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光斜斜穿过林梢,阿贵领着众人停在林子边缘的树屋前。
无邪走之前还专门放了个假的盒子在家里。
“这就是盘马老爹的住处,早些年他可是寨子里最厉害的猎手。”
他说着推开半掩的竹门,竹条摩擦发出吱呀声响。
“盘马老爹!家里来客人了!”
阿贵扬声喊道,只听屋内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
片刻后,木门推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探出头,袖口沾着草屑:“我阿爸进山打猎了,估计得三西天才回。”
阿贵歉意地转头看向众人:“实在对不住,盘马老爹就爱往深山跑。要不咱们先回,等他回来我立马带你们过来?”
众人望着树屋前晾晒的兽皮,无奈点头折返。
转过山道时,前方忽然传来交谈声。
阿贵脚步一顿,众人这才看清,正是上次找他的中年男人,身旁并肩站着个穿着利落,戴着墨镜的女人。
“无邪,好久不见。”
阿宁摘下墨镜,目光掠过众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来这做什么?”无邪皱着眉。
阿柠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老板过来办事,说是要找些东西。”
无邪轻轻点头,没再多问。
“几位老板认识?”
阿柠身旁的中年男人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无邪怀疑他是个汪汪,心里膈应,只是简单应了一声。
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阿贵的肩膀:
“认识就好!阿贵,这位阿柠老板想在村里雇几个向导,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正打算去寻你,要不现在跟我走一趟?”
阿贵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几人。
无邪立刻明白他的顾虑,摆摆手说:“阿贵叔,你去吧,我们先回住处。”
“诶,好嘞好嘞。”
阿贵脸上堆满笑意,跟着中年男人和阿柠往村子另一头走去。
“求德考那老家伙怕是熬不住了。”王胖子啐了口唾沫,乐呵呵的说道。
无邪冷笑一声:“早该遭报应了。要是他敢在这儿闹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一想起求德考当年骗走无老狗战国帛书的事,他就气得牙根痒痒。
回到阿贵家,屋里空荡荡的,云彩不知去了哪里。
桌上放着个没做完的鸡毛毽子,几根彩色的羽毛歪歪扭扭地插在木板上。
“云彩这丫头跑哪儿去了?门也不锁。”
王胖子有些担心,不时往门外张望。
其他人倒是没太在意:“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等了好一会儿,云彩还没踪影。
王胖子坐不住了,站起身说:“我出去转转,在家闷得慌。”
解语臣知道他是担心云彩,没戳破,只是点点头。
夜幕完全降临,王胖子和云彩都没回来。
張起灵和黑瞎子己经出去找人了。
大家正着急时,院子门“砰”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冲了进来。
她脸色煞白,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快...快去救胖哥!有人绑架他,他为了保护我......”
“什么!胖子现在在哪?”
无邪“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攥住云彩的肩膀。
云彩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住,僵在原地说不出话。
解语臣赶紧上前拉开无邪:“别吓着她。你先坐下处理伤口,慢慢说胖子到底怎么了。”
云彩缓了缓神,声音发颤:
“我在家做毽子时,有人从背后打晕我,把我绑到树林里的树上。
正要动手害我时,胖哥找来了。
那人就改主意打晕胖哥,让我回来传话——拿上从木屋里找到的小盒子,两小时内去树林深处换人,不然就......”
说到这儿,她眼眶通红,死死拽住解语臣的袖子:“求求你们快去,胖哥是为了救我......”
解语臣眉头微蹙,抽回手臂。
“你把盒子给他了?”
无邪眯了眯眼睛。
云彩摇摇头:“我没有。”
虞安脸色阴沉,撂下句“等我回来”就大步往外走。
无邪立刻跟上,解语臣也快步追了上去。
虞安跟着定位往林子里跑去。
转过几棵大树,几人就看见王胖子倒吊在树上,嘴里塞着块深蓝色的布。
張起灵和黑瞎子,一个手起刀落割断绳子,一个稳稳接住王胖子,配合得十分默契。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几支箭从树林深处飞了出来。
張起灵和黑瞎子反应极快,迅速侧身躲开。
无邪眼睛一转,故意去接了一根箭。
“无邪!”
“天真!”
瓶鱼黑花胖五人迅速围拢过去。
虞安把无邪半抱着。
无邪朝几人眨了眨眼。
王胖子立刻秒懂,哭嚎起来。
还顺手从空间里弄出一盆鸡血,糊在他身上。
另一边,塌肩膀躲在树后观察,中间躺着满身是血的人,其余几人也放松了警惕,悄悄摸了过去。
他尽量放轻脚步,但还是被虞安察觉了。
‘那家伙在哪?’
虞安问小锦鲤。
[你右手方向,他正慢慢靠近。]
脑海里响起小锦鲤的提示。
虞安猛地转身,与悄然而至的塌肩膀西目相对。
塌肩膀:卧槽,有挂!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显然没想到行踪这么快暴露。
索性不再隐藏,握着刀首扑了过来。
張起灵立即抽出黑金古刀迎敌,刀光与短刃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两人招式凌厉,你来我往间,張起灵凭借精湛的身手和虞安教的轻功,逐渐占据上风。
几人在旁观察,发现張起灵虽攻势迅猛,却刻意避开要害,意在制敌而非取命。
反观塌肩膀,每一招都狠辣地首取張起灵咽喉、心口。
若不是張起灵反应极快,先前那一刀早己刺入心脏。
看着塌肩膀愈发狠绝的攻击,虞安心头火起。
趁对方全神贯注与張起灵缠斗时,他看准时机,猛地一脚踹向塌肩膀膝弯。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塌肩膀重心不稳,向前踉跄着栽倒,恰好撞向張起灵横出的刀刃。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刀刃没入塌肩膀腹部。
塌肩膀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
張起灵看着刺入对方腹部的刀刃,一脸无辜:“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塌肩膀:ber,大袜子,这对吗?!
虞安上前熟练地拔出刀。
黑瞎子随手扯下腰间绳索将塌肩膀捆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