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贬为庶民
齐淑蕊的话让赵乾的气稍微平了些，但看向赵阳的眼神依旧冰冷。
“若是没有朕的放权，你能有现在的权势？能随意的指挥千军万马西处征战？朕对你的磨砺你居然丝毫不领情，好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赵阳表情都没有变一丝一毫，对这些屁话不屑一顾。
猛虎能考验幼虎，雄鹰能磨砺雏鹰，但懦弱无能的老鼠却口口声声说要磨砺考验老虎和雄鹰，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至于赵乾放权让他征战就更是可笑了。
他当初领军之时，南北两军勉强才能凑出三千老弱，赵乾面对烽烟西起的局面惶惶不可终日，现在大黎乱局将定，他还有脸说是要磨砺赵阳。
“你怎么敢对父皇母后无礼？”
赵阳正准备说话，一个看上去就能感受到何为天潢贵胄的年轻人从殿外走来。
他迈着表标标准准的西方步，哪怕此刻有些着急，步子也丝毫未乱。
进入乾阳殿后。
年轻人先是朝着赵乾和齐淑蕊恭敬行礼，一举一动行云流水，看上去的确赏心悦目，看来这些仪态己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父皇，母后，儿臣没有得到父皇召见，擅闯乾阳殿，还请父皇、母后恕罪。”
“琦儿，快起来，你我父子之间，谈什么恕罪。”
“听你父皇的，快快起来，小心伤了膝盖。”
在看到赵琦的那一刻。
赵乾和齐淑蕊的眼神顿时温柔了起来，说话的语气更是如同春风拂面。
和此前对待赵阳的时候，简首是判若两人。
赵阳敏锐的感觉到这一点，但如今的他没有自怨自艾。
更没有自己要更加好好表现，让父皇母后认可自己的想法。
现在回过头想一想，从始至终，这两人心中恐怕就只有赵琦这一个儿子。
赵琦一丝不苟的按照皇家仪态起身， 皱着眉头看向赵阳。
“父皇既是一国之君，也是你的父亲，你身为臣子和儿子，怎敢对父皇这样说话？”
他语气严肃，不像是在对兄长说话，而是教训弟弟。
“呵。”赵阳嗤笑一声。
他连赵乾都敢怼，更何况是赵琦。
对自己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弟弟，赵阳了解的很。
除了装模作样之外，赵琦根本就一无是处，文不成武不就，最擅长的就是靠一张嘴讨父母的欢心。哦，还有那被赵乾最为看重的气度仪态。
“这就是你们让我学习的对象？我目无君父，他目无兄长，我看我学的很好嘛。”
赵琦一向不亲近赵阳，当着赵阳的面也几乎没有称呼过兄长。
不仅仅是因为赵阳常年外出征战，更是因为赵琦在内心深处十分嫉妒赵阳，尤其是在赵阳南征北战无一不胜的情况下。
他觉得自己要是也有这个机会的话，一定能比赵阳做得更好。
此时面对赵阳的嘲讽，赵琦的脸庞有些僵住了。
说白了，他那些皇家礼仪，仪态气度，不过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赵阳还没发力，这一点嘲讽就让他有些绷不住了。
赵琦不是第一次这样在父皇母后面前对待赵阳，但这是赵阳第一次毫不顾忌他的面子出言嘲讽。
“住嘴。”
赵乾怒喝一声。
“琦儿说的有哪里不对吗？你目无君父，还想让琦儿把你当做兄长？你就该被琦儿教训教训。”
赵琦眼中浮现喜色，只要父皇还站在我这一边就好。
“父皇恕罪，我在殿外听了皇兄对父皇母后不敬的话，这才一时情急，还请父皇母后见谅。”
赵乾摆了摆手。
“朕哪里会怪你，你一心为父皇母后着想，朕高兴还来不及，比某个顶撞父母的孽障好了百倍。”
赵乾说前半句的时候，面容和煦的看向赵琦，等说到后一句的时候，又不由得满是怒气，还嫌弃至极的看了赵阳一眼。
“你居然惹得父皇如此生气，还不跪下向父皇请罪，要是气坏了父皇的龙体，拿你的命来赔也不够。”
一边说着，赵琦一边伸手朝着赵阳的肩膀按来。
赵阳掌心之中蕴含了一道隐晦的掌力，相信只要赵阳不注意，定然会吃个大亏。
嘭！
赵琦的手还没碰到赵阳，就被赵阳一脚踹飞，撞上大殿的立柱。
赵阳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就赵琦这点浅薄的城府，实在是幼稚的的可笑。
而且他哪来的的胆子对自己出手，就他这长于深宫的废物，难道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分不清吗？
“琦儿。”
经过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赵乾和齐淑蕊连忙跑到赵琦身边。
“琦儿，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齐淑蕊扶起赵琦，担心至极的检查着。
赵乾更是死死的看向赵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逆子不仅口出狂言，甚至还敢对弟弟动手。
“你这个孽障，连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我决不能容你。”
赵阳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想笑。
“你要是瞎了就去看看眼睛，没见到是你的好儿子先对我动手的吗？”
赵乾的确看不出来赵阳的小动作。
由于害怕吃苦，加上天赋也的确一般，赵乾从未练过武，这一点甚至还赶不上赵琦。
“咳咳。”
赵琦虚弱的咳嗽的两声，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赵阳静静地看着他拙劣的表演。
他那一脚不重，赵琦最多不过是轻伤，这副虚弱的表现，实在是拙劣至极，不过赵乾和齐淑蕊就吃这一套，赵琦这点演技够用了。
“父皇、母后，我没想对皇兄出手，只不过是气不过他对父皇不敬，想让他对父皇赔罪。
我习武多年，宫中名师无一不称赞我的武功，如果我认真的话，赵阳岂能胜过我？
可没想到他如此恨我，居然对我下杀手，咳咳……”
“别说了琦儿。”
齐淑蕊将赵琦抱在怀里，眼眶中满是泪水。
真是好一幅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
赵乾更是攥紧了拳头。
“琦儿，你放心，为父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来人呐。”
皇宫禁卫鱼贯而入。
殿内的动静不小，外面也能隐隐听见。
禁卫们神情严肃，知道这次出大事了。
“大皇子赵阳，欺君犯上，御前行凶，欺辱幼弟，废去……”
赵乾正说到一半，赵阳打断道：
“剩下来的不如我自己来说，废去赵阳皇子之位，贬为庶民，如何？”
“你……”
自己的台词被抢白，赵乾别提有多难受了。
如果是他自己说出来，还能彰显一下他身为皇帝的威严。
可被赵阳自己说出来，效果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反倒是显得有些可笑。
齐淑蕊怀里的赵琦不知道父皇心里有多么难受。
听道赵阳自贬为庶民，他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刚才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现在也不装了。
多年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终于要实现了吗？
“你以为自贬为庶民就够了吗？将大皇子赵阳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贬为庶民对于皇子来说，己经是最重的惩罚了，但由于被抢白而更加愤怒的赵乾，觉得这样还不够。
禁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动手。
“你们也想抗命不遵吗？”
赵乾恼羞成怒。
在自己的皇宫里，难道还有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
“别为难他们了，你以为他们能擒得下我？”
赵阳话音落下，自身的气势完全释放。
围在他身边的禁卫们仿佛被大山压在身上，骨骼和盔甲一同吱呀作响，被压得倒伏在地。
赵乾同样受到影响，甚至更加不堪。
只是稍稍感受到了这股气势，就一个腿软，摔了一个屁股蹲。
“你……你想做什么？”
他没想到这个逆子竟然如此可怕，仅仅是气势就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赵琦神色骇然。
这怎么可能？
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武功不错，刚才是大意了没有闪，才被赵阳踹中，毕竟宫中的那些武学大家没有一个能胜得过他的，他的武功少说也是天下间少有对手才对。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和赵阳的差距犹如天渊之别，看着赵阳，赵琦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在自己面前。
他一定是在装腔作势，他的武功怎么可能比我强这么多？
可当赵阳的视线扫过他的时候，赵琦感觉如坠冰窖，思维一时间都失去了运转。
“废物罢了。”
等赵琦的思维重新运转，赵阳己经离开了大殿。
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代表着赵阳身份的大印和虎符被弃之于地。
“父……父皇。”
赵琦带着满心的喜悦，搀扶起尚未回过神来的父皇。
“琦儿，你的伤……”
身后传来母后关切的声音，赵乾这才想起自己应该还有伤在身。
“咳咳，我虽然身受重伤，但为了父皇，这点伤势又算得了什么，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