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念端着香槟,无意间听见几个名媛的窃窃私语。
她转头望去,正看见有人往林笑的杯子里撒了不明粉末。
"别喝。"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将自己的酒杯递给她,"尝尝这个,新出的限定款。"
林笑愣了下,上下扫了一眼,突然咧嘴一笑:"你人真好!"
那晚之后,林笑像是找到了伙伴,成了周予念的铁磁。
她开始记下每个得罪过周予念的人,用她特有的方式,比如"不小心"把红酒泼在说闲话的人裙子上,或者"手滑"把造谣者的假发扯下来。
"念念是我罩的!"她总是这么宣布,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周家濒临破产那天,所有"朋友"都消失了。
只有林笑开着她那辆扎眼的粉色跑车,停在周家老宅门口:"上车!我带你去吃火锅!"
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林笑把涮好的毛肚全夹给她:"怕什么?我八卦社缺个总经理,包吃包住!"
其实那家八卦社,是林笑第二天现买的。
回忆到这里,周予念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少肉麻!"林笑把筷子塞给她,"快吃,吃完我陪你骂沈烨那个王八蛋三百回合!"
暖黄的灯光下,两个女孩的身影投在墙上。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仿佛也在无声地安慰着这个受伤的灵魂。
凌晨三点,周予念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客厅隐约传来的说话声让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
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透进来,她听见林笑压低的嗓音:"......放心,她没事,就是吓着了。"
然后是那个让她心跳骤停的声音。
"谢谢。"晏司尧的声线比平日更沙哑,"这么晚还麻烦你。"
周予念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悄推开卧室门。
林笑正拎着包站在玄关,晏司尧背对着她,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肩头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行啦,人交给你了。"林笑摆摆手,"我打车回去就行。"
"司机在楼下。"晏司尧强硬道,"送你到家给我发消息。"
门关上的瞬间,晏司尧突然转身,正对上站在走廊里的周予念。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头发乱蓬蓬的,眼眶还泛着红,像是受惊的小鹿。
"你.......回来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晏司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大手抚上她微肿的脸颊:"嗯,回来了。"
指尖的温度让周予念鼻尖一酸,眼泪啪嗒掉在地上。
晏司尧一把将周予念打横抱起,她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他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混合着熟悉的雪松香气,让她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怎么不穿鞋?"他低声责备,却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凉的脚丫。
周予念把脸埋在他肩头,呼吸间全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晏司尧抱着她走向卧室,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她小声问,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的领带。
晏司尧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床边与她平视:"那些都不重要。"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疼不疼?"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周予念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晏司尧叹息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我在呢,没人能再欺负你。"
他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麻。
周予念揪着他的衬衫,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睡吧。"晏司尧拉过被子将她裹住,自己却要起身。
周予念慌忙抓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换件衣服。"他轻笑,指了指自己皱巴巴的衬衫,"总不能这样睡。"
等她再睁开眼时,晏司尧己经换上家居服躺在她身侧,手臂一伸就将她捞进怀里。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驱散了所有寒意。
"闭眼。"他捂住她的眼睛,温热的唇落在她眉心,"我守着你。"
周予念在他掌心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指腹。
晏司尧喉结滚动,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悄悄爬上窗台。
周予念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终于沉沉睡去。
......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周予念迷迷糊糊伸手摸向身侧,却只触到微凉的床单。
她猛地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枕头上残留的雪松气息证明那人曾来过。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她循着香味来到厨房。
晏司尧正背对着她煎蛋,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醒了?"
周予念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他熟练地翻动锅铲。不知道为什么,他连煎蛋的滋滋声都显得格外温暖。
"瑞士那边......."她轻声问。
"下午的飞机。"他将煎蛋装盘,转身时领口微微敞开,锁骨上还有她昨晚不小心抓出的红痕,"先陪你吃早餐。"
周予念鼻尖一酸。
他跨越半个地球匆匆赶回,却只能待一天。
"是笑笑给你打电话的?"
晏司尧把牛奶推到她面前:"不重要。"他揉了揉她的发顶,"重要的是你没事。"
......
三天后,商界爆出惊天消息。
沈氏集团多个合作商集体解约。
周予念正在开会,苏晴突然闯进来:"周总,快看新闻!"
屏幕上,沈董事长搂着年轻女子逛街的照片被疯传,更劲爆的是,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个五六岁的男孩。
标题赫然写着:【沈氏太子爷突现弟弟,百亿家产恐易主】
"听说沈烨今早冲回家大闹了一场,"苏晴压低声音,"沈夫人砸了整个客厅,现在沈氏股票己经跌停了。"
沈家别墅里,水晶吊灯砸在地上碎成千万片。
空气里弥漫着破碎的香水味和刺鼻的烟味。
"你还有脸回来?!"沈夫人将花瓶砸向丈夫,"二十年前我就该把你那些烂事捅出去!没想到你居然搞出货来,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