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信回了,粟莲也到了。我准备即日启程去北凉。”凤玖深吸一口气。
“这几天?”帝修景缓缓开口。
“嗯。”凤玖轻声回应。
“好,带上我。”帝修景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凤玖眉头一跳:“什么!”
“我说,我也跟你一块。阿玖,你别想再抛下我了。”帝修景眉眼上挑,语出惊人。
“不是……”凤玖有些结巴了,“你是南扶太子,就这样离开了未免太过草率了。”
帝修景眉头一挑,戏谑道:“阿玖,你关心我,关心我们南扶啊?”
他话音一转:“但孤早有所料,这些天孤劳神费心地处理公务政事,早己把一切安排妥当,就算孤不在京城,南扶也无碍。”
“况且南扶有父皇,有外祖,还有各大文武百官,没孤在也能运转。更何况,这次去北凉不仅因为你,也为了我。”
“金纺司的背后势力在北凉,孤要找到北凉国师,手刃仇人!”
凤玖微怔,看着他疲倦的神色,说不出话来。
帝修景放缓了声音:“孤把景一留在京城,接替孤未做完的事。孤去安排最后的事宜,去告诉父皇一声,若定好了时间,便可来通知孤,孤随时准备出发。”
凤玖愣了愣神,点点头:“好。”
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刚刚心中的苦涩与忧虑一扫而空……
……
……
两日后,众人登上了季寒栾的私人豪船,凤玖来时买的是普通船票,回去坐的却是顶奢豪船,真是时过境迁啊。
凤玖从船舱里出来,就看到大堂里对峙的两人,季寒栾皮笑肉不笑:“传闻南扶太子日理万机,我们去游玩你竟也有空偷闲。”
“那没办法了,阿玖离不开我,硬要孤陪着她,孤只好高效率地处理好公务空出时间来陪她了。”他似有意无意地惊叫一声。
一个小泥人不小心掉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嘴像淬了毒:“这可是阿玖亲生给孤捏的小泥人啊。”
小泥人笨拙地晃动几下,机械地说出:“阿玖最讨厌季寒栾!”
顿了顿,“阿玖最喜欢阿景!”
帝修景唇角微微勾起,他数日的研究发现了小泥人体内的蛊虫有‘鹦鹉学舌’的功能,他便教了几句真心话,好在真上道!
“帝——修——景——”
帝修景一回头,看到她身后似笑非笑的凤玖,首首地看着他。
凤玖叉着腰看着他,她可是全听见了!他又造谣,不仅如此,还瞎教些东西!
“景兄,谎话说多了,小心天打雷劈。有些事呢骗骗自己可以,但终是上不得台面的。”季寒栾扇子一开,遮在身前,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谁跟你是兄弟,父皇只有孤一个儿子,什么野鸡野狗也想跟孤攀关系!”帝修景睨了他一眼,轻蔑不屑道。
同行还有一段路,更何况是这豪船是别人的,身在屋檐下,他是一点不收敛。
凤玖看着这个醋坛子,十分头疼:“寒栾,他就这个性子,你别跟他计较。”
凤玖不想关系闹得太僵。
“玖玖与我的交情,我自然是卖你面子的。”季寒栾轻笑道,“但某人似乎看不起在下,既如此,在下也不做个顺水人情了,南扶太子,坐船你得交钱!”
帝修景握紧了拳头,他们南扶也是有船的,不过是国库里的,又恰好这几天,船借出去了……
他几乎一首生长在京城中,所以他虽有钱,却没有一艘自己的船。
以至于此番北凉之行,他不得不妥协坐季寒栾的私船。他当然可以选择坐客船,但他舍不得阿玖受苦,这才勉为其难。
帝修景冷哼一声:“暴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唯利是图的奸商,孤给你!”
凤玖皱了皱眉,但选择了沉默,她怕她再开口,不仅没劝架反而火上浇油。
“太子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季某就看在玖玖的面上给你个友情价,这北凉之行季某就收你个五千两黄金吧。”他狡猾笑着。
“孤赏你了。”这是明目张胆地割他一笔,从未有人敢如此坑他钱财,但情敌面前,怎能甘拜下风。
季寒栾皱了皱眉,他倒是要少了。
“太子出手如此大气,真叫在下钦佩。”季寒栾阴阳嘲讽着。
“你不也是,狮子大开口!”帝修景不甘示弱。
……
“少主大人,二位公子,今日杰兄下厨做了些餐食,特叫我来叫几位。”富贵探头。
凤玖巴不得终止这俩人的斗嘴:“好嘞!好嘞!我们马上来!”
……
一边吃着饭,凤杰一边说:“还要好些日子才能到桃源,我在船上这几天都快呆发霉了,不如我们来打牌吧。”
凤玖挑眉,起了些兴趣。
“我们有七人,我、富贵、阿烬公子、玖妹妹、景兄、季兄,还有你身边那个叫什么‘栾一’的侍卫,让那兄弟也来,我们来‘斗牛’!”凤杰眉飞色舞地提议。
【注:斗牛:一种扑克的一种牌型(五张牌),玩过的懂得都懂,运气游戏。】
凤杰简单地说了下规则,众人恍然大悟,凤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每每逢年过节,大家围成一桌就是打牌。
“若只是简单的赌钱财似乎无趣了些,且这对阿烬公子、富贵小友似乎不太公平。”季寒栾略微思索。
“那就不玩钱的!不如每轮赢家可随机指认一人问一个问题,被指问的必须作答,若不作答,就罚酒三杯!”凤杰玩心大起。
他本就不是一个坐的住的人,更何况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景兄和季兄这俩人看玖妹妹的眼神都不清白,他要吃瓜~
“我没问题!”凤玖神情兴奋,举双手赞成!
这种无聊的事帝修景本是不感兴趣的,拒绝的话停在嘴边,看着凤玖兴奋期待的小眼神,他淡淡开口:“我也可以。”
其他几人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
于是一场激情的‘斗牛’开始了。
小白不知何时偷溜出来,月光倾洒在牌桌上,它转动着眼珠子,耷拉着耳朵,视线时不时瞄过酒,惬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