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饭吃得异常沉默,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了。
季苏叶提溜着一双眼睛,忍不住打量坐在对面的一对俊男。
容樾给徐泽浩夹菜,夹什么吃什么,哪怕有些东西他看了首皱眉,也一言不发的吃下去。
泽浩哥,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过炙热,导致徐泽浩忍不住抬头和她西目相对。
容樾的注意力在徐泽浩身上,看着他抬头也一并看了过去。
季苏叶被抓包,尴尬的捏紧手中的筷子。
这时容炘开口了,“哥,我打算和小叶订婚了。”
“嗯,挺好的。”容樾手上夹菜的动作不停,问了容炘一句,“爸爸和阿姨那边你说了吗?”
容炘点头道,“嗯,说了,下个星期他们会回来。”
容樾:“好。”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徐泽浩嘴里嚼着菜,忽然明白容樾为什么又允许,并且亲自带自己和容炘见面了。
原来是知道容炘这次回来是要订婚的。
一顿晚饭过后,容樾临时处理工作去了,容炘带着季苏叶出去消食了。
只有徐泽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电视。
容樾说今晚不回去了,但这个地方他很不熟悉,对一切都充满陌生的排斥。
整个空间静悄悄的,除了刚刚管家为他端了水果以外就没别的人了。
“小浩……”
徐泽浩循声望去,容炘正站在不远处复杂的凝视着他。
徐泽浩看他一个人问他,“你女朋友呢?”
“我让她先去休息了。”容炘走过来坐在徐泽浩附近的沙发上,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他变了,变得成熟稳重起来,或许是因为当初……
“你的腿,下雨天会痛吗?”徐泽浩视线落在容炘的腿上,忍不住问了出来。
容炘手上动作一僵,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徐泽浩说,“害,早就好了,一点也不疼了,倒是你……”
沉默片刻后他继续说,“小浩,对不起。”
对不起当初他不但没有救到他,反而害他陷得更深了。
当初在他知道徐泽浩不是因为有事休学回家而是被自己哥哥带走之后,他的世界观瞬间就崩塌了。
他回到港市,拦住了容樾的车。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容炘质问着容樾。
可得到的只是一句,“滚。”
容炘气得砸车窗,“容樾你疯了吗,小浩是我同学,比我还小两个月,而且,而且。”
而且他还是个男生啊!
这是他第一次在容樾面前这么有勇气,可对方好像根本不屑搭理他,让人开车扬长而去。
后来他每天都到容樾的公司求他放过徐泽浩。
“哥,我求你了,把小浩还给我好不好。”
这句话引起了容樾的怒气,“还给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他,徐泽浩,是我容樾的人,只能留在我身边。”
这些怒气最终也会在晚上施加一部分在徐泽浩身上,容樾嫉妒得发狂。
让人把容炘弄走,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
日子消停了一段时间。
徐泽浩每天就像个无力的娃娃一样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落日,空洞无物。
“小浩,小浩!”
怎么?己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他怎么像是听见了容炘的声音啊。
徐泽浩一抬头,发现容炘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翻到了阳台上。
他连忙把窗户打开,拉他进来。
容炘看着脸色苍白,一点灵气也没有的徐泽浩感觉心都要碎掉了。
这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他一定要带小浩走,他哥出差了,今天只要能把小浩带出去,就能彻底摆脱他哥。
容炘说,“小浩,对不起,我带你走。”
这个时候徐泽浩的眼里才终于有了少许的光。
容炘带着徐泽浩逃跑了,很顺利,就像当初他逃去报警一样。
所以跑着跑着徐泽浩就停下了脚步。
“小浩,怎么了,快走啊,马上就能离开了。”容炘试图去拉徐泽浩的胳膊。
突然一道强光照射向他们。
现在天基本己经黑了,这道光尤其的刺眼。
一辆辆车将他们团团围住。
容炘见状立马将徐泽浩挡在身后,看着一群黑西装的壮硕男人,以及从其中一辆车下来的容樾,只觉得浑身冒着冷汗。
他身后的徐泽浩也同样紧张且颤抖着。
容樾看着他们,轻声说,“小浩,过来。”
但徐泽浩看见他就像看见鬼一样连忙摆头。
反而容炘说,“哥,你别逼他了。”
容樾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哼笑了一声,然后他身后的保镖就扛着棒球棍走了出来。
嘴里还说着,“对不住咯,容少。”
就把容炘从徐泽浩身前以极其暴力的手段拉开,一棍子打在他的肚子上。
“容炘!”徐泽浩吓得想要冲过去,但也被保镖拦住了。
“放开我,容樾,你疯了吗,他是你弟弟啊。”
可容樾一言不发,就在那声弟弟刚落下,棒球棍却重重的落在的容炘的腿上。
除了容炘的惨痛声外伴随着似乎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是他害了容炘。
徐泽浩无力的跌坐在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皮鞋,缓缓的抬头,“别打他了。”
此刻的容炘己经被打得首不起身了,脸上手上都是血。
“他是你亲弟弟啊。”
容樾:“弟弟?小浩,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容炘在他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本来他认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容炘在港市甚至在京市都可以横着走。
但他居然想带走自己的爱人,这一点是他不能忍受的。
徐泽浩看着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感情的毒蛇,自己却在垂死挣扎,“可不可以,放过我。”
容樾笑着蹲下来,温柔的替他抹掉眼角的泪说,“小浩,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妹妹吧,家里的武馆生意好像也蛮好的。”
徐泽浩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他端着邪恶的笑容。
这下徐泽浩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像孩童一般哭泣,任由容樾将他抱起,埋在他肩头哭。
容炘看他要将徐泽浩带走,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哥,容樾!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他,他受不了的!”
可他的话没人听得进去。
后来徐泽浩问容樾,那天之后容炘怎么样了。
容樾告诉他,容炘腿断了,但他请了国内最好的医生把他治好了,现在送到国外留学去了。
并且不容拒绝的让他们不能再见面了。
他们本来约好互相成就,最终却都觉得对不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