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是八点半开始,言欢吃过早饭后就早早的来到了考场,核对完身份信息,他进入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相较于别人的紧绷,他看起来很松弛,因为对结果并不在意,所以他内心很平静。
上午的考试结束,言欢步行回到酒店,原以为房间里没人,他的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可在客厅看见嵇禹徽后,他短暂的惊讶了几秒,然后迅速换上笑脸。
“你今天不忙吗?”
嵇禹徽不想看他脸上那违心的笑容,扭头撇开了视线,“你不是希望我这两天都陪着你吗?”
“你那么忙,我都没抱期望……”言欢回道,然后又问,“中午我们在哪吃?”
“我订了餐,会有人送到房间里来。”
“哦。”
吃过午饭,言欢准备午睡一会儿,为下午的考试准备,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嵇禹徽抬头看向他,“认床?”
言欢点头,嵇禹徽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然后合上电脑,起身向言欢走了过去。
等到被嵇禹徽圈进怀里,言欢的身体才完全放松下来,逐渐有了困意,嵇禹徽定了个闹钟,和他一起睡了。
下午的考试结束时天己经黑了,言欢走出考场没多久就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嵇禹徽发给他的微信图片,拍的是他这个考场的校园大门。
想到嵇禹徽在门口等自己,言欢的心情瞬间雀跃,快步向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天气很冷,考生们都穿得很厚实,但还是有不少精致潮搭,在一众羽绒服长大衣里面,嵇禹徽那身成熟的装扮格外惹眼,加上他身高又高,气质又好,往那一杵,周围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要打量几眼。
见嵇禹徽戴了口罩,言欢也从兜里摸出口罩戴上,然后跑到他面前停下,“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接我?”
“没什么事所以出来走走,就走到这了。”嵇禹徽淡声道,然后向言欢伸出一只手,言欢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愣了有几秒后连忙把自己的手塞到他的手心里。
“回酒店还是去哪儿?”
言欢听到周围有吸气声和压低的惊呼声,耳朵一红,头低了下去。
“去吃饭吧!”嵇禹徽道,牵着言欢的手往路边走,“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行。”
嵇禹徽忽然停了下来,言欢不解的抬头看他,却见他蹙着眉道:“具体的,不要给我模棱两可的答案。”
言欢突然就局促了起来,他现在对吃的真的不讲究,也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那就吃中餐吧,我明天还要考试,简单吃点就行!”
嵇禹徽并没有因为言欢说简单吃点就敷衍,开车到了三十多公里外的泉香居。
看着那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言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肯定特别贵,却不知自己早己经吃过多少回了。
嵇禹徽要了间包厢,按言欢平时的口味点了几个菜,言欢吃的时候才发现味道很熟悉,后知后觉的问道:“你让Leo给我点的餐不会都是在这买的吧?”
嵇禹徽轻“嗯”了一声,言欢看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问他:“这难道也是你们家的产业之一?”
嵇禹徽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不是,这是郑穆家的。”
言欢“噢”了一声,“那他给你打折吗?”
“我都白吃。”
“啊?”
见言欢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嵇禹徽不由勾唇弯了下唇角,“快吃,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言欢又低下头,心里却泛上苦涩。
*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居然下起了雨夹雪,带着雪籽的雨滴落下来砸在地上沙沙的响。
都嘟从室外进来,抖了抖落在头发上的雪籽,“吃完饭咱就回去吧,不去看电影了!”
“真不去看了?你不是念叨好久了吗?”
“改天吧,今天天气不好,回去晚了估计路不好走!”
“那有什么不好走的?你难道不相信你男人的技术吗?”
都嘟回头白了郑穆一眼,道:“上次下雪是谁打滑甩尾了?”
闻言,郑穆的脸立即垮了下去,“别提那次了,那是意外!”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在走廊转角不期然与嵇禹徽和言欢遇上。
“哟,巧了么这不是?”郑穆很高兴,对嵇禹徽提议,“要不一起?”
“我们吃过了。”嵇禹徽淡声回道,“准备回去了。”
“那好吧!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饭!”郑穆有些遗憾的道,然后跟言欢打了个招呼,言欢回以微笑,随后目光转向他旁边的都嘟身上,犹豫着要不要也微笑示意一下,可两人的视线一对上,都嘟就一脸嫌恶的把脸转过去了,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
言欢的脸色一白,紧抿着唇,收回视线把头低了下去,郑穆见了连忙把都嘟拽到自己身后,对言欢道:“那个……她不了解情况,对你没有恶意的,你……那个……”
言欢不得己抬头,勉强的笑着回道:“没事,我理解的。”
看他这个反应,郑穆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却知道这其实也不怪自己的女朋友会误会,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始作俑者,是他造就了今天这个误会,因此他又看向嵇禹徽,甩给他一个“你看看你自己都造的什么孽”的眼神。
嵇禹徽冷着脸,原本牵着言欢的手现在握的死紧,不肯让言欢把手从自己的手心里抽出去,都嘟接收到来自他的冰冷眼神,心里虽然有点犯怵,但还是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渣男!劈腿还这么理首气壮!”
郑穆不由回头对她低声喝道:“你别说话了!”
都嘟惊诧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郑穆,“你凶我?!”
“我……”
不等郑穆道歉,都嘟又抡起手包砸向他,一边砸一边哭着骂道:“你帮渣男掩护,你也是渣男!你肯定也劈腿了!”骂完她就转身哭着跑了。
郑穆有理没地说,只得瞪向嵇禹徽,“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眼见那两人都走了,他们还在这杵着,言欢只好拉了拉嵇禹徽的手,对他道:“我们回去吧!”
嵇禹徽侧眸看向他,那唇应该是被咬得久了,都留下暗红色的齿痕了,可见他刚才要多用力才能克制住情绪,而此时,他又是这样若无其事的对自己的笑,假装不在意……
嵇禹徽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闷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