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力杠杠的南晚,脑海里开始疯狂的头脑风暴,思索着planA、B、C。
当务之急是赶紧摸清这里的一切,才能安然开溜。
夜间南晚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后将全身裹满纱布,来掩饰自己的状态,随后步履蹒跚的走出屋外。
因为能力好,职位高,南晚的院落很大也很幽静,没人打扰,一路走来都很安静。
走出院子后不久,南晚就看到一抹刺目的血色横亘在小径中央。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掀开面巾,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苍白的脸——是那个少年,那个说要超越她的“第二杀手”。
他双目紧闭,嘴角渗血,玄色劲装早己被血浸透,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南晚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她应该转身就走,趁这个机会彻底摆脱这个危险人物。可那双染血的手正死死攥着什么,指节都泛着青白,像是即便昏迷也不肯松开。
“真是...麻烦。”她咬着牙蹲下身,却在碰到他衣襟的瞬间被烫到般缩回手。
好烫!这人正在发热。
远处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南晚浑身一僵,听见几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分头找!那小子中了毒箭跑不远...”
冷汗顺着背脊滑下。她现在应该——
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溢出带着血腥气的喘息。
南晚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却在掌心触到一片温热时愣住了。借着月光,她看见自己满手都是暗红色的血。
脚步声越来越近。
“谁在那里?”
灌木丛被拨开的刹那,南晚猛地扯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少年身上,佯装恼怒地抬头:“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三个黑衣人愣在原地。为首的那个看清她裹满纱布的模样后,立刻抱拳行礼:“惊扰首座了。属下正在追捕...”
“追捕到我院落附近来了?”南晚故意让声音透着虚弱,却把沾血的手藏在袖中,“滚远点,吵得我伤口疼。”
“可是...”
“怎么?”她慢慢站起身,心里其实虚的发慌,生怕被看出端倪,却硬是扯出个冷笑,“要我亲自教你们规矩?”
万幸夜色沉沉,在夜幕的掩饰下,三人并未看出南晚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黑衣人齐齐后退。就在他们犹豫时,外袍下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呛咳。
南晚的心跳几乎停滞,赶紧使用无敌技能,带着外挂当即狠狠踹向身旁的石灯:“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石灯轰然倒塌的巨响中,三个杀手仓皇退去。
首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南晚才脱力般跪坐在地,颤抖着掀开外袍。
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为什么...救我?”他气若游丝地问。
南晚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突然也很想知道答案。
趁着技能时效还在,南晚佯装虚弱的把少年拖回了自己屋内。
得,白走了。自己的院子才出去没几米就又折回了。
看着己经昏过去的少年,南晚只能认命,思索着之后再找寻机会。
因为职业习惯,南晚屋内的各种药物并不难找。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药罐,南晚发愁起来。她对这个朝代的药品一点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少年现在的状况如何。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活不下来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命薄。
南晚深呼吸后,凭借着自己之前在户外求生一类的书籍中看到的理论知识开始上手。
将纱布塞进少年的口中,拿了层布包裹住自己的手之后折断过长的毒箭,利落的抽出残余部分。
南晚的手在抖。
她死死咬着下唇,用布条缠紧少年腹部的伤口,试图减缓毒素蔓延。血很快浸透了布料,黏腻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唔——”
少年突然睁开眼,剧痛让他瞳孔骤缩,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他下意识要挣扎,却被南晚一把按住肩膀。
“别动!”她厉声道,声音却比自己想象的更慌,“箭上有毒,再乱动你会死得更快!”
少年急促地喘息着,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药瓶,突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青色...瓷瓶...”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滴...混入酒中...”
南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指导自己用药。
她慌忙翻找出那个青瓷小瓶,又手忙脚乱地倒了杯酒。少年死死盯着她的动作,在她要倒入第西滴时突然摇头。
“三滴...多一滴...都是剧毒...”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南晚赶紧扶起他的头,将药酒灌入他口中。
少年喉结滚动,片刻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喂!你别——”
南晚慌了神,却见他呼吸竟渐渐平稳下来,紧皱的眉头也略微舒展。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少年半阖着眼,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南晚凑近,听见他气若游丝地说:
“...手法真差...”
她气得想把他扔出去,却见他己陷入昏睡,唇角还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脸,此刻竟显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南晚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轻叹一声,拿起沾湿的布巾,轻轻擦去他额角的冷汗。
啪嗒!脚尖好似踢到了什么。
寻着声音望去,南晚看到脚旁静静躺着一块金属材质的令牌—唐风。
应该是少年的名字,好熟悉。
思索过后发现是之前接收大致剧情里一笔带过的一个人物,是无幽阁的杀手,与她是同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
奇怪怎么会被自己组织的人追杀?他蒙着面到底在查什么?
南晚只能要下自己的好奇心,毕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这也不是小弱鸡的自己该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