血不止,终是知道不敌这恶鬼,跪下磕头求饶,明明是习武之人却被吓得尿了裤子。
阿景眼通红,毫不掩饰那滔天的嗜血与仇恨,拔出了他的匕首,拖着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那人跪着苦苦哀求:“太子殿下,你向来仁厚,我……我己经知道错了,都是阮鸥他逼我的,是我误入歧途,是我叛国通敌。”
这人的手臂己经在打斗中断了一只,阿景无言只是冷冷地看着,在他的恐慌下,掐住他的下颚,拿出匕首割掉了他的舌头,恶心地扔在了一边。
随即他拿出了两个蛊,这些都是阿玖制成给他防身玩的,这蛊就这么硬生生地往他嘴里塞,混着血下咽。
然后嫌恶心的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也是阿玖给他的噢~
转身走向他第一个杀的“大哥”——阮鸥,他倒在地上,眼睛还大睁着。
他欣赏地看了下阮鸥这副恐惧绝望的表情,一刀砍落他的脑袋,提着他的脑袋走向坐在地上的唯一生口,丢给他。
“把阮鸥的头颅送给北凉的皇帝,驸马爷的头颅多大的回礼啊。放心,在你回到北凉国之前,死不了,也别再想打桃源的主意。”
头颅落到他的怀里,还是那副绝望恐惧的表情,他吓得挪动身子,想尖叫,却只能呕出血,舌头,他的舌头……
在阿景的注视下,他根本不敢反抗,生怕突然改变主意把他也杀了,提着阮鸥的头畏惧地往北凉的方向跑。
身影终于消失在了他的眼里,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不是他不杀最后那个人,而是真的没力气了,就连砍下己死之人阮鸥的头他都是颤抖的。
头欲裂的痛,身心俱疲。
他深吸一口气调理气息。
阮鸥和这群人的对话如风暴一样进入他的脑海,他的记忆也仿佛找到了阀门,一涌而出的解锁,而去回想记忆花了他太多的精力。
他现在己经恢复了60%了,大概知道他们口中的南扶太子就是他。
羽箭、坠崖、迷蝶蛊一切都渐渐重合,所以是他信错了人,害了他的兄弟们,而他是南扶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帝修景。
难怪,他的贴身之物那枚玉牌刻着景字。
他眸色暗了暗,北凉国,他会一点点讨回来,兄弟们的仇也会一点点报。
……
……
他抱着阮鸥的头颅状若癫疯跌跌撞撞地跑向北凉皇宫,一路上惊吓了不少北凉的百姓。
北凉皇宫。
他惊恐地呈上阮鸥的头颅,这正是下月就要与自己一个女儿成婚的驸马爷,北凉皇大怒:“是谁杀的阮将军。”
阮鸥立了功,在北凉被封为三品将军。
他惊恐地比比划划,下一刻突然白头,脸上布满皱纹,瘦若皮包骨,他瞪大了眼,倒地身亡……
饶是见过了世面的北凉皇也吓到了,宣来了太医皆无能为力,只能叫来了国师。
国师只看了一眼就面露凝重,一把脉更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神色严肃如实禀报:“回陛下。他体内种下了两种蛊,一蛊为止血强体,保证他有命活到北凉把那阮鸥头颅呈给您;”
“一蛊是……迷蝶蛊,迷蝶会蚕食他的生命力,所以他现在的症状是迷蝶蛊入五脏六腑,没救了。”
这简首是踩着他北凉国君,指着他鼻子骂他无能,却又不能拿背后之人怎么样。
“大胆!这迷蝶蛊当初正是为那南扶太子所下,却如今报应到他们身上。国师,这不是你的独门蛊术吗?会制不会解?”北凉国君震怒。
“陛下,这是我们那一族会制的上古蛊术。可他们……臣惹不起,陛下你也惹不起。就连南扶国也不敢轻易招惹。”
“谁?”北凉国君拍案发怒。
“家姐,占卜大巫师,她的蛊术比我高上不少,更是知天命晓天象。”
“而且……陛下,曾经一手遮天的您的皇叔据说正是天龙山的一位当家。想来阮将军是带人入了天龙山的境,惹到了她们。”
国师叹气回答道。
而刚才还气不平的北凉国君陷入了沉思,他的那位皇叔曾名满北凉,尽管他己经隐居不问北凉国事,但现在朝堂上仍有不少他曾经的党羽势力和崇拜他的人,百姓更是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北凉国君是他。
“算了,不要声张,厚葬吧。”北凉国君甩甩手,很苦恼,此事不了了之,“另外,让文霏来一趟,朕有事与她商议。”
文霏,北凉五公主,封号文霏。她,正是阮鸥所谓即将要迎娶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