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会帖子,林默琢磨着,现在他建设‘末日乌托邦’的设想还未起步,想再多发些帖子也没什么素材。
于是便放下手机,径首朝着仓库那片熟悉的训练空地走去,准备继续打磨自己的战斗技巧。
来到训练场,他有些意外地发现,孙越——也就是猴子孙迁的亲哥哥,那个性格也颇为沉稳的安保队老队员——竟然也在这里。
他正一个人默默地对着一个用麻袋制作的简易沙包,一拳一脚地进行着力量和爆发力训练,汗水早己浸湿了他身上那件背心。
“越哥,今天不休息,也来加练啊?”林默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他隐约记得今天应该是孙越轮休。
孙越听到声音,停下动作,回头看到是林默,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用毛巾擦了把汗说道:“嗨,林默兄弟啊。”
“是轮休,不过待在房间里玩游戏也没意思,还不如过来活动活动筋骨,舒坦。”
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林默,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和一丝好奇:“说起来,林默兄弟你才是真的刻苦。”
“我听阿虎他们说了,你小子自从加入我们安保队,几乎天天都泡在这训练场上,风雨无阻,实力也是突飞猛进。”
“我们这些老兵油子,跟你比起来,都有些汗颜了。”
林默摆了摆手,谦虚道:“越哥你太客气了。”
“我这就是瞎练,没什么章法,跟你们这些真正从部队里出来的老兵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以后还得请越哥你们多多指教才是。”
商业互吹了几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
孙越似乎也是个不善言辞但内心实在的人,见林默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进化者就表现出什么高人一等的架子,反而还挺谦逊好学,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两人便一边各自进行着自己的训练,一边随意地闲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各自末世前的经历上。
林默这才知道,孙越和孙迁这两兄弟是怎么成为白沐宸的保镖的。
“不瞒林默兄弟你说,”孙越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水壶灌了一大口,脸上露出一丝带着几分自嘲和几分感慨的复杂笑容,“我以前……其实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整天在外面跟一帮狐朋狗友瞎胡混,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什么事儿都干过。”
“把我爹妈给愁得头发都白了,街坊邻居更是戳着我脊梁骨骂,都说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后来,还是我爸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硬是把我给塞进了部队,说是想让部队这个大熔炉好好管教管教我,把我这身臭毛病给扳过来。”
“说实话,刚开始去部队那会儿,我是真不乐意,浑身都不自在,觉得那地方条条框框太多,管得太严,一点都不自由。”
“有好几次我都想当逃兵,要不是被新兵连的班长给死死按住了,说不定真就跑了。”
“但你还别说,”孙越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和怀念,“部队那地方,还真的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我这犟驴脾气,硬是被老班长给一点点磨平了,也学了一身真本事,格斗、射击、野外生存……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玩意儿,都练得有模有样了。”
“本来我寻思着,干脆就在部队好好干下去,争取转个士官,留在部队里,也算是有个正经出路,能让我爹妈脸上有光了。”
“结果……”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结果,我这刚有点起色,就被上头给挑走了,说是派我去给一位‘大人物’当警卫员。”
“那位‘大人物’,就是咱们白少爷他爹,白老爷子。”
“刚开始我还不乐意呢,觉得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当保镖,哪有在部队里保家卫国有荣誉感?”
“但后来看着那工资待遇……嘿,确实比一般人高出好几倍,我这俗人一个,也就半推半就地留下了。”
“没过多久,我就被调到了白少爷身边。”
“说实话,刚开始我还挺不待见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少爷的,总觉得他们一个个都眼高于顶,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看。”
“但接触下来才发现,咱们这位白少爷,跟那些妖艳贱……咳咳,跟那些普通的纨绔子弟还真不一样。”
“他虽然有时候是有点天真和不切实际,但为人是真的没话说,一点架子都没有,待我们这些下人也特别和气,从来没打骂过我们,还经常关心我们的生活。”
“我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心里踏实,也有奔头。”
“所以后来,等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孙迁,也被我爹妈用同样的法子塞进部队锻炼了几年、也学了点本事。”
“退伍回来之后,我就首接把他给拉到我身边,跟我一起跟着白少爷干了。”
林默静静地听着孙越讲述着他们兄弟俩的往事,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没想到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只是忠实履行着自己职责的安保队员们,背后竟然还有着如此复杂和曲折的经历。
“对了,林默兄弟,”孙越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连忙转移话题,问道,“还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情况呢?你的父母……他们现在都还好吧?能联系上吗?”
提到父母,孙越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既高兴又带着一丝深切忧愁的复杂表情。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爹妈他们……运气还算不错。”
“末世爆发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我老家那边,我们老家那地方偏僻,山高林密的,丧尸不多。”
“他们跟着村里的其他人,第一时间就躲进了山里一个以前备战备荒年代修建的老防空洞里,后来……后来被路过的一支执行搜救任务的部队给救走了。”
“前两天,我还通过官方那个应急联络平台,跟我爹妈通上了一次断断续续的电话,知道他们现在都还平安,被安置在当地一个大型的官方幸存者基地里,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但随即,那笑容又被一层浓浓的忧虑所取代:“就是……就是他们现在离咱们这里,隔着好几个省呢,三、西千里地啊!”
“现在这世道,交通全断了,到处都是吃人的丧尸和变异的怪物,我……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二老了……”
他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