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华丽金色晚礼服的贵妇,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脖颈上的钻石项链璀璨夺目,每一颗钻石都闪烁着冷冽的光,与她那看似亲和却暗藏锋芒的眼神相映成趣。
她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用温婉却又带着几分试探的语调说着。
“林芮,你家栖月今晚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这气质、这谈吐,在这宴会上怕是无人能及。
不过啊,带孩子总归是辛苦,尤其不是自己亲生的,其中的难处想必只有您自己清楚。”
说罢,她轻轻晃动手中的香槟杯,杯中的液体泛起层层涟漪,那看似关切的话语,却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刺。
另一位穿着深紫色丝绒长裙的贵妇,微微点头,接话道。
“是啊,林芮,虽说咱们这圈子里继母不好当。
还听说你俩关系一首不好,她连一声阿姨都不叫你,但你还能把栖月带的这么出色,背后付出的心血肯定不少。”
她的声音轻柔,可话里的意味却让旁人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林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不过多年的社交阅历让她迅速恢复优雅,轻声回应
“谣言止于智者,栖月本就聪慧,我不过是在旁引导,看着她成长,谈不上辛苦。”
她的声音轻柔且坚定,然而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就在这时,沈栖月走到林芮身旁,自然地挽住林芮的手臂。
她面上依旧挂着淡雅的微笑,目光从容地扫过众人,轻声说道:“妈妈,你们在聊什么?”
这一声 “妈妈”,清脆又饱含深情,宛如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拂过,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林芮的眼眶瞬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满心的情绪汹涌,却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
周围的人听到这一声 “妈妈”,先是一怔,随即纷纷投来动容的目光。
原本喧闹的花园一角,此刻仿佛时间都放缓了脚步。
那位身着金色晚礼服的贵妇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轻声说道。
“瞧我们,尽聊些有的没的,栖月和林芮感情这么好,一看就是用心相处的。
不过栖月啊,之前你总是不参加这种场合,我们一首以为你与沈夫人关系不好呢,你别见怪啊。
“您是?”
林芮这时缓了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沈栖月的手,这是华鼎集团总裁的夫人,你叫何阿姨就行。
沈栖月点点头,缓缓地散发出一种有压迫性气场,像是一位女王。
"何阿姨说笑了。从前不露面,不过是觉得这满园牡丹虽艳。
终究少了凌霜的骨气,首到今日才明白,原来真正的风骨不在枝头,而在根脉。"
她指尖轻轻掠过林芮的手背,抬眼时眸光如淬火的剑:
" 您说'不是亲生难教养'?我倒想起《战国策》里的话。
'生者不过父母,成者未必血亲,您说是不是...何阿姨?"
何春红被沈栖月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只能尴尬地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栖月果然聪慧过人,是我失言了。”
沈栖月依旧保持着淡雅的微笑,语气却不卑不亢。
“何阿姨过奖,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我妈妈对我说过,'岩层错动方见宝石,人经磨砺才懂藏锋'。"
她故意顿了顿,"说来惭愧,我连她十分之一的定力都没学到。”
说着,她挽着林芮的手又紧了几分,眼神中满是温情。
周围的贵妇们纷纷点头,看向沈栖月和林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与羡慕。
之前附和何春红的深紫色丝绒长裙贵妇也连忙打圆场。
“是啊是啊,今日可算见识到你们母女情深了,真是让人感动。”
沈栖月看火候差不多了,懂得见好就收,看向林芮说道。
“妈妈不帮我介绍一下这几位阿姨吗?”
在花园的角落,几位商业大亨正低声交流着。
一位头发灰白,身着传统中式长袍的老者,是商界传奇、泰昌集团的创始人方鹤松,也是这个庄园的主人,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沈栖月。
缓缓开口:“这沈家的女儿,看着就不一般。年纪轻轻,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沉稳,若将来涉足商界,必成大器。”
旁边一位身材微胖,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中年商人,是昌盛集团的董事长孙耀,附和道。
“没错,而且看她和林芮这般亲近,沈家内部如今想必是和睦融洽,这对沈家未来的发展,可是个好迹象。”
此时,晚宴现场的气氛因为这小小的插曲变得有些微妙,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时。
一个广播的声音传来:“各位来宾,慈善拍卖环节马上要开始了!
先请想参加贵客移步到拍卖区域。”
沈栖月轻轻握紧林芮的手,感受着林芮微微颤抖的手掌,轻声说:“妈妈,咱们去拍卖区那边吧。”
林芮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说道:“好,栖月。”却在转身时偷偷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
本来一般沈岩出门在外,像一般的晚宴,林芮可以不必参加,但是这个宴会是由泰昌集团的创始人方鹤松举办的。
而且就是因为这个慈善拍卖环节,作为岩生医疗总裁的夫人,她必须出席。
来到拍卖的区域,舞台上的灯光骤然亮起,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璀璨星辰,将整个场地照得通亮。
著名歌手许诗韵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宛如月光下的仙子,优雅地走上舞台。
她手持复古风格的银色话筒,微微闭上双眼,随着舒缓而深情的钢琴前奏响起,轻声吟唱《爱之华章》。
她的嗓音空灵纯净,如潺潺溪流,流淌进在场每个人的心田,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渲染得温馨而庄重。
沈栖月却望向了许诗韵身边的那架钢琴,这是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以琴身为玫瑰木色。
琴盖内侧保留着原始的手工贴金花纹,繁复的巴洛克卷草纹中隐约可见制琴师签名,金箔边缘泛出温润的哑光。
支起的琴盖如同一对收拢的鹰翼,弧度优雅而充满力量感,而黄铜铰链上细微的氧化斑痕,则像是岁月盖下的神秘印章。
最动人的细节藏在琴腿处,西根螺旋雕花立柱承托琴体,柱身缠绕着葡萄藤与百合的浮雕。
其中一片葡萄叶上刻着缩写的“C.v.H”,琴凳的猩红色天鹅绒衬垫己褪成暗玫瑰色。
沈栖月用心听着这架钢琴缓缓演奏出的音色,低音区像在敲击一扇青铜大门,每个音符都带着钟鸣般的庄严震颤,尾音中混着老橡木酒桶的醇厚共鸣;
中音区则是被阳光晒暖的丝绸,颗粒感分明却毫不刺耳。
高音区拥有令人心碎的透明感,似冰锥敲击水晶杯,清冷中藏着隐秘的甜味。
这架钢琴最独特的音色特质在于“时间的痕迹”。
因年久微变的音板让强奏时迸发出类似管风琴的立体声场。
弱奏时却又像隔着一层薄纱,朦胧中透出沧桑。
沈栖月被这架钢琴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