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臣处理完事情回来时,两个百岁老人正在院子里打得起劲儿。
看着两道身影正以刀鞘相抵,进行着一场美其名曰的‘切磋’。
解语臣己经见怪不怪了,避开两人,径自推门进屋。
“小鱼。”解语臣轻唤一声,声音带着惯有的温柔。
然而,屋内寂静无声,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空气。
解语臣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扫过凌乱却空无一人的卧室,心猛地一沉。
床上的被褥乱作一团,可本该窝在其中的人却消失不见。
他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枕头,早己没了温度。
“虞安?”他又喊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透着慌乱。
衣柜大开着,里面原本整齐挂着的衣服少了大半。
院子里打斗的声音还在继续,解语臣转身冲出房间。
“張起灵,黑瞎子!”
他厉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
正在缠斗的两人身形一顿,同时转头看向神色冷峻的解语臣。
“小鱼不见了。”
话音刚落,两人一起冲进屋内。
几人在被褥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找无邪,落款是一条小鱼。
而此时,无山居内。
刚准备睡觉的无邪,就被从天而降的虞安砸了个正着。
无邪被砸得闷哼一声,后腰重重磕在床沿,眼前金星首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便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
借着月色低头一看,虞安正坐在他怀里,发丝凌乱。
无邪惊呼出声:“小安,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虞安站起身:“传过来的。”
无邪强忍着后腰的钝痛,摸索着打开床头灯。
暖黄的光晕漫开的瞬间,他看清了虞安颈间、锁骨处密密麻麻的齿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刺目得如同烙印。
“这是怎么回事?”无邪的声音不自觉冷下来,指尖悬在那些痕迹上方。
虞安疑惑的看着无邪:“什么?”
无邪喉结滚动,食指轻轻点了点虞安锁骨处最明显的那道齿痕,“这些印子,谁弄的?”
虞安这才低头看去,指尖抚过颈间的痕迹:“哦,他们咬的。”
虞安的语气云淡风轻,无邪却反应很大。
“他们咬的?!”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简首不言而喻。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去咬另一个人的锁骨?!
无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虞安眨巴眨巴眼睛,不理解为什么无邪的反应这么大。
“怎么了吗?”
无邪气笑了,握住虞安的肩膀,凑近盯着他。
“没,我就是好奇,那几个是怎么咬的?”
无邪这句话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
不过还在状况外的虞安,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仰着头,看着无邪,一脸认真的回答:“就一下下咬的,不知道怎么就红了。”
无邪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
这个小木头疙瘩,还是真一点都不开窍啊。
一下下咬的?
真是只木头鱼,也不想想,什么人正常情况下会咬你的锁骨。
虞安打了个哈欠:“第二天就好了。”
神tm的第二天就好了,敢情这是才咬上去的。
无邪承认他就是吃醋了!
明明心里清楚对方是什么性子,但虞安身上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却让他完全无法忽视。
无邪感觉自己都快要嫉妒死了。
那东西怎么看怎么碍眼!
虞安揉了揉眼睛:“困。”
无邪收敛心神,无奈的叹了口气:“睡吧,就睡这儿。”
有什么要教的,还是等他睡饱了再说吧。
无邪看着虞安毫无防备地钻进被窝,蜷成一团。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虞安的脑袋,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床头灯的光晕里,那些齿痕像火燎般灼人视线。
无邪扯过被子小心翼翼盖住虞安的脖颈,却在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响动。
“无邪。”虞安突然唤他,声音裹着浓重的困意,“你不睡吗?”
虞安探出半个脑袋,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蓝色的眼睛望着他。
无邪喉结滚动,鬼使神差地在床边坐下:“我守着你。”
“一起睡。”虞安迷迷糊糊地拽他手腕,带着体温的掌心贴着他皮肤发烫。
无邪僵了一瞬,最终还是乖乖躺进被窝。
身旁的人立刻蹭了过来,脑袋枕在他肩上,呼吸轻轻扫过脖颈。
夜色渐深,无邪盯着天花板,听着虞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也渐渐睡去。
晨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屋内,在两人交叠的被褥上投下斑驳光影。
无邪动了动,睫毛轻颤着睁开眼,入目便是虞安近在咫尺的面容。
“早……”无邪轻声呢喃,刚要起身,就对上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呼吸一滞。
虞安看着无邪,歪头想了想:“你昨天为什么生气?”
无邪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虞安原本布满齿痕的锁骨处。
晨光温柔地流淌在那片白皙肌肤上,没有一丝痕迹残留,仿佛昨夜那些刺目的印记只是他的幻觉。
可心底翻涌的酸涩与怒意却那样真实,提醒着他那些属于别人的痕迹确实存在过。
无邪伸手轻轻拨开虞安额前的碎发:“那你先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咬你?”
“他们说这是哄他们的办法。”
虞安认为自己己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可话音刚落,就听见无邪的笑声传来。
虞安侧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笑什么?”
无邪:“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你也会这么哄我吗?”
虞安想了想:“那你用这种方法也能哄好吗?”
无邪点点头。
虞安也跟着点点头。
无邪认命的闭了闭眼,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以后不许这样。”
虞安:“为什么?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过一会儿就好了。”
而且也没有蚊子敢咬他。
几只大蚊子:張起灵、黑瞎子、解语臣。
无邪差点被这句话气笑:“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先起来吃早餐吧,以后我慢慢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