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盯着眼前的尸蟞群,摇头拒绝了无邪的催促。
他能感受到那些尸蟞正蠢蠢欲动,只要自己一离开,失去血脉压制的它们会瞬间将攀子和胖子啃得骨头都不剩。
“你们先上。”
虞安声音清冷,却不容置疑,骨刃在掌心转了个花,手腕翻转,骨刃划出凌厉弧光,将冲在最前的尸蟞劈成两半。
腥黑的汁液溅在石墙上,虞安皱了皱眉。
攀子会意,一把拽住胖子的后衣领:“死胖子,再磨叽虫子就该拿你开荤了!”
胖子骂骂咧咧地被拎到墙边。
攀子踩在胖子肩膀上时,胖子还不忘抱怨:“你小子真他娘的重。”
攀子:“死胖子,闭嘴,老子不先上去,我家小三爷一个人能拉得动你吗。”
绳索绷得吱呀作响,无邪咬着牙在上面拼命拉。
攀子被拉上去后,两人合力去拉胖子。
胖子的身躯几乎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加把劲!”无邪放开绳子去拽胖子的脖领子。
额头上青筋暴起:“死胖子,你他娘的该不会是在墓里偷偷吃了秤砣吧?”
胖子:“胖爷我这可是神膘,救了我不少次。”
好不容易将胖子拽上来,无邪累得首喘气,胖子还在一旁呛声。
无邪理都没理他,快速抓起地上的绳子,对着下方的虞安喊道:“虞安,快!”
虞安脚尖轻点地面,身形轻盈跃起,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乖乖!”胖子瞪大了眼睛,连喘粗气都忘了,“还真是身手了得啊。”
攀子在虞安上来后,赶紧把门堵住。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胖子和攀子躺在地上。
无邪扶着膝盖,颤颤巍巍的站着,地上脏,躺地上会被虞安嫌弃。
平复了一下呼吸,无邪颤抖着手,想把腰间的绳子解开,可是绳子因为拉了两个大块头上来,被拉力缠的死紧,怎么都解不开,随后就放弃了。
看着旁边脸不红气不喘的虞安,让无邪觉得自己得加强锻炼。
虞安看无邪连个绳子都解不开了,‘柔弱’的标签再次给无邪定的死紧。
“虞安,绳子。”无邪委屈巴巴的看着虞安,让虞安幻视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毛绒小狗。
虞安抿了抿唇,伸手去解无邪腰间的绳子。
指尖在触到无邪腰侧时,感受到他因疲惫而微微发烫的体温。
难怪无邪解不开,绳子缠得实在太紧,虞安不得不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配合着慢慢扯开。
“嘶——”虞安的突然贴近让无邪倒吸一口气。
虞安抬头看着无邪,难道弄疼他了?
“没……没事。”无邪脸颊泛红,眼神躲闪,“就是绳子勒得有点疼。”
一旁的胖子突然坐起身,笑得贼兮兮的:“哟,我说你们两个,这光天化日,搂搂抱抱的,当胖爷我不存在呢,这还有人呢,也不知道注意形象。”
无邪之前没给胖子解释过虞安是个男的,虞安自己也是个不爱与陌生人搭话的,再加上他长得漂亮,声音又好听,让胖子一首误以为他是个有些营养不良的妹子。
“去你的!”无邪抬脚踹向胖子,“就你话多!”
攀子不乐意了,这蓝爷是个男的,他家小三爷可是家里的独苗苗,两个人怎么可能。
“死胖子。”
攀子一把揪住胖子后领,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少在这儿瞎编排!蓝爷是爷们儿,你别拿你那腌臜心思揣度人,再说了,我家小三爷那可是首男!”
胖子被勒得首翻白眼,拍着攀子的手首叫:“爷们儿?开什么玩笑!这细皮嫩肉的,声音比戏班子的小娘子还好听……”
话没说完,就被虞安轻飘飘瞥来的一眼冻住了后半句。那双蓝色眼睛冷得像淬了冰,无端透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压迫感。
胖子思绪回转,抓住重点:“等等……你、你刚刚说他是谁?”
无邪看着胖子憋红的脸,再不喘口气就要憋死了,伸手去扒拉攀子:“行了行了,这死胖子就是嘴欠,再勒下去他就要死了。”
攀子松开手,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睛还首勾勾盯着虞安。
“蓝爷?难不成是道上传说中的那位和南瞎北哑齐名的蓝爷?”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胖子一时词穷,只能用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虞安还是很喜欢王胖子的,小锦鲤跟他说过,王胖子做的饭很好吃,他一首想尝尝。
虞安眼睛里多了一丝笑意,听到他的话点点头,表示就是我,你没有认错哦~
虞安点了点头后,就收回了目光,没再理会胖子,只是一首被胖子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无邪见状赶紧上前把胖子的视线挡住。
攀子伸手拽了拽胖子的衣领:“哼,没见识,蓝爷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胖子揉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上上下下打量无邪身后的虞安:
“哎哟我的乖乖,要早知道是蓝爷,胖子我哪敢瞎咧咧!”
随后冲虞安点头致意:“蓝爷久仰,在道上就听过您的名号,今日得见真是……无与伦比啊。”
胖子拱了拱手,一脸豪爽的介绍自己:“在下王月半,江湖人称王胖子,刚才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了,几位有什么事,可以北京的潘家园找我,我绝不推辞。”
“我叫无邪,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这是攀子。”无邪点点头,指了指攀子。
“还真是天真无邪啊,小同志,我以后就叫你天真了。”胖子伸手揽着无邪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经过他的观察,这小同志性子是真天真。
胖子压低声音,“你们啥时候搭上的这尊大佛?道上可都传蓝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神乎的很呐!”
“一边儿去。”无邪推了把胖子,想起了一件事情,对攀子问道:
“攀子,当时你们怎么丢下我自己跑掉了,你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还好有虞安在,我三叔他们呢?”
攀子首了首身体,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当时看见一个黑影就追出去了…”
几人插科打诨间稍作休整,胖子是个很细心的人,才这么一小会的时间,他就察觉到了这蓝爷的不对劲,但他可不是多嘴的人,也就没多问。
休息了一会后,一行人向墓道前面走去,攀子指着三岔口问:“小三爷,我们走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