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
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把昨晚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跟莉米娅女皇联系在一起,可现实不仅这么残酷,还让我在这种地方与这位女皇陛下独处一室。
我深呼吸几口凉气,平复心中的不安。
冷静下来,千万要冷静下来。
我也不是第一天偶遇个身世显赫的路人,而且这个莉米娅其实根本没有恶意嘛,别担心了贝尔丽丝,与其这么担忧还不如趁机问她点有关巴伦德与法米拉尔家的事,
嗯,就这么做,
在脑中坚定信心,我朝莉米娅说道:
“莉米娅——陛下,我,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是有关法米拉尔家的事吗。”
“……是。”我轻轻点头。
不愧是女皇,轻松说出了我不敢说的事。
得到我的赞同,莉米娅轻叹摇头,俨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哎。不是我不想过问,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件事现在特别麻烦。”
“慕朔大师也不想让法米拉尔家就此一蹶不振,可兰马洛克家不依不挠地要查,我也很难办。”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连女皇陛下都说难办,这下该如何是好……
难道法米拉尔家注定要在这里遭遇滑铁卢吗。
看到我露出这种黯然的表情,莉米娅重新露出笑容,朝我说道,
“你放心好了。”
“有你刚才给到的情报,慕朔大师应该很快就能搞定。”
“……希望吧。”
我轻声叹息。
莉米娅却笑着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
“——在慕朔回来之前,”
“要不要跟我到红殿里转转?”
八十五、告诫
到红殿里转转,
简称散步,
听起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此时在我听来却显得有些夸张——
邀请我散步的人就走在我身边,是个身穿红色华服的少女,面纱与帽子被一齐丢在不远处的凉亭里,优哉游哉地跟我并排走着,
我走得很局促,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说错什么话,
这可不是跟维罗妮卡一起散步,我身边这个是全圣诺法说一不二的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我此时总算有了这种体会。
“干嘛啦,一直都这样僵着,”
忽然,身边的少女朝我歪头望来,说道,
“昨天晚上不是还说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就不吱声了。”
……要是我早知道你是莉米娅女皇,我昨晚也不敢在你面前哔哔啊。
我在心中腹诽,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表面上我还是得给足她面子,
“这个……我,我昨天晚上实在是不知道你就是女皇陛下……口出狂言多有得罪还请担待……”
我试着说出自己并不擅长的套话。
嗯,这个应该是最合格的套路吧,先表明自己的错误,老实认错,然后再请求对方的原谅,想必这个女皇陛下马上就会原谅我——
“揪。”
“噗噜噜噜噜噜?!”
她揪住了我的脸,稍稍用力扯了两下。
不疼,倒是让我吓了一大跳。
她这揪脸一触即散,可我脸上却残留着她手指的触感,还有那股被捏住的刺痛,让我立刻皱起眉头瞪了她两眼,
我才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揪我的脸,我就要瞪你!
莉米娅轻笑,
“哎嘿,贝尔丽丝的脸蛋软软的,捏起来手感特别棒。”
“……”
“生气了吗?”
“……有点。”
我转开视线,不乐意搭理她。
莉米娅继续露出笑容,
“抱歉呀,刚才不由自主地就……捏疼你了吗,要不要我去叫红殿里的医生来给你看看——”
“我自己就是医生,没关系的。”
我朝她回话,摆正态度,轻咳两声,
“咳咳。昨天晚上,是我失礼了。”
“怎么还来,”莉米娅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得不悦,切换之快令我咋舌,
“要不是因为彼得罗被毒杀那件事,昨晚上我应该会玩得挺开心。可惜。”
“…………”
她最后那两个字说的很轻,带着惋惜。
我多看了她两眼,
她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惆怅,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圣诺法女帝莉米娅,究竟是昨晚那个沉迷甜品的女孩子,还是我身边这个表情管理做得很到位的少女呢?
也许二者都有,这只是她用来表现自己的不同方式?
“不说这些了,说多了感觉没什么意思,”莉米娅说道,“你到红殿来,是为了法米拉尔家的事吧。”
“唔嗯……”
被看穿了吗,
果然是在政治场上身经百战的女皇啊,这都能被她给发现是我没想到的,
我沉声思索片刻,点头赞同。
莉米娅笑笑。
她的步伐加快些许,走到我前面,双手拂过身边那一簇没有绽放鲜花的花丛灌木,指尖捏起一片绿叶,
“按照圣诺法的律法,兰马洛克家有权指控巴伦德,光是一条‘谋杀在任辅相’的罪名就足够让他在大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和他扯上关系的话可能连你也会被一并牵扯进来,慕朔肯定不希望你与维罗妮卡在这地方出岔子。”
“……可是,可是我……”
我纠结了。
莉米娅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
她想要劝我别掺和这件事,甚至想把我给阻拦在外,应该是为了保护我,
可如果让我看见安德莉亚和蕾娜她们就这样被陷入滑铁卢的法米拉尔家给连带拖垮,我绝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我朝莉米娅说道,
“安德莉亚和蕾娜,她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我想帮她们。”
“我记得她,安德莉亚·法米拉尔,安娜塔女公爵的亲生女儿,”
女皇莉米娅展现出了超强的记忆力,
“安娜塔远嫁罗诺斯帝国,安德莉亚在圣诺法住了十年,早就和法米拉尔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法米拉尔家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崩溃,她必然受到影响——你是这样理解的吧,贝尔丽丝。”
“……你怎么知道。”我挪开视线,不太敢与这女皇对视。
我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蠢,
她都能说出安德莉亚的生母是安娜塔女公爵,这点事还会不知道?
她接着说道:
“稍微分析一下,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
“我觉得这件事交给慕朔去做就好,你和维罗妮卡两个中任何一个参与进来都很危险,甚至可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
我没吭声。
她在劝我别掺和,苏慕朔虽然没说,可她拿到情报就迅速离开的模样也像是在暗示我“我来搞定”,根本没给我深入思考的时间。
我觉得心里烦闷不安,捏紧衣摆,
有点想跺脚发泄心头这股淤积的情绪,可又不敢在莉米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