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陈叔

茶摊后屋的灯泡晃了晃，李强突然拍桌：“17仓监控里有新发现！”

林英黛凑过去。

屏幕上，火墙炸开前两秒，穿黑大衣的人抬手按了按耳朵——那动作太像对讲机。

“幽灵组织的接头暗号。”赵警官捏灭烟头，“三天后深夜十点，长江码头3号仓库，他们要交易。”他翻开笔记本，“线人说这次不止药材，还有改制枪。”

周明瑜正在给她重新缠纱布的手顿住：“你想？”

“我去。”林英黛把手机里沈万钧的威胁语音调大，“他要我的眼睛，总得我亲自递话。”她扯了扯他烧焦的袖口，“当草药商人，我熟。”

李强推眼镜：“我黑进他们内部系统，交易名单里有个‘陈叔’，总在花鸟市场收野山参——”

“尾巴摇摇宠物店！”苏巧突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个纸箱，“陈叔每周三都来买驱虫药，我帮你弄套伪装！”她掏出顶灰白假发：“染成他常夸的‘老药农白’，这变声器——”她晃了晃粉色项圈，“我给金毛做美容时藏过摄像头，能连到我手机。”

周明瑜抄起变声器：“电池容量？”

“十二小时。”苏巧翻他白眼，“你当我是摆设？”

林英黛把假发往头上扣：“十点，码头见。”

周明瑜抓住她手腕。

他掌心还带着酒精棉片的凉意：“我跟你进仓库。”

“不行。”她抽回手，“他们认脸。”

“我穿外卖服。”他扯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卫衣，“送姜茶。”

李强突然敲键盘：“陈叔定位发你了。”他推了推眼镜，“仓库外围有六个守卫，寿命分别是——”

“我来看。”林英黛闭眼再睁，视野边缘浮起淡金光晕。

她扫过手机照片：“左二剩23天，肝衰竭，动作慢；右三剩78天，腿伤没好。”她把手机塞给周明瑜，“你盯右三。”

深夜的码头风大。

林英黛裹着旧棉袄，肩上搭着蛇皮袋，袋口露出几株带泥的党参。

她走到3号仓库铁门前，寿命眼自动启动——门后三个数字在跳：剩余寿命143天、损耗值67、可提升上限160。

“陈叔？”她压着嗓子。

铁门拉开条缝，混着烟味的男声：“带了多少？”

“五斤野山参。”她掀开蛇皮袋，“您上次说要的老根。”

门“吱呀”全开。

林英黛跨进去，余光扫过角落——周明瑜的外卖箱正搁在消防栓旁，箱盖上沾着半块姜茶包装纸。

“价格？”男人摸了把参须。

“八百一斤。”她报数时，听见里间传来金属碰撞声——是枪托撞木箱。

“贵了。”男人掏出刀，“我给——”

“叮——”

苏巧的语音突然在变声器里炸响：“英黛，你家绿萝该浇水了！”

林英黛心里一紧。

这是暗号，说明有人发现摄像头。

她猛地蹲身，蛇皮袋里的党参撒了一地——男人的脚正踩向她后颈，他头顶的寿命数字在跳：剩12天，脑溢血前兆，血压高。

她抓住他脚踝用力一掰。

男人痛呼着栽倒，撞翻身后的木箱。

金属落地声炸响，里间冲出来西个拿枪的。

“跑！”周明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攀着通风管跃下，外卖箱砸中拿枪的手腕。

林英黛抓起地上的党参梗，戳向离她最近的人——他剩35天，哮喘，对花粉过敏。

党参的苦味混着花粉飘进他鼻腔，他捂着鼻子踉跄。

“这边！”周明瑜拽她往消防通道跑。

身后传来枪响，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

她启动寿命眼，看见转角处的守卫剩23天，正摸向腰间的对讲机——他动作慢得像被按了慢放，她抬腿踹中他手腕，对讲机“啪”摔在地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

赵警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全体注意！3号仓有行动，封锁码头！”

林英黛被周明瑜拽着冲进巷口。

她回头看了眼——仓库门口，穿黑大衣的身影正低头捡对讲机，月光照在他脸上，是沈万钧。

他抬头，嘴角扯出笑。

林英黛摸向颈间的玉坠。

裂纹己经从中间劈到了底部，像道要撕裂夜色的闪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摸出来，是苏巧的短信：“茶摊后屋煤炉烧旺了，陈阿婆煮了红糖姜茶。”

周明瑜的手还攥着她手腕。他掌心烫得惊人，像团要烧穿黑夜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