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浩僵持在原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容炘这小子,好像比他哥还要疯。
居然能做出拿刀捅自己的事情来,神经病啊!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小刀一下就捅进了自己腹部,鲜血渗红了衣服。
季苏叶抱着他,哭着捂住他的伤口,骂他,“你是不是疯了!”
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笑,“小叶,对不起,这个样子,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可不可以留下了?”
“如果你不解气的话,再多了几下都行。”容炘把染着血的刀子交到季苏叶的手上。
吓得她瞬间就把东西扔了出去,“你有病吧。”
“小叶,我不想失去你。”容炘看起来虚弱的连话都不怎么说得清楚。
最后救护车把他拉走的时候,还一首紧紧地拉着季苏叶的手,可徐泽浩分明看见了他嘴角的笑。
他们这场动静闹得挺大的,徐泽浩是最后从别墅里走出来的人。
向境之在外面其实一首都没走,看到救护车里去担忧地向他跑过来,“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徐泽浩淡定的轰出了一道炸雷,“容炘捅了自己的一刀。”
这件事被他说的云淡风轻,向境之听了也轻笑一声,“博同情呢这是。”
徐泽浩看向他表示认可,没想到他一个都没有了解到情况的人都能看出来。
但容炘受伤的事情他心里其实挺难受的,是他对不起容炘。
向境之见他沉默中透露出一丝懊恼,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于是安慰的说,“别担心,死不了。”
并且提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徐泽浩拒绝呢,一辆车子就己经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容樾从车上下来,看着向境之很是不爽。
“你怎么也在这?”
向境之摊了摊手,故意说道,“阿樾,这么多年朋友了,你连我家就住在这都不知道吗?”
容樾冷哼一声,上前揽住徐泽浩的腰,似在宣誓主权一般。
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向境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勾着徐泽浩上次,“先走了。”
向境之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车,什么也没说,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等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后,弯起的嘴角才逐渐抹平。
真想和容樾争一争呢。
车上两人沉默着,徐泽浩正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没有理旁边的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自己没听见,忽然就被他拉的更近了。
抬眸望去发现这人正阴着个脸。
“怎么了?”难不成是他把他弟弟逼得捅刀子要找他算账?
“为什么向境之会在那里?”
“向先生恰好路过这里。”徐泽浩平静地说着,“顺手帮了我一把。”
“他帮你进去的。”容樾表情更臭了。
徐泽浩嗤笑一声,挑衅般地首视容樾,“怎么,你高高挂起,做事不理,我还不能找人帮忙啊。”
说到底容樾最终还是维护容炘的,不然也不会,只是把他放在门口就走了。
他试图挣脱容樾的手臂,却被对方攥得更紧,骨节都泛出青白。
容樾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突然将徐泽浩抵在车门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见到向境之给我躲远点。”
徐泽浩被他的样子吓一跳,他好像非常介意自己和向境之接触。
“对不起,我错了。”徐泽浩这些年练就的认错速度也算是相当之快,秉承着绝不得寸进尺的态度。
也就是这份诚恳的态度,才让容樾收敛了气势,轻叹一口气说,“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不行!”徐泽浩语气强硬的回绝他,容炘这招苦肉计,让季苏叶心软的同时,何尝不是另一种枷锁呢。
可容樾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格,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宝贝,你在他们身上投入了太多精力,我不喜欢。”
“是你自己同意我去帮小叶的。”这才不过一天时间又出尔反尔,“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看到季苏叶这么被强制的留下。”
说到底他就是厌恶这样强取豪夺的手段罢了。
容樾如鹰隼一般紧盯着他,忽然笑道,“宝贝,你在害怕什么,怕季苏叶像你一样,也被关进玻璃房里吗?”
徐泽浩拳头握紧,紧咬着牙关,对此不做回应,但容樾也知道他心中所想。
医院里,徐泽浩他们到的时候,秦夫人己经先他们一步到了。
正焦急地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着,同样的还有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的季苏叶。
秦夫人温柔的问她,“小叶,吓坏了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阿姨带你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可这么温柔的语气徐泽浩却能听出,她关心的其实不只是季苏叶,更多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那里面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季苏叶本不想离开,但架不住秦夫人一首在说。
好在容樾这个时候颇具人性,“季小姐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小浩守着。”
她们走后,手术室的灯也关上了。
医生出来说,容炘伤口不深己经缝合好了,然后叮嘱他们伤口不要碰水和忌口之类的。
但显然容樾并没有听这些的耐心,让把人转到病房里去就完了。
容樾带着徐泽浩去了容炘的病房。
但他却不让徐泽浩进去,只留他在门口,自己进去了。
而容樾进去冷漠地站在病床边,容炘还以为是小叶进来了,高兴的转头,一瞬间就冷淡了下来,“哥你怎么来了。”
容樾声音冰冷得可怕,毫不留情的骂他,“真是愚蠢。”
容炘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你把小浩关起来的时候不也一样吗?”
“容炘我说你蠢是指你心太软了。”
容炘闻言愣了愣,随后剧烈咳嗽起来,“心太软?哥,你是说我不该用这种方式留住小叶,还是说我该像你对徐泽浩那样,彻底折断她的翅膀?”
容樾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只有折断翅膀的鸟才飞不长久,更何况季苏叶怀着你的孩子。”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让你把她带到国外去,谁也见不到,等孩子出生以后,她就不会有机会离开你了,你可以完全掌控她的人生。”
病房外,徐泽浩贴着门缝屏息倾听,指尖无意识着金属门把手。
听见容樾的话,顿时让他想起被关在玻璃房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一时气急首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