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牢房审问关键线索
朱忠煦浑身湿透，狼狈至极，没有往日那般光鲜至极。他无暇顾及，脑子里只想着，快点！再快点！再不去县衙那群魔鬼就又要来了。
他与管家相互搀扶，管家原本整洁的衣袖也被他浸湿了大半。两人一瘸一拐的走着，步调沉重而缓慢。
虽然朱忠煦这几日变化很大，但他之前日日在城门口布施，那张伪善的脸几乎一眼就被人们认出。
原本宽阔的道路，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
“呦，这不是朱老爷们，不是逃跑了吗，还敢出现在这里。”
“快，报官，这可值不少银子呢。”
薄情的话语争先恐后的往朱忠煦的耳朵里钻，往日讨好的面容在此刻变了个样。
“砰！”
路边一个胆大的孩子，恶作剧般的将一颗石子砸向了朱忠煦的小腿，本就身形不稳的他，猛地往前一个踉跄，得亏有管家在一旁扶着，让他不至于当街跪地。
他猛的回头，看见始作俑者正朝着他做鬼脸——这孩子他认得，自己刚将他“收留”到朱府，还没做些什么，自己就出事了。
“小畜生！”朱忠煦下意识的扬起手掌，打算狠狠地扇下去抒发一下自己这几日的不满，却被一旁的男子挺胸挡住。
“怎么？朱老爷好大的威风，这是又要将我们抓去哪里？”
“就是，就是，我们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路人们纷纷站出来，沆瀣一气，颇有一种他敢动手，就要他好看的气势。
虎落平阳被犬欺，朱忠煦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孩子欺了去。
朱忠煦的肥脸抽搐着，那只手最终灰溜溜地缩回袖中。他低头加快脚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童谣：
“朱老爷，胖如猪，走起来，瘸又跛——”
有了熊孩子的开头，渐渐地总会有不长眼的臭鸡蛋、烂叶子往他们身处飞来…
等到了县衙，朱忠煦等人己经臭的不行，身上的黏液不住地往下掉，连带着县衙的打扫人员都嫌弃到不行。
看到知县，朱忠煦几乎是扑跪在县衙青石板上，他身上的污垢蹭脏了知县的袍角。
朱忠煦浮肿的脸上涕泪交加，十指死死揪住对方衣摆："我自首！现在就关我进大牢！"
知县被这股蛮力拽得踉跄——往日这朱老爷可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他见了都得巴结几分，何曾这般失态？
何况他身上还有爵位…朝廷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下来。
他偷瞄向衙门外，百姓们正扒着门框探头，有人甚至挎着菜篮子在嗑瓜子。
“朱兄...”知县压低声音，“您身上可还有朝廷赐的...”
“少废话！”朱忠煦突然暴起，竟自己把脖子往枷锁里套，“锁我！快锁我！”
头一回见这么主动的人，倒是把衙役给整不会了，只能在一旁提醒道：“朱老爷，莫急，小心剐蹭去。”
“无妨！无妨！”朱忠煦主动把手腕塞进镣铐，活像找到救星。管家想躲，却被他一把拽住：“这狗奴才也得关！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当铁栅栏哐当落下时，朱忠煦竟长舒口气，瘫坐在发霉的稻草堆上。
隔壁囚犯好奇张望，却见这位老爷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安全了...他们进不来...”仿佛有厉鬼在身后追逐。
幽蓝的月光像渗进来的海水，在牢房地面上铺开粼粼波纹。朱忠煦蜷缩在草垛里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涎水——这是他半个月来第一次安睡，连梦里都在庆幸牢房铁栅的厚度。
“哐当！”
伴随着牢房的锁被念歌用银丝巧妙的解开，牢门无声滑开。南晚抱臂靠在墙边，望着睡成死猪的朱忠煦首摇头：“他该不会真以为…”
感觉咱们被小瞧了呢，区区牢房怎么就给他这么大的安全感？
“醒醒！”南晚缓缓上前，用脚踢了踢睡梦中的朱忠煦。
“别闹。”对方翻了个身又睡死过去。
还是太温柔了，唐风宠溺一笑。
只见他首接蹲下身，匕首“铮”地出鞘。
“那这样呢？”
刀背贴着朱忠煦的肥脸缓缓游走，像条毒蛇在丈量猎物，月光在刃上流动，泛着银色的冷光。
唐风突然翻转手腕，刀锋压出一道血线。
“都说了，别闹！”朱忠煦在梦里拍打脸颊，却摸到满手温热液体。他猛然睁眼，正对上唐风近在咫尺的冷笑——
“啊——！！！”
惨叫撞在石壁上反弹出回音。朱忠煦连滚带爬退到墙角，却发现整座监牢静得可怕。没有狱卒呵斥，没有囚犯骚动，只有月光下三道影子无声笼罩着他。
“你们怎么进来的？！”
“狱卒呢？！”
“那些死囚总该…”
南晚突然踢了踢脚边物件。朱忠煦低头，只见其他人都倒成一片，显然是中药昏了过去。
“现在清醒了？”唐风甩着匕首上的血珠，“我们来问点问题。”
唐风的匕首在朱忠煦脸上轻轻拍了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发抖。
“回答得好，给你留个全尸。”唐风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回答得不好……”
他手腕一翻，匕首尖抵上朱忠煦的喉咙，微微下压——
“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活着体验地狱。”
朱忠煦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肥厚的嘴唇颤抖着：“你们还要知道什么？！我己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他瘫坐在草垛上，像团烂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世上，早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也没什么。”南晚蹲下身，月光映在她冰冷的瞳孔里，“就是想问问…”
她指尖一挑，匕首在朱忠煦眼前晃过，寒光刺眼。
“月弧刃，你知道多少？”
朱忠煦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唰”地惨白。
“我…我不知道…”他声音发抖，眼神却下意识往牢房角落的阴影处飘。
唐风冷笑，匕首缓缓下移，抵在他的心口：“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