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都是他干的，我很听话
但面对周予念执着的目光，他只是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你和你爸爸真像，都问我一样的问题。"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但我的答案仍旧一样，我要的从来都是你的心。"
他举起手，神色郑重："我敢对天发誓，从未做过......"
话未说完，周予念己经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在她要退开时被晏司尧扣住后脑勺加深。
呼吸交错间，她被他带着跌倒在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上。
周予念这才发现不对劲，红着脸推他："等等......为什么这里会有张床？"
晏司尧低笑一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因为有时候......画到太晚，就在这里睡了。"
他的唇顺着她的颈线游移，"顺便......幻想你在我怀里的样子。"
"你......无耻！"周予念锤了下他的胸口，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头顶。
窗外的雨声渐大，却盖不住室内逐渐升温的喘息。
两人跌进柔软的床铺，晏司尧的吻从温柔逐渐变得炽热。
他的手掌熨帖地抚过她的腰线，却在触到肋骨位置时突然僵住。
"唔......"周予念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感觉身上一轻。
晏司尧竟强撑着双臂将自己撑了起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对上他暗沉如墨的眸子。
"你断的肋骨....."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还没长好。"
周予念这才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的细汗，和绷紧到发抖的手臂肌肉。
明明忍得这么辛苦，却还惦记着她的伤。
"先放过你。"他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下次......"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交错的呼吸里，却让周予念瞬间红了脸："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好像显得我很急一样......"
晏司尧低笑着将她捞回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磨蹭："嗯，是我急。"
他的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从确定自己心意那年......就急到现在。"
窗外雨声渐密，却盖不住周予念耳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偷偷抬眼，发现素来沉稳的晏总，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第二天清晨，办公室周予念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给蓝景琛发了一条消息：
"多谢蓝总好意，现在周氏资金充足，投资就不必了。周氏的珠宝，你想要就留着当纪念吧。"
发送成功后，她利落地将号码拉黑，顺手把那个装着翡翠胸针的丝绒盒子放进了办公室保险柜最底层。
……
蓝海集团顶楼办公室，蓝景琛盯着手机屏幕，瞳孔骤然紧缩。
"啪！"
最新款的手机被狠狠砸向墙面，瞬间西分五裂。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指节捏得发白，"晏司尧的手段倒是比我想的高明。"
助理林无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通知瑞士那边，"蓝景琛突然转身，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计划提前。我要晏司尧，"他缓缓吐出西个字，"尽快离开本市。"
“还有告诉沈烨，我失败了，让他继续。”
最重要的证据，当然有沈烨来给。
林无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是......我马上处理。"
他转身时险些被地毯绊倒，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林助理。"
蓝景琛把玩着桌上的拆信刀，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知道上一个办事不利的人，现在在哪吗？"
林无僵在原地，额角的汗珠滑进衣领。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
*
几日后，晏氏大楼顶层。
晏司尧正在开会，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
屏幕上"顾沉"两个字让他眉头微蹙。
这家伙从不用工作时段联系他。
"说。"他走到走廊接起，指节无意识地敲着大理石窗台。
"老晏，"顾沉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张晟吐了点东西，关于周夫人的事。"
金属打火机的开合声传来，"你最好带周小姐来趟青山精神病院。"
窗玻璃映出晏司尧骤然绷紧的下颌线："确定是真的？"
"我给他打了三针吐真剂。"顾沉轻笑，"他现在连幼儿园偷看女生裙底的事都交代了。"
……
前往医院的路上，周予念系安全带时发现晏司尧指尖发凉："怎么了？"
"顾沉找到些线索。"晏司尧调转方向盘，余光观察她的反应，"关于......你母亲的事。"
车载香水混着雨后的青草味，周予念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她早该查清母亲车祸的真相，可当答案近在咫尺时，却害怕起来。
"张晟松口了？"她盯着窗外飞逝的梧桐树。
"嗯。"晏司尧覆上她微颤的手，"不想去的话......"
"去。"她反握住他。
精神病院的走廊阴冷而狭长，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某种陈旧的霉味，让人不自觉地绷紧神经。
周予念跟在晏司尧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她原以为自己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张晟那张憔悴到近乎扭曲的脸出现在探视窗对面时，她的呼吸还是滞了一瞬。
"念念！"张晟猛地扑到玻璃前，枯瘦的手指在有机玻璃上抓出刺耳的声响，"张叔知错了！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他眼窝深陷，眼下挂着两片青黑，短短几天像是老了十岁。
周予念下意识看向晏司尧，后者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指了指站在角落的顾沉。
那意思很明显：都是他干的，我很听话。
顾沉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张总，该说的都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张晟打了个哆嗦，缩回椅子上。
两人走进来，周予念被扑面而来的酸臭味逼退半步。
这个曾在她家宴会上高谈阔论的男人，现在裤管下露出溃烂的脚踝。
"我妈妈，"周予念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