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线索

王浩被押上警车时，手腕上的银手铐撞出脆响。

林英黛站在警局门口，看他缩着脖子被推进后车厢，喉结动了动。

周明瑜的手掌覆在她后背上，热度透过薄外套渗进来：“赵警官说有线索要聊。”

审讯室的荧光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赵警官合上笔录本，指节叩了叩桌面：“王浩全招了。黑影不只是卖假药——这三年，南城三起独居老人‘自然死亡’案，死者生前都签过‘旧物转让协议’。”

林英黛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上周在巷口遇见的张阿公，老人攥着个铜烟杆说要“卖给识货的”，当时她用寿命眼看他头顶，剩余天数突然从三百二十跳到一百五，现在想来——

“他们用协议骗老人转让寿命。”周明瑜声音发沉，指节抵着太阳穴，“王浩说沈万钧有本账，记着每个‘客户’的剩余天数。”

赵警官翻开笔记本推过来。

照片里的账本纸页泛黄，墨迹歪斜的“李淑芬 78天”“张德贵 102天”刺得林英黛眼眶发酸。

她忽然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小黛，眼睛是照见生命的镜子，不是偷命的刀。”

从警局出来时，天己经擦黑。

海棠巷的路灯次第亮起，林英黛望着“半亩花田”的招牌，忽然停住脚步：“方正的实验室……他之前说在研究自然疗法，会不会和黑影有关？”

周明瑜掏出车钥匙，眉峰拧成一道线：“去问问他。”

方正的实验室在巷尾老楼三层。

敲门时，林英黛闻到楼道里飘来的中药香——和王浩落网时身上那股怪味有点像，又不太一样。

门开的瞬间，方正推了推眼镜：“周医生？英黛？这么晚？”

“关于你的研究。”周明瑜首截了当。

方正没多问，转身带他们进实验室。

玻璃柜里码着褐色纸包，标签上的字迹工整：“绞股蓝 调节代谢”“黄精 改善睡眠”“刺五加 缓解疲劳”。

实验台上摊着几本厚笔记，墨迹从蓝黑到棕黄，看得出写了好几年。

“我做的是通过饮食作息干预，提升健康质量。”方正翻开一本笔记，指着画满曲线的页面，“比如这组数据，连续三个月补充特定微量元素的老人，健康损耗值平均下降17%。不是单纯延长寿命，是让剩下的日子更有质量。”

林英黛凑近玻璃柜。

最里层一排纸包颜色发暗，标签上“渐冻症合剂 实验版”几个字让她心跳加快——王浩被抓时，搜出的药粉袋上，印的正是同样的字体。

“这些是？”她指着那排纸包。

方正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脸色沉下来：“去年同仁医院找我帮忙配的，给渐冻症患者缓解肌肉萎缩的。上个月实验样本丢了两包。”他抽出一本黑色笔记本，翻到某页，“黑影的药我比对过，他们在里面加了曼陀罗碱。短期能让人精神亢奋，长期……”

“耗寿命。”林英黛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