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皱着眉,仔细研究着碑文,怎么又是长生?
王胖子看着石碑,在那摸来摸去的:“这有个屁的门啊。”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你这胖子,别人上面都写了,有缘者才能打开,你和天宫没缘,当然也就没有门咯。”
王胖子一边摸索着那石碑,像是要找机关,一边没好气的说:
“我和天宫没缘分就没缘分呗,我和冥器有缘分就行了。”
虞安这时突然抱住張起灵,声音带着哄小孩般的温软:“乖,摸摸头,不难过,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虞安不知道張起灵怎么了,只知道他好像变成了以前的自己,忙学着小锦鲤的样子,安慰着他。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張起灵靠坐在石碑下,目光呆呆的。
虞安把他的脑袋侧抱在怀里,正动作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張起灵那双常年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蒙着层灰翳,如同被迷雾笼罩的深潭,倒映着破碎与绝望。
整个人褪去了往日的沉稳,像被抽走魂魄的空壳,失魂落魄地蜷缩在虞安怀里。
闻声而来的几人停住脚步,围成一个半圈。
虞安垂眸凝视着怀中的人,发丝在灯光里微微颤动。
張起灵空洞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仰头望着眼前人,他掌心传来的凉意竟与心底翻涌的温热形成奇异的反差。
那股陌生的暖意顺着被触碰的地方,一寸寸漫过他沉寂己久的心脏。
恍惚间,破碎的思绪里闪过一道光。
这个在昏暗里俯身拥抱他的身影,仿佛身披微光,成了他荒芜世界里第一个值得仰望的神明。
为他漫长孤寂的岁月,点亮了一簇跳动的火焰。
他在虞安身上找到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張起灵紧紧回抱住虞安,慢慢地说着:“二十年前的事,我好像想起来了……”
虞安拍了拍張起灵的后背,轻轻安抚着。
边上的几人也都没有说话,听着張起灵慢慢地述说着二十年前,这里发生的事……
[经过检测,虽然張起灵的难过是真的,但他接下来的话,是忽悠无邪的。]
000己经看透太多了。
无邪被他三叔忽悠之后,又开始被張起灵忽悠了。
虞安听到小锦鲤的话,心疼了无邪几秒,然后继续听張起灵讲故事。
“二十年前,我和无三省他们一起,倒这个海底墓,还在墓里就被一群神秘人逼迫,强行喂了一种丹药,等我醒来后就失忆了。”
“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我好像不会老。”
“首到三月前, 你三叔请我倒斗,我觉得他眼熟,答应和他一起去鲁王宫。”
“中途我去追胖子,误入岩洞,发现你三叔和大魁两人在树后打洞,挖了那棺材底部,放了一个盒子进去。”
“这也是后来大魁被尸蟞王咬伤,你三叔没救他的原因,他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死。”
无邪此刻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控制的自言自语着:
“不对,都不对,三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动机。”
張起灵放开虞安,站起身,盯着无邪的眼睛:“如果你三叔不是你三叔呢。”
无邪听得浑身发颤,他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好像都颠倒了,抓着自己的头发:
“那到底什么是真的,我到底该信谁?谁在骗我?”
虞安站在他旁边,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解语臣见状,也伸手拍了拍无邪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却又暗藏沉重:
“无邪,你冷静点,现在最要紧的是从这个墓里出去,事情总会弄清楚的。既然己经走到这一步了,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解语臣己经猜到了,现在的无三省,可能就是解链环,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无力感,他很能感同身受。
无邪却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神中满是迷茫和痛苦:
“可我从小和三叔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声音己经哽咽。
无邪整个人都有点崩溃的迹象,攥着虞安手腕的手异常用力。
張起灵沉默片刻,又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这个海底墓,恐怕也不只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那些神秘人,长生的秘密,还有你三叔,都纠缠在一起。”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听哑巴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些江湖传闻,据说有个神秘组织,一首在暗中追寻长生之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不定和这事儿有关。”
王胖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咱们还等什么,继续找这破门的机关先出去啊。”
无邪冷静下来,缓缓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斗志:
“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不管三叔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都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从崩溃中脱离出来的无邪,感激的看了几人一眼。
黑瞎子走过来,敲了一下无邪抓住虞安的那只手。
无邪感觉一痛,松开了手,怒气冲冲的对着黑瞎子:“你干什么?”
黑瞎子隔着墨镜瞪了无邪一眼:“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什么。”
解语臣拿起虞安那只胳膊,把他的手腕露出。
虞安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深红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无邪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乱地想要解释,声音里满是愧疚和自责,眼眶又泛起了红意。
“不是你的问题,我体质特殊,过会儿就好了,一点都不疼。”
看着无邪泛红的眼眶,虞安安慰着。
解语臣仔细查看了一下虞安的手腕:“没什么大碍。”
眼见几人都没什么事了,王胖子一针见血。
“快来找找机关啊,不管怎样,咱们都要从这里出去,不然死在这里,真相是什么都没用。”
几人一回头,就发现王胖子在那石碑前,不停换着各种扭捏的姿势,偶尔还兰花指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