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棋子！高育良的试探！
侯亮平黯然离场后，汉东省反贪局局长的位置暂时空悬。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试图将自己的人安插到这个关键的位置上。
京州政法委书记，高育良的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微妙。
高育良端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把玩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目光深邃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祁同伟。
“同伟啊，侯亮平这事，你做得很高明啊。”高育良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祁同伟心中一凛，知道这位曾经的恩师，怕是己经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连忙恭敬道：“老师说笑了，侯亮平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我只是在技防项目上，配合省委和沙书记的指示，做好分内工作而己。”
高育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丁义珍出逃，山水集团的问题，陆亦可的案子，你祁同伟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可不只是‘配合’那么简单吧？”
祁同伟额头微微冒汗，在高育良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物面前，任何一点心虚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
“老师明鉴，这些事情确实都与公安厅有些关联，我作为厅长，自然责无旁贷。”祁同伟避重就轻地说道。
“不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法律和纪律的框架内进行的，绝无半点逾越。”
高育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话锋一转：“听说，你身边最近多了个很能干的年轻人，叫林轩？”
祁同伟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高育良果然消息灵通。
林轩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不想轻易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秘密武器。
“老师也知道林轩？”祁同伟故作惊讶道。
“林轩确实是我最近提拔起来的一个办公室秘书，年轻人有冲劲，脑子也活泛，在一些工作上给了我不少好的建议。”
高育良放下手中的核桃，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祁同伟：“只是‘建议’那么简单吗？”
“我可是听说，侯亮平之所以栽得这么惨，背后就有这位林秘书的‘高明指点’啊。”
祁同伟心中暗骂，不知道是谁在高育良面前嚼了舌根。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平静：“老师，这恐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林轩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毕竟年轻，经验尚浅，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影响侯亮平的命运？”
“侯亮平的倒台，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行事鲁莽，得罪了太多人，尤其是触怒了沙书记。”
高育良深深地看了祁同伟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知道，祁同伟既然不想承认，再逼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但他心中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林轩，却多了一份警惕和好奇。
能让祁同伟如此维护，又能将侯亮平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林轩，绝非等闲之辈。
“同伟啊，反贪局长的位置，现在空着。你有什么想法？”高育良突然问道。
祁同伟心中一动，知道高育良这是在试探自己，也是在抛出橄榄枝。
他沉吟片刻，说道：“老师，反贪局长的位置至关重要，关系到汉东反腐倡廉的大局，我自然是希望由一位德才兼备、能够真正为党和人民负责的同志来担任。”
“至于具体人选，我相信省委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祁同伟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对这个位置的关注，又没有首接表露自己的野心，将皮球踢回给了高育良和省委。
高育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祁同伟确实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说话也更有水平了。
“省检察院的检察长肖钢玉，最近跟我提过几次，想推荐他手下的副检察长程全，去竞争这个位置。”高育良不紧不慢地说道。
“程全这个人，业务能力还行，就是性格有些急躁，而且，他似乎跟你祁厅长，关系不太和睦啊。”
祁同伟心中冷笑，程全是检察院里典型的“李达康派”，一向与他不合，处处与公安厅作对。
高育良在这个时候提起程全，显然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
“老师，程全同志的工作能力，我还是认可的。”祁同伟故作大度地说道。
“至于个人关系，那是小事。只要他能胜任反贪局长的工作，我祁同伟绝对支持。”
高育良闻言，哈哈一笑：“好！同伟啊，你能有这份胸襟，我很欣慰。”
“这样吧，改天我组个局，把肖钢玉和程全也叫上，大家一起坐坐，聊一聊。你跟程全之间那点小误会，也趁机化解一下嘛。”
祁同伟知道，这是高育良在向自己示好，也是在拉拢自己，共同对抗李达康在政法系统的影响力。
“好，全凭老师安排。”祁同伟恭敬应道。
从高育良办公室出来，祁同伟立刻找到了林轩。
“林轩，高育良果然开始试探我了。”祁同伟将与高育良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轩。
林轩听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厅长，这在高老师的意料之中。”
“侯亮平倒台，反贪局长空缺，这是各方势力重新洗牌的好机会，高育良自然不会放过。”
“他现在提起程全，又主动提出要为你和程全‘化解矛盾’，实际上是在向你释放合作的信号。”
祁同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个程全，一向是李达康的人，我担心他未必会领高育良的情。”
林轩分析道：“程全虽然倾向李达康，但他并非李达康的核心嫡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如果高育良能许诺他反贪局长的位置，程全未必不会动心。”
“更何况，高育良此举，也是在向李达康示威，表明他有能力挖李达康的墙角。”
祁同伟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真的要跟高育良联手，支持程全上位吗？”
林轩摇了摇头：“厅长，高育良老谋深算，我们不能轻易被他当枪使。”
“程全这个人，能力平庸，野心不小，而且私心很重。让他当上反贪局长，对我们而言，并非好事。”
“我建议，我们可以表面上应承高育良，与他虚与委蛇，但暗地里，我们要支持另一位更合适的人选。”
祁同伟眼睛一亮：“哦？你有人选了？”
林轩微微一笑：“省检察院还有一位副检察长，名叫季昌明，此人资历深厚，为人稳重，处事公道，在检察系统口碑不错。”
“最重要的是，季昌明与各方势力都没有太深的瓜葛，属于中间派，也更容易被沙书记所接受。”
“如果我们能助他上位，将来反贪局这边，至少不会给我们公安厅制造太大的麻烦，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为我们所用。”
祁同伟听得连连点头，林轩的分析总是那么鞭辟入里，让他茅塞顿开。
“好！就按你说的办！”祁同伟下定决心。
“我们明面上配合高育良演戏，暗地里，则要为季昌明铺路。”
林轩补充道：“厅长，这件事我们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巧妙运作，润物细无声。”
“高育良那边，我们要让他觉得我们是真心合作；沙书记那边，则要通过合适的渠道，将季昌明的‘优点’不经意地传递过去。”
“同时，我们还要设法让程全在竞争中，自己暴露出一些缺点，让他自然出局。”
祁同伟看着林轩，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