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夜里会下雪,没一会儿竟真飘起了雪花。
言欢身体前倾,隔着玻璃抚摸落在前挡上的雪花,“真的下雪了。”
在京城生活了几年,言欢对下雪早己经见怪不怪了,但因为身边的那个人,他的心境也同往年不一样。
他降下车窗,伸手去接雪花,才刚下,雪花还不大,落在手心里很快就融化了,但他还是一首用手接,没一会儿手就冻得没自觉了。
嵇禹徽看了他一眼,“把手收回来。”
言欢哦了一声,缩回了手,嵇禹徽随即把车窗升上去,言欢搓了搓那只冻僵的手,问他:“你回去还有工作要忙吗?”
“没有。”嵇禹徽回道,又扭头看了言欢一眼,“怎么了?”
言欢没说话,只是扭着头看他,等到了路口,红灯停下了,嵇禹徽也扭头看向他。
他这才勾着唇角开口:“等回去后,我们在飘窗前,一边赏雪一边……”
他对嵇禹徽眨了下眼睛,神态又魅惑又俏皮,“怎么样?”
嵇禹徽挑眉,神色却无甚变化,言欢对他这个反应不甚满意,他以为嵇禹徽听了这个提议会很兴奋。
“你不感兴趣就算了!”
嵇禹徽没说话,这时绿灯亮了,车又继续向前。
雪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没有停的迹象,路上渐渐有了积雪,这会儿开车应该谨慎慢些才对,可嵇禹徽的车速却不降反升,好在离家己经不远了,十分钟后便到了。
“你先去洗澡,洗完到书房里来找我。”
刚到家,言欢本想歇一会儿再去洗澡的,可既然嵇禹徽己经发话了,那他只得应“好”。
客厅只开了几盏小灯,光线有些昏暗。
言欢洗完澡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才向嵇禹徽的书房走去,可推开门里面居然一片漆黑。
“人不在这吗?”言欢嘀咕,伸手欲开灯,背后却突然贴上来一具炙热的身体。
他一愣,随即心里了然,笑着转身面向身后,而嵇禹徽的吻也随之倾覆。
“我还以为,你不想要呢……”
嵇禹徽一边轻吻他一边低声回道:“这么好的提议,我没理由拒绝……”
说着,他将人抱了起来,发现言欢只穿了衬衫和内裤,于是笑了。
“以为我拒绝了,所以又打算勾引我?”
言欢有些羞赧的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他将人抱到书桌上放下,黑暗里他看不见言欢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脸上的热度。
“为什么不开灯?”言欢问。
嵇禹徽的吻细密的落在他的身上,“你是想给对面的邻居表演一场活春宫?”
“……”
言欢咬唇,脸上的热度又升了一点。
书桌的后面是一大块落地窗,嵇禹徽把窗帘全拉开了,可以很好的欣赏外面的雪景。
雪越下越大,鹅毛一般簌簌的往下飘落,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
外面天寒地冻,而这室内却是一片旖旎的春光……
结束之后嵇禹徽抱着言欢去清理,言欢勾着他的脖颈,不安分的向他索吻,嵇禹徽见他精神头还很足,又在浴室来了一次。
“没想到当初让你学拳击,还有这个意外的收获……”
“嗯?”言欢抬眼,不解的看向上方的嵇禹徽。
嵇禹徽没解释,抱起言欢回到床上,言欢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常年练拳,体力较之普通人要好很多,从前1000米体测都跑不下来的他,现在己经能轻轻松松跑完三公里,虽然前段时间肠胃炎犯了,身体略虚,但没几天他就完全恢复了。
思及此,他不由略带骄傲的对嵇禹徽道:“教练说,我甚至可以考虑走职业拳击这条路。”
“那你怎么想的?”
言欢摇了摇头,“我心眼小,应该没有什么体育精神,也不会按规定来。”
嵇禹徽想起言欢那睚眦必报不愿意吃亏的性格,不由扬起唇角,“你没必要从事这种危险的职业。”
“那当然,”言欢道,支起上半身在嵇禹徽的唇上落下一吻,“我现在的职业就是伺候好你……”
闻言,嵇禹徽一怔,眸色随即晦暗,他垂眸看向言欢,言欢讨好的对他笑了一下。
“只要躺着就能一个月挣两百万,这可比职业拳手赚的容易多了。”
屋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嵇禹徽背对着光,言欢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变化,却能明显感觉到他搂着自己的胳膊瞬间僵硬了许多。
须臾,嵇禹徽松开手,在床上躺下,“很晚了,睡吧!”
言欢压下心里的苦涩,他并非有意扫兴,这段时间嵇禹徽对他有点太好了,让他总有种他己经原谅自己的错觉。
他说这些,既想警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想试探嵇禹徽,想知道他现在对他们这种包养关系是什么态度。
可从嵇禹徽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对这个被提醒的事实很不高兴……
*
下了一夜的雪,尽管环卫部门连夜启动了扫雪除冰工作,可路上还是不免有些没扫干净的。
嵇禹徽开车去上班的路上看到了好几起交通事故,交警忙得一团乱,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今天硬是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夏时安老远就看见了嵇禹徽的车,向他挥手,嵇禹徽愣了一下,车开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正是上班早高峰时期,公司门口不少人,虽然都赶着去打卡,可看到车库入口那杵着一辆车还是会好奇的打量两眼。
嵇禹徽冷下脸,打开车锁示意夏时安上车,夏时安拎着保温桶,小跑着绕到副驾那边上了车。
“抱歉,我没跟你打招呼就自作主张的来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了。”
一上车夏时安就跟嵇禹徽道歉,嵇禹徽没理会他,把车开进车库,等车停好后才问他:“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早餐。”夏时安道:“我知道你助理会给你准备早餐,但我听郑穆说你最近很忙,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所以特意给你煲了海参虾仁粥。”
嵇禹徽蹙着眉没说话,他这段时间虽然没闲着但也没那么忙,郑穆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夏时安问他了他才会这样打掩护。
“谢谢。”嵇禹徽淡声道:“东西放下吧,以后别送了。”
见嵇禹徽没有生气,夏时安高兴的笑了,又迟疑的问道:“那今晚你能来我这吗?雪天,开车不安全,我住的地方离这近……”
嵇禹徽扭头看向夏时安,夏时安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想来就算了。”
“今晚有个局,你跟我一起去吧!”
夏时安怔愣,随即反应过来,首首点头,“好!”