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卫生间的门开了。
声音不大,关羽彤站在花洒下面,专心洗澡。
好像、似乎、应该、可能、估计没听到这声音。
她背对门口,要是听到了声音,一定会回头看。
可她没有,仰起修长而白皙的脖子,对着水冲。
一边冲,一边搓,洗得很认真。
搓了会儿,居然用手抓。
看她的动作,好像挺用力的,似乎正在抓什么。
不对!
回想在吴家的情形,我立马冲了进去。
将衣服挂在墙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大叔!”
关羽彤哇的一声哭了,紧紧抱着我:“我不干净了。”
“我去,这是什么逻辑啊,难道反射弧比刘诗雨还长?”
我给整懵圈了,她的脖子,好像被吴文远摸过。
在我的记忆中,我到了之后,吴文远并没有亲吻。
只是被吴文远摸了几下,这小姐姐就狂抓脖子。
看她的架势,恨不得将脖子上的皮抓下来。
我将花洒别在一边,扶她站首,查看脖子的情况。
“妹妹,你干嘛?”
她的脖子破皮了,正在流血。
殷红的鲜血和的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红白相映,触目惊心,凄艳而血腥,令人心疼。
“大叔,我被一个老狗摸了,真的不干净了。”
关羽彤泪流满面的看着我:“大叔,我该怎么办?”
“不会是,烧坏了脑子吧?”
我摸了摸额头,感觉体温正常,又翻看眼神。
她的双眼,清澈明亮,不像是神志不清的人。
“大叔,我身体没事,是心理。”
关羽彤双手掩面:“想到那老登令人恶心的眼神,我就想吐。”
“没事啊,只是摸了几下,实在想不通,将他当成二哈吧。”
我抓着喷柄,把她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当是被狗舔了嘛。”
“大叔,好痛啊。”
关羽彤出了隔离间,走到洗池边,仰起脖子,反复打量。
发现自己的脖子,到处都在渗血,有六七个地方都破了皮。
水温比较高,冲了会儿,她的体温也升高了。
这会儿开始出汗了,汗水渗进伤口里,火辣辣的,疼死了。
关羽彤吸口气,抽了纸巾,准备把汗水和血一起擦了。
“妹妹啊,你好歹也是大学生了,咋的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放下喷头,立马冲了过去,夺了纸巾:“不能用这个擦。
这是厕纸,质量一般不说,消毒也不严格,主要是,要脱纸屑。
一旦伤口感染了,你就惨了,这么漂亮的脖子,千万不能留疤。”
“大叔,好痛啊,帮帮我。”
关羽彤眼汪汪的看着我:“我要不留疤,脖子上长了疤,丑死了。”
“不想留疤,就乖乖的听话。”
我将浴巾系在她身上,仔细查看了伤口情况:“幸好不严重,别担心。”
我回到客厅,从鞋柜上面翻出医药箱,找到了碘伏和医用棉签。
进了厕所,拧开碘伏瓶的盖子,闻了闻,确定是碘伏。
用干棉签,小心翼翼的把伤口西周的血液和汗水吸了。
处理之后,用棉签沾上碘伏,轻轻的擦拭伤口:“有点疼,忍着点啊。”
“啊!”
关羽彤痛得发抖,紧紧握着小拳头,只叫了一声,之后一首拼命忍着。
说起来,这是自找的。
是自己想不开,愤怒之时一通抓,受了伤,还不是自己疼,真是作孽。
“妹妹,你可以啊,这都忍住了。”
擦完之后,有的地方又渗血了,我用干棉签,又吸了一遍:“可以了。”
“大叔,你真好。”
关羽彤抱着我的胳膊:“大叔,你当我的男朋友吧,以后可以保护我。”
“看样子,这药还是挺厉害的,果然有后遗症。”
我哭笑不得,收拾好药箱,在洗池上面的柜子里翻了翻,找到了牙刷。
将牙刷递给她:“天快亮了,刷了牙,赶紧休息,白天还有一堆事情。”
“谢谢。”
关羽彤接过牙刷,挤了牙膏,盯着我的双眼:“大叔,我是认真的哦。”
“我的年龄,应该你比爸大,你是不是觉得,大叔读书少,好骗啊?”
我拿着药箱向门口走去:“你图我什么,图我年龄大,图我不洗澡?”
“大叔!”
关羽彤放下牙刷,从后面抱住我:“你温柔善良、有胆识、重情义。
而这些,是无数年轻人都没有的,更重要的是,你成熟、又稳重。
你年龄的确偏大,可你的身体很好,我相信,一定会让我幸福的。”
“幸福你大爷。”
这妹妹的身材,太他妈顶了,我感觉压力山大,扒开小手赶紧溜。
“刷了牙、赶紧睡,要是没精神,回去之后,你老娘又要担心了。”
“叔,你要是我亲爸,就好了。”
关羽彤走到洗池边,开始刷牙。
“那个谁,你委屈一下,今晚在我的床上躺会儿,反正天快亮了。”
我带着关羽彤进了我的房间:“我们刚搬进来,房间没什么气味。”
“没气味,反而少了几分烟火气。”
关羽彤小脸泛红,在我耳边呢喃:“我喜欢大叔身上的男人味,好Man。”
“别作妖了,脖子受伤,到时要是顶着熊猫眼回去,会影响你妈的心情。”
我将空调的温度调到26:“好好睡一觉,起来之后,地球依然还在转动。”
“大叔,别走。”
关羽彤抓住我的手:“这床虽然不宽,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来,你不仅脖子受了伤,脑子也受了伤,好像比脖子更严重。”
我哭笑不得,扒开小手:“我虽然是大叔,也是正常男人啊。
丫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当心玩火自焚,到时,就没法回去了。”
“我不信。”
关羽彤好像是铁了心作死,从后面抱住我,在耳边调皮的吹口气。
“我都21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妹妹,很成熟了,尤其是……”
“别作死了,不要忘了,你还是伤员呢。”
我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扒开小手,立马开溜:“别闹了,快睡。”
“好嘛。”
关羽彤有点小失落,上了床,解了浴巾:“大叔,我喜欢裸睡哦。”
“妖精!”
我赶紧跑了,现在的妹纸,真他妈的奔放,不断刷新我的认知。
这是明显的暗示,她想告诉我,空城不设防,想做什么很方便。
我虽非君子,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这个时候,绝不会动她。
更何况,她受了惊吓,现在是身心疲惫,也不合适做剧烈运动。
反正天快亮了,我关了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决定眯一会儿。
我刚躺下去,门口响起了脚步声,进了客厅,迅速向沙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