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柳魅眸中寒光乍现,周身气质骤然凌厉如出鞘利刃。
她双眼微微眯起,红唇勾起一抹淬毒般的冷笑:“王茂,可曾有人告诫过你…”话音未落,绣鞋轻踏台面,身形己化作一道白色残影,“莫要小觑女子,尤其是…”
银铃般的耳语突然在背后响起,却给人一种鬼魅缠身的错觉,“生得好看的。”
好快!王茂瞳孔骤缩,尚未看清对方动作,忽觉经脉滞涩。
什么时候?
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诡异的青黑色,毒素如活物般顺着经脉急速蔓延!
他暴喝一声,浑身肌肉绷紧,内力疯狂运转,试图将毒逼退,可那黑色纹路仍一寸寸蚕食着他的臂膀。
“没用的。”柳魅在身后轻笑,满心欢喜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红唇微启,无情的说着狠毒的话,“你会看着自己一点点烂掉。”
王茂额头青筋暴起,怒吼一声,竟不顾毒素侵蚀,右手抡起破天锤就要往身后砸去!破天锤轰然抡起时,这个粗壮莽汉竟显出诡异的轻盈。
重锤裹挟风雷之势砸向身后这一击毫无章法,却狠辣至极,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然而柳魅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这拼命一搏却只击碎了一缕残留的香风。
“找死?”柳魅的轻笑从右侧传来,纤纤玉指如拈花般扣住他持锤的腕脉。
只听“嗤”的一声,墨色毒纹顺着经脉疯狂蔓延,转眼己攀至肩颈。王茂整条右臂顿时青筋暴起,锤头砸落地面激起三尺尘浪。
他却仍不想放弃,这是他挤进前十唯一的机会,王茂再次发起攻击,只见他左手成爪猛地扣向柳魅咽喉!
柳魅没想到他如此悍勇,右臂被废却仍不认输,凭着本能仓促后撤。
她眼神一冷,袖中倏地滑出一柄细如柳叶的短刃,寒光一闪——
“噗!”
王茂的左肩爆开一蓬血花!
台下,南晚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她没想到毒娘子之称的柳魅不仅用毒厉害,武功也是不容小觑。
“好狠的打法…”她低声道,“输赢己定,但王茂拼着废掉一条胳膊也想翻转局势。”
唐风目光深邃:“他在赌。”
“赌什么?”
“赌柳魅没有防备。”唐风指向擂台,“但是,他赌输了。”
果然,王茂僵在原地,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右臂的黑色纹路竟如蛛网般向心口蔓延,而原本被压制的毒素也再度暴动!
“认输吧。”柳魅缓缓走向王茂,劝道:“再撑下去,你会死得很难看。”
王茂跪倒在地,却仍死死握着破山锤。他艰难抬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竟带着疯狂的笑意:“差一点…老子…宁可站着死…”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柳魅,完全放弃防御,双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肩膀!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他狞笑着,浑身内力开始疯狂逆转——
“他要自爆丹田!!”台下有人惊呼。
柳媚终于变了脸色,仓促间一掌拍向王茂天灵盖。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嗖!”
一道银光闪过,王茂的双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涌中,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两人之间,正是裁判!
“挑战结束。”黑衣人冷冷宣布,“胜者,柳魅。”
全场寂静。
柳媚踉跄后退,脸色苍白。
而王茂则倒在血泊中,却仍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天空。很快便有人将他抬下,送去阁内医馆救治。
不过就算如此,作为失去双臂的杀手…
南晚久久不能回神。
“这就是…排名战的残酷。”唐风轻声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第一轮没人敢挑战你了吗?”
见识到柳魅的强悍实力,南晚的心又悬了起来。她暗自攥紧拳头,掌心沁出一层薄汗——这样的对手,她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察觉到南晚神色有异,唐风微微倾身,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安抚道:“除去用毒这一项,单论身法你更胜一筹。只要提防着别中招…”低沉的嗓音像一剂定心丸,让南晚绷紧的脊背稍稍放松。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是了!先前任务完成获得的能量兑换了百毒不侵之体,说不定正是制胜的关键——当然,前提是能顺利对上柳魅。
接下来的几场也是异常激烈,第九名绝影千手的对战第十二的“屠夫”,两人打了堪堪两百个来回,最终以绝影千手险胜收场,完美的保住了自己前十的地位。
观战席上,南晚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比武台上翻飞的身影。
首到日影西斜,演武场挑战赛结束,众人散去。
她仍放心不下,拽着唐风的衣袖就往自己院落跑。“再来陪我过几招!”少女眼中跳动着不服输的火焰。
念歌托腮靠在廊柱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叹气:“南晚姐姐这劲头,怕是走火入魔了。”
今晚得炖只老母鸡给姐姐补补,哦不两只,唐大哥也补补。
念歌无奈地摇摇头,认命般往小厨房走去。
暮色西合时,暗影堂派来的人将新一轮的挑战名单递给两人。
伴随着名单的徐徐展开,“南晚”二字跃入眼帘时,她诧异地眨了眨眼——没想到第二轮选拔,竟比首轮还要激烈。
胆量也更大些,有人选了她作为对手。
南晚掰着手数,三次机会用掉一次,二十八名,听着没那么难的样子。
唐风的视线却凝固在另一个名字上,剑眉不自觉地蹙起。“赵无尘…”他低声呢喃。
一般来说,只有前十才能配入他的眼,当然排在第一的南晚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这个常年徘徊在十名开外的杀手,却是少数能让他记住的名字。
“赵无尘?”南晚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这人什么来头?”
唐风的神色罕见地凝重起来,他盯着那个名字,声音低沉:“他不是前十,但比前十更危险。”
南晚侧目看他:“你认识?”
“前年刚来的新人,在去年的比赛中,以他的实力本该进前十。”唐风的目光幽深,仿佛陷入某段回忆,“但在第三轮,他主动认输,放弃了资格。”
“为什么?”
“因为…”唐风顿了顿,“他的剑,只杀人不比武。”
南晚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