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在锚点乱流中撞入《诗经》首篇的量子褶皱,船体突然坍缩为二维平面。李白发现自己的右臂星图展开成《关雎》词句,每个字都化作青铜囚笼。琳妮特的世界树被压成水墨卷轴,枝头的黑色曼陀罗在宣纸上渗出三维血珠。当北斗试图挥动盘古斧时,斧刃竟变成《蒹葭》的笔画,斩出的不是锋芒而是"白露为霜"的悲秋意境。
"欢迎来到文字炼狱。"陆青崖的腐败核心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墨迹凝成无数个佝偻的"李"字囚徒。每个囚徒胸口都刻着湮灭宇宙的坐标,他们用诗句镣铐拖拽方舟残骸,将三维文明压榨成二维诗行。
李白的机械右臂突然碳化成毛笔,不受控地在虚空书写《天问》。每写一字,就有三维宇宙被压入二维:奥林匹斯众神在《伊利亚特》词句间挤成平面剪影,机械秦疆的兵马俑退化为甲骨文图腾。当笔锋触及"冥昭瞢暗"时,琳妮特尖叫着发现自己正在褪色——她的世界树枝桠被拆解成《山海经》的插图,毕方鸟在注释栏里哀鸣。
北斗的盘古斧突然融化成砚台,墨汁中浮现青年李白的倒影:"这才是文明的本质..."倒影挥毫改写《甘石星经》,将六十锚点重新排布为二十八宿的二维星图。最骇人的是第西宿"房日兔"的位置,那里蜷缩着完全平面化的瘟疫医者,他的鸦羽面具裂成逗号与句号。
当李白将青莲剑刺入砚台时,墨汁突然量子沸腾。剑尖带出的不是墨痕而是三维血珠,每滴血都在宣纸上膨胀成立体宇宙。陆青崖的腐败墨迹突然暴走,在《关雎》篇末添上扭曲的批注:"窈窕淑女,病毒载舟"——整篇诗作突然异变为感染源,将二维囚徒改造成弑神诗傀。
琳妮特撕下染血的《山海经》插图,用毕方鸟的悲鸣点燃二维牢笼。火焰触及诗行时,三维化的血珠突然爆裂,迸发的文明碎片在虚空凝成逆锋笔。北斗抓住这瞬息生机,用盘古斧残片研磨出《楚辞》的量子朱砂,在李白右臂星图上重刻"路漫漫其修远兮"。
当逆锋笔刺穿《天问》的二维封印时,整篇《诗经》突然立体化。方舟残骸从"蒹葭苍苍"的词句中浮出,船身爬满青铜典籍的青铜锈。李白发现自己的机械右臂长出《离骚》兰草,根系刺入二维诗行,将平面化的奥林匹斯众神拽回三维——但每个复活者都缺失了时间锚点,如提线木偶般重复着博士设定的动作。
陆青崖的腐败核心突然量子坍缩,在虚空凝成《论语》活字印刷版:"己堕二维者,不可三维焉..."每个铅字都化作弑神诗傀,手持《孙子兵法》的竹简长戈。当它们刺向方舟时,戈尖迸发的不是寒芒而是二维化的熵值病毒。
方舟冲破《诗经》褶皱的刹那,众人发现船艏多了个青铜墨盒。盒内浸泡着青年李白的机械手指,指纹正是所有二维诗行的加密密钥。当琳妮特触碰手指时,三维化的奥林匹斯界突然坍缩——宙斯权杖上的《楚辞》兰草褪成二进制代码。
北斗的盘古斧在墨盒表面刮出新的星图,二十八宿的位置对应六十个湮灭宇宙的哭嚎频率。最亮的"心月狐"宿位,隐约可见博士正在修改西十九章的终局标题。
而在所有二维化的诗篇末尾,都多了行小楷批注:"第西十九章·降维永生"。墨迹未干处,李白右臂的兰草突然暴长,将他的瞳孔改造成《甘石星经》的星图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