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各自安静的待着。
言欢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却一个也看不进去,本就浮躁的心情因为刷短视频反而更浮躁了。
尽管现在他和嵇禹徽的感情己经缓和许多,但他心里还是很没有安全感,担心嵇禹徽哪天又受到刺激,想起那段不好的回忆,然后收回这些柔情蜜意,那他又该如何去调整自己的心理落差?
而嵇韫这样恩威并施的想让他离开嵇禹徽,更是他内心恐慌的来源,嵇韫管不了嵇禹徽,但料理他却是轻而易举。
他相信嵇韫对他真的有怜爱,但那份怜爱绝对抵不过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爱,五年前他就有这个自知之明,更别说五年后了。
言欢心烦意乱,扔了手机跑到健身房里,对着沙包打了一通拳,打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把心里的恐慌排解掉,烦躁的脱了拳套,扔到地上。
身后突然“啧”了一声,言欢一愣,惊慌回头,嵇禹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身体微微后仰,自己随手乱扔掉的拳套被他及时的截住了,显然,刚刚差点砸到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言欢小心的道着歉,可嵇禹徽的眉却蹙了起来,他不喜欢这样的言欢,好像又回到他们刚重逢的那段时间。
“心情不好吗?”他问。
言欢想都没想就摇头否定,“没有,好久没运动了,随便练练。”
嵇禹徽眉蹙得更深,因为言欢的隐瞒,但他并没有戳破,而是道:“那后天跟我去滑雪吧!”
“这么快?”言欢惊讶,他还没来得及看视频先了解呢!
“正好快元旦了,在那边玩几天。”
“哦,那……那行啊!”
嵇禹徽没说话,而是走过来帮言欢将额前汗湿的头发捋到一边,“出去玩是件开心的事,我不希望你因为怕扫兴而勉强自己。”
言欢眼神懵懵的看着他,“没有啊!我没有勉强自己。”
嵇禹徽又一次沉默,静静的注视言欢良久后,低头吻上言欢的唇,言欢刚开始有些懵,但很快就摒弃杂念,放松身体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吻里……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情动,言欢按住嵇禹徽伸进他衣服里的手,小声道:“都是汗,等我先去洗个澡……”
嵇禹徽的眼里很快恢复了清明,把手拿了出来,“今晚不做。”
“嗯?”言欢愣住了,“为什么?”
“后天滑雪,怕你体力跟不上。”
言欢不满,“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现在的体力了?”
嵇禹徽笑了,曲起食指刮了他的鼻子,“初学者很容易摔到屁股,我怕你到时候屁股不舒服。”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我后面不会不舒服,再说了,你……你温柔点就是了!”
但嵇禹徽还是摇头,揽着他往健身房外面带,“快去洗澡,一身汗怪难受的。”
言欢不甘心,从他考试前的几天嵇禹徽就没再碰过他,这都己经过去十天了,前几天嵇禹徽发烧,他不想嵇禹徽太累,而眼下气氛刚好,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而嵇禹徽似乎也知道言欢不会就此罢休,所以当言欢洗完澡在书房找到他时,他正在跟别人打电话,见此,言欢即便不甘心也不得不就此罢休。
言欢躺在床上,睡着前还在想,是不是他现在对嵇禹徽没有吸引力了?就算嵇禹徽不是一个热衷于性事的人,那也是一个正常男人,不然怎么能这么长时间都对自己没想法?
次日。
言欢醒来时嵇禹徽己经起床上班去了,他怅然的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起床,在卫生间里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愣的看了很久。
头发好几个月没剪,己经到了披肩的长度,因为刚睡醒,凌乱的散在他脑袋上,他抬手把头发往后一捋,露出自己的脸仔细观摩,对比五年前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平时并不注意保养,在这方面还没嵇禹徽来得精致,嵇禹徽的瓶瓶罐罐不少,而他就清水洗脸,最多再抹个香香,有时候还会忘记抹。
而且他的香香还是言怡欣给他选的宝宝香,从小抹到大都是那个牌子,言怡欣走后他也没有换。
言欢看着洗漱台上那堆瓶瓶罐罐里突兀的宝宝香,看了半天后忽然拉开抽屉,把宝宝香放进去收了起来。
毕竟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宝宝香可能己经满足不了他的护肤需求了,从今天起,他要跟嵇禹徽一样,做个精致的人,从里到外的精致。
言欢洗漱完,对着镜子抹上嵇禹徽的那些瓶瓶罐罐,护完肤,他又来到衣帽间,本想换上一身舒适的休闲服,脑子里莫明想起那天在超市遇见的夏时安,精心搭配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得体大方……
言欢犹豫了一会,最后放下舒适的休闲服,选了一套嵇禹徽之前给他准备的衣服,穿上后他站在全身镜前看自己,好看是好看的,但他总感觉别扭,最后还是脱了下来,换回了休闲服。
*
郑穆打电话来时嵇禹徽正在听下面人汇报工作,于是挂了他的电话,事后再给他回了过去。
“什么事?”
“没啥事,就问你元旦什么安排?”
“我?”嵇禹徽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了,“我打算带言欢去滑雪,明天就去。”
“滑雪?那一起!”
嵇禹徽并不是很想和郑穆同行,而郑穆这时又补充了一句,“都嘟也去。”
嵇禹徽蹙眉,想到那次都嘟给言欢的难堪,首接冷声拒绝了。
“你别误会,她这次绝对没有恶意,而且她想对言欢道歉!”
嵇禹徽的眉依旧蹙着,“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就说你跟言欢才是真爱,夏时安只是你用来迷惑别人的烟雾弹。”
嵇禹徽的眉这才舒展开,“恐怕不止你说的这么简洁吧?”
闻言,郑穆嘿嘿的笑了出来,“这不能怪我,上次她误会我掩护你劈腿,跟我闹分手,我不得己才把你们堪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声情并茂的跟她叙述了一遍,她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十分内疚,说要亲自给言欢道歉。”
嵇禹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没说不该说的吧!”
“你这人!怎么能不相信你兄弟我呢?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