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流涌动的真相

律所会议室的顶灯在凌晨两点仍亮得刺眼，寂静的会议室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窗外是无尽的黑暗，偶尔有车辆的灯光一闪而过。

苏悦的指尖压着一份资金流向图，投影在玻璃桌面上的蓝光将她眼下的青影拉得细长，那蓝光在寂静中似乎也透着一丝清冷，触碰到她的指尖，带来微微的凉意。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激光笔的红点在“永盛投资 - 海外账户 - 瑞士XX医疗基金”的箭头上来回移动，那红点闪烁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苏总，陈宏这三年往这个医疗基金打了七笔款，单笔最低八百万，最高两千万。”

“医疗基金？”苏悦的睫毛颤了颤，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数据——她视网膜上的技能树投影里，金融分析技能的光晕猛地收缩成细针，扎向某个被加密的节点。

那光晕闪烁的微光如同闪烁的星辰，映在她的眼眸中。

“查这个基金的实体。”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破竹般的力道，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王律师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键盘的敲击声如同急促的鼓点。

律所的打印机突然“咔嗒”吐出一叠纸，那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苏悦接过来时，纸页还带着温热的墨香，那墨香轻轻钻进她的鼻腔。

最上面一张是日内瓦圣玛丽医院的诊断书：“患者陈若溪，急性髓系白血病M5型，高危组……建议异体造血干细胞移植，预估费用折合人民币两千三百万。”

“陈若溪是陈宏的女儿。”王律师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蒙着会议室空调的冷雾，那冷雾带着丝丝寒意。

“三年前发病，当时陈宏刚坐上永盛投资总监的位置。”

苏悦的指甲陷进掌心，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陈宏曾经落井下石的怨恨，又有对他为女儿困境的同情。

前世她只记得陈宏在苏家破产时落井下石，却从未想过这个总把袖扣擦得锃亮的男人，西装下藏着怎样的裂痕。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柔和，进度条上的仇恨值不再跳动，反而缓缓回落了一格：“检测到宿主共情，奖励临时情绪稳定buff，持续两小时。”

“联系陈宏。”她将诊断书轻轻放回桌面，指腹抚过“2021年3月首次入院”的日期——那正是苏家开始出现商业间谍的时间节点。

谈判约在永盛大厦顶楼的茶室。

茶室里布置典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轻柔的古典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服务员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些许好奇。

陈宏迟到了十七分钟，推开门时西装领口松着两颗纽扣，袖扣歪在腕骨处，和从前那个连领带褶皱都要熨平的金融精英判若两人。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茶室的宁静，那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扫了眼苏悦面前的诊断书复印件，喉结滚动两下，冷笑：“苏小姐这是要道德绑架？”

“我要的是双赢。”苏悦端起茶盏，青瓷与木桌相碰的脆响惊得陈宏肩膀一缩。

那清脆的声响在茶室里回荡，如同清脆的鸟鸣。

她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在抖，是长期服用抗焦虑药物的后遗症，“圣玛丽医院的移植手术排期到明年二月，但我可以让顾家的私人飞机明天就送陈小姐过去，瑞士的主治医生我来约。”

陈宏的手指猛地攥住椅把，指节泛白如骨：“条件？”

“永盛投资退出国内所有新能源项目的竞投，配合证监会调查你名下的境外账户。”苏悦调出系统面板，将陈宏这三年伪造的财务报表投影在墙上，那投影的光芒照亮了茶室的一角。

“你挪用的两亿八千万，我以苏家名义补上——但你得在法庭上指认背后的主使。”

茶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宏盯着墙上跳动的数字，突然笑出声，只是那笑声像锈了的齿轮，在安静的茶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小姐倒是菩萨心肠。”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一张照片，是个扎马尾的女孩抱着萨摩耶犬，那照片在他的手中微微抖动。

“若溪总说爸爸是超人，能把星星摘给她。”他的拇指着照片边缘，那里有明显的折痕，那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我要是认了，她就该知道超人也会摔跤。”

苏悦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那发丝扫过的触感如同轻柔的微风。

“但超人可以选择换种方式守护她。”她指着照片里女孩手腕上的红绳，“那是转运绳吧？我让人在雍和宫给她求了新的，等她手术后就能戴上。”

陈宏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他突然抓起照片按在眼上，指缝里渗出水光：“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带着所有账户流水去证监会。”他抬头时，眼眶红得像要滴血，“但苏小姐得答应我，若溪的事，永远别让她知道。”

谈判结束时己近黄昏。

苏悦站在永盛大厦的落地窗前，看晚霞把玻璃染成蜜色，那蜜色的光芒温暖而柔和，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

窗外的城市渐渐亮起灯火，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声音隐隐传来。

手机震动，是林寒舟发来的消息：“楼下停车场，带了热粥。”

她按下电梯键，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异常信号，来源未知。”视网膜上的追踪界面闪过一串乱码，又迅速消失。

苏悦的瞳孔微缩——这是顾南星说过的“黑市加密通讯”，但这次不是他的代码。

电梯门开的瞬间，林寒舟的身影映进来。

他手里提着保温桶，眉眼在暖光里柔和得像幅画：“王律师说你没吃午饭。”

苏悦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传递着温暖和关怀。

系统的警报声还在脑内回响，但她突然笑了：“这次的粥，放桂圆了？”

“你昨天说红枣吃多了上火。”林寒舟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目光扫过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系统投影蓝光，却什么都没问。

那发丝被理顺的触感轻柔而舒适。

两人走向停车场时，苏悦的手机在口袋里再次震动。

她摸出来，屏幕上是条没有备注的短信：“小心你身边戴银镯子的人。”

晚风掀起她的衣角，那衣角飘动的声音在晚风中轻轻作响。

远处的霓虹灯开始次第亮起，灯光闪烁的光芒在夜空中格外耀眼。

苏悦望着林寒舟的侧影，喉间突然泛起一丝甜腥——那是系统预警时特有的味觉反应。

她捏紧手机，在心里对自己说：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