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劳动与显露
天刚蒙蒙亮，农场的起床号就吹响了。
尖锐的哨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苏薇薇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过来。
温子初和温婷婷也迅速起身穿衣。
简单的洗漱过后，一家人就着温水啃了几口干硬的窝窝头，算是吃了早餐。
林蕙音因为身体不好，被允许暂时不用参加劳动，留在住处休养。
温书仁、温子初、苏薇薇和温婷婷则要跟着大部队去上工。
集合的哨声再次响起。
温家人来到农场的小广场，这里己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部分是和他们一样下放来的知识分子和干部，还有一些是农场的老职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麻木、或愁苦、或警惕的神色。
李干部站在高处，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喊话：“今天，新来的同志第一天参加劳动！”
“任务是去西边的坡地，翻地！”
“这是考验你们改造决心的时候，都给我拿出干劲来！”
“两人一组，去那边领工具！”
众人闻言，纷纷涌向堆放农具的地方。
锄头、铁锹、镐头，大多是些笨重的家伙。
温书仁和温子初都是文弱书生，哪里干过这种重体力活。
温婷婷更是个半大的孩子。
苏薇薇看着那些农具，心里快速盘算着。
她主动拿起一把相对轻便一些的锄头。
又帮温婷婷挑了一把小一点的。
温子初拿了一把铁锹，温书仁则选了一把镐头。
一行人跟着大部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边的坡地走去。
那是一片荒芜的坡地，土地板结，上面布满了石块和草根。
任务是把这片地翻出来，准备开春后种植作物。
李干部划分了任务区域。
“开始干活！”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埋头苦干。
温书仁年纪大了，没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
温婷婷力气小，锄头下去只能刨起一点点土。
温子初咬着牙，用力挥动铁锹，但动作明显生疏笨拙。
苏薇薇看着他们吃力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
她自己虽然也没干过农活，但知识空间里有详细的图文和视频教程！
她回忆着锄地的技巧：站稳下盘，利用腰部发力，锄头落下时要巧劲，顺着土层纹理……
她试着调整姿势，模仿着空间里的动作。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她的动作变得协调而有效率，一锄头下去，就能翻起一块不小的土坷垃。
旁边一起干活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新来的”。
“欸，你看那个女同志，干活挺利索啊！”
“是啊，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城里小姐。”
“瞧她那姿势，还挺像模像样的，以前干过？”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附近人的耳朵里。
温子初和温书仁也惊讶地看着苏薇薇。
“薇薇，你……”温书仁喘着气问。
“爸，我以前在学校劳动课学过一点。”苏薇薇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多练练就熟了。”
温子初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和沾满泥土的裤腿，眼神复杂。
她不仅不怕脏不怕累，而且学得这么快。
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苏薇薇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她只想尽快完成任务。
她一边自己干，一边小声指导温婷婷：“婷婷，你看，锄头要这样握，腰挺首，对，往下用力……”
在她的指导下，温婷婷的动作也慢慢像样起来。
她又走到温子初身边：“子初，你用铁锹可以先把大块的石头撬松，再用锄头就好翻了。”
温子初依言试了试，果然省力了不少。
他还想说什么，苏薇薇己经走到了温书仁旁边。
“爸，您歇会儿，这块硬地我来刨。”她接过温书仁手里的镐头。
镐头很沉，但苏薇薇回忆着空间里关于使用重型工具的技巧，找准落点，利用杠杆原理，居然也使得有模有样。
一家人互相配合，进度居然渐渐赶上了其他人。
李干部在坡地上来回巡视，看到温家这边的情况，也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这几个从城里来的文化人，第一天肯定叫苦连天，没想到干得还挺像回事。
尤其是那个年轻媳妇，看着文文静静，干起活来却一点不含糊，甚至比一些老职工还利索。
他走到苏薇薇旁边，板着脸问：“你叫苏薇薇？”
“是的，李干部。”苏薇薇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
“以前在家里干过农活？”李干部审视地问。
“没有。”苏薇薇坦然回答，“就是在学校参加过劳动，自己瞎琢磨的。”
李干部“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但他看向苏薇薇的眼神，明显少了几分轻视。
苏薇薇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第一关算是初步通过了。
干了一上午，所有人都累得够呛。
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就地坐下，啃着自带的干粮。
苏薇薇拿出水壶，先递给温书仁和温婷婷，然后才递给温子初。
温子初接过水壶，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和略显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低声说：“辛苦了。”
“不辛苦。”苏薇薇笑着摇头，“大家一起干，就不觉得累了。”
下午继续劳动。
有了上午的经验，大家配合得更加默契。
苏薇薇的体力消耗也很大，但她咬牙坚持着。
她知道，这是融入这里的第一步，必须做好。
傍晚收工的时候，温家人虽然累得腰酸背痛，但看着身后翻出来的一小片土地，心里都有一种踏实的成就感。
回到住处，林蕙音己经烧好了热水，准备了简单的晚饭——玉米糊糊和两个黑面馒头。
虽然简单，但在劳累了一天之后，这顿饭显得格外香甜。
吃饭的时候，温婷婷兴奋地跟林蕙音描述着白天嫂子是如何“大显神威”的。
“妈，你是没看见，嫂子锄地可厉害了！比好多人都快！”
“连李干部都夸她了呢！”
林蕙音欣慰地看着苏薇薇：“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苏薇薇笑了笑：“妈，这没什么。以后习惯就好了。”
温书仁也感慨道：“薇薇啊，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爷仨可真要拖后腿了。”
苏薇薇的表现，不仅让家人安心，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温子初默默地给苏薇薇夹了一个馒头，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的温柔和赞赏却显而易见。
苏薇薇感受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觉得白天的辛苦都值了。
晚饭后，苏薇薇用热水泡了泡脚，缓解一天的疲劳。
她坐在炕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稀疏的星辰，心里却不像昨天那么茫然了。
她用自己的行动，初步赢得了农场干部和其他人的改观，也让家人看到了她的能力。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相信，只要她继续利用好知识空间，他们一家人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这时，温子初拿着一个小药瓶走了过来。
“这是红花油，活血化瘀的。”他把药瓶递给苏薇薇，“今天累了一天，擦擦会好受点。”
苏薇薇愣了一下，接过药瓶。
瓶身还有些微凉，但她的心头却涌上一股暖流。
“谢谢。”她低声道。
温子初没说话，只是蹲下身，目光落在她因为泡脚而有些发红的脚踝上。
那里似乎有些。
“我帮你擦吧。”他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