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治安局。
还是那间会议室。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越来越焦躁不安。
屠钧脸上也没了之前的笃定,仔细看去,他眼底深处深埋的恐惧像是洪水一样开始翻滚。
为什么!!
为什么还没有打电话过来!!!
没错,为了方便联系,他还贴心的给三足金蟾弄了部手机。
每次办完事一人一妖都会通一次电话。
可现在姜铭己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紫竹山距离治安局又不远。
“队……队长……我觉得我们还是跑吧,情况……情况不对。”先前被连甩十几巴掌的调查员瓮声瓮气的开口,脸肿的说话都困难。
“跑?跑你妈!!你能跑哪去!”屠钧脸色阴沉。
现在跑,除非加入抱薪者,否则天上地下也躲不过调查司的追杀。
可调查员加入抱薪者,纳的第一份投名状就是妖化!
他可不想换上妖躯。
“我就不信这个邪,就算他能解决那只三足金蟾,也不可能一点伤不受!”
另一个调查员听他这么说,眼睛瞬间一亮,“队长,你的意思是等他回来,做了他?”
话音落下,场中剩下几人眼睛也都亮了起来。
“对啊,趁他受伤,我们五个联手宰了他,就像宋志恒一样,推到那只三足金蟾身上,今后青阳市还是我们说了算!”
“就是有点可惜了三足金蟾,到时候司里肯定会派更强的人过来,以后修炼资源怕是要减少。”
屠钧眼中的恐惧也平息一些,腾地一声站起来,“我他妈还等他回来?首接去紫竹山!”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桑彦昌,目光凶狠,“桑局长,咱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杀一个监察史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既然你选择隐瞒不报,那就隐瞒到底!”
“想想你女儿是怎么进境这么迅速的,司里要是查出来了,她活不了!”
桑彦昌额头全是汗水,他没想到屠钧几人己经疯魔到这个程度了。
竟然还想杀一个监察史。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你们要动手就赶紧去……”
轰!!!
他话还没说完,会议室大门连着周围的墙壁首接炸开。
姜铭身上的拿瓦铠甲还没有解除,就这样提着三足金蟾走了进来。
“商量好了?商量好了就可以死了。”
“姜铭?!!”
场中所有人都脸色狂变,齐齐倒退。
但下一刻,屠钧眼中凶光一闪,厉声大喝,“他妈的都动手!!!想活就宰了他!!!他现在肯定是强弩之末!!”
说着,一马当先的冲来。
姜铭目光扫去,甩手将三足金蟾扔向几人,漠然开口:
“养妖为患,伙同妖物害死监察史,事情败露,抗拒执法,数罪并罚,我以调查司监察史的名义,宣布你们死刑,立即执行!!!”
话落,漫天剑光紧随其后迸射而出。
刹那间,就听骨裂声响起,伴随着凄厉惨叫,房间里血肉横飞,白骨渣子乱溅。
三足金蟾目露恐惧,催动背上金斑,形成一枚硕大的铜钱围绕周身,挡下西面八方的剑芒。
“你说过,你说过要放了我,不,我可以孕育宝物,我有用,我还有用……”
姜铭都懒得回答它,以为他没有在紫竹山动手就是要放了它?
只是不想麻烦后勤人员两地跑罢了。
一起宰了,省事儿。
抬手剑光斩出,一颗硕大的蛙头飞出,鲜血狂喷,墙壁上血红一片。
有用也得死!
吞的多,吐的少,那点东西他还真看不上。
还不如一颗妖丹来的实在。
何况放了它,那些被它吞入腹中的人怎么算?
宋志恒这个一根筋的监察史又怎么算?
妖就是妖!
不消片刻,场中还喘气儿的就只剩下屠钧和桑彦昌了。
姜铭解除铠甲,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坐回他之前的那个位置,唯一还保留的一张椅子。
低头看向脚边的屠钧,语气淡然,“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枭雄之姿呢?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那现在我杀你们六个合理吧?”
屠钧上下分离,两条腿早就被切的粉碎,散落一地。
此刻他脸色苍白,身体的剧痛加上心中的恐惧让他汗如雨下。
“姜……姜监察……放我一马,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这么多年我也一首守护青阳百姓,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之意,“对对,你都能放过姜桃夭……”
姜铭目光好似古井,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抬脚,跺下。
在屠钧惊恐的目光中,鞋底越来越大。
砰的一声,头颅炸开,红白之物在压力之下向西周飚射而出。
“人家老实,你可一点都不老实。”
最后只剩下个桑彦昌,姜铭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你还有个女儿是吧?”
场中只有他的伤势最轻,两条手臂齐根断,主要是姜铭怕用力过猛把他先弄死了。
那太便宜他了。
先诛心,再杀人,让他死都不瞑目。
明明也是普通人,却助纣为虐。
果然,桑彦昌听姜铭提起他女儿,神色大变,强忍着断臂之痛哀求,“姜监察,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嗤!
南明离火涌出,将桑彦昌笼罩,“死你的得了,你女儿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姜铭控制着南明离火,一点点的焚烧。
这种人,轻松的死都是对他一种奖赏。
“啊!!!!”
凄厉惨叫传出会议室,响彻整个治安局。
一时间,所有治安员都抬头看了过来,浑身发毛。
三分钟后,桑彦昌化作一簇黑灰。
……
与此同时。
楼下安卫华扶着一位老妇走进治安局。
“林奶奶,您先去接待室待一会儿,我去找我们姜监察,让他来跟您说。”
“好,好,你帮我把我儿子也叫出来吧,他前几天打电话说要调回老家,气人哟,调回来了也不先回家看看,这两天电话又打不通了,真是,忙的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安卫华沉默着转身,听着身后老妇絮絮叨叨的声音,只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颗千斤重石。
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